三爷也就不想和宏致他们议论,又想起方才琳钰怎么对待自己,不由心中着恼,不就因为娶的是你堂妹而不是你亲妹子才这样对待我。又在那怪起自己的娘来,眼皮子浅的没法子,听说七姑娘能有千两银子的嫁妆就慌不迭答应了。现在自己中了举,要是没定亲,别说是求娶琳箐,就算是求娶尚书家的千金只怕也有那么四五分把握。
詹三爷心里颠三倒四地在想,今日琳箐的面容又浮现在她眼前,端庄沉静,这才是大家闺秀官家小姐的样子,自己的未婚妻虽则是个绝色,可是真等自己做了官,这样绝色美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哪还需要求娶为妻?
若能娶个官家小姐为自己妻子,得了岳父的助力,现在的未婚妻做个小婆倒还差不多,可是张家怎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会把女儿给别人做妾?更何况就算自己想反悔退亲,也要仰仗伯岳丈的势力,怎好退的。
詹三爷不由叹了一声,宏致奇怪地瞧着他:“七妹夫,六妹妹的婚事自有爹爹做主,别说你这个做妹夫的,就算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多说话的,况且又是在大街上,你怎么就问出来了?”原来方才詹三爷在心里颠倒地想,竟不知不觉说了一句,也不晓得六姑娘嫁于何人,她比七姑娘还大那么两个月。
听到宏致话里隐含的责怪之意,詹三爷急忙掩饰地道:“不过是因方才看见了六姐姐,想着妹妹都定亲了,这做姐姐的还没定亲,不由就问出来,并无它意。”宏致在别的事情上倒有限,唯独在弟弟妹妹的事上十分警惕,虽然詹三爷解释的也算圆满,但宏致心里已经决定,回去之后定要叮嘱好了妻子,让她嘱咐那些下人们,看紧门户,别让詹三爷进到二门以内。特别是那些丫鬟婆子们,眼皮子浅的一概留不得,全都打发了。
听到提起琳箐,秦长安不由瞧詹三爷一眼,这人别的事情不管,就去问人家的私事,虽是亲戚这样也太过了,不值得深交。但这样小人,也不能得罪了,只有一个法子敬而远之,偏生自己又和他住一个院,真是头疼。
想到这秦长安是真觉得头疼,用手按下额头。不过秦长安也觉得奇怪,琳箐这个岁数还没定亲算是已经迟了,按说既进京来就该急着寻亲事才是,可怎么感觉自己的老师还是一点也不着急,难道因为明年是会试之期,老师想在得中的人里面挑一位金堂贵婿。可京城里面抱着这样念头的人家不少,那些进士里面年少的更少,没娶妻的一科下来也没几个。也不知老师这个心愿能不能成?
只是,有那样狡黠笑容的女子该嫁给个什么样的男人呢?虽然现在的琳箐是沉静端庄大方的,但秦长安总是觉得,她在没人的时候还是会露出那样狡黠的,活似计策得逞时的笑容。
琳钰去到齐府,不免要和齐老太太抱头大哭一场,齐老太太又要嗔怪为何不把孩子一起带上京,听得说是随曾知府夫妇一起上京这才放心。又拉过琳琅赞了又赞,应酬完了这些,齐老太太屏退了左右拉着琳钰的手道:“你来,也勾起我一桩心事,就是琳箐的亲事,原本该你爹料理的,可是你爹总是男人,难免粗心。现在你回来最好,我这里有几个人,也算你几个舅母精挑细选的,商量商量,瞧瞧那个能配你妹妹。”
琳钰按住齐老太太的手,沉吟一下才把昨儿张世荣的话说出来。齐老太太不免皱了眉,原来你爹是这样想的,显见的我是岳母,他不肯说给我听,还要我这个老婆子,逼着你们舅母去寻人。”见老太太怒了,琳钰忙笑着道:“外祖母您这话说的,爹爹要知道了就该伤心了。一来,我们是女家,没有主动上门求亲的理,二来呢,爹爹的性子您是知道的,除非有十成十的把握并不会嚷出来。别说您了,就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是昨儿才晓得。”
说着琳钰附耳对齐老太太道:“我祖母那里,到现在都不晓得这事,依孙女瞧啊,只怕要等事情定下来爹爹才会知会祖母呢。”这说的齐老太太笑了:“你说的也有理,秦家那孩子我也见过,斯文有礼的,可是我和你一样,就怕他是装出来的,总归要试一试,若真是个好孩子,我孙女嫁他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