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七姑娘才让那两个孙女和自己不亲,反而认为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张老太太瞧着张四太太只是不说话。
张四太太胆子更大,擦了擦泪就道:“媳妇不过是因了出身才被婆婆和妯娌们瞧不起,可是媳妇从没做一丝对不起婆婆的事。谁晓得自己女婿被害了,现在丈夫又做这样事,我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张四太太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张四老爷总是疼女儿的,听说女婿以后在这事上形同废人,又是自己哥哥做的,见媳妇在那哭的伤心,不由心里转生惭愧,上前道:“我不晓得还有这事,你放心,我这就写信给三哥,要讨个公道。”
张四太太听了自己丈夫这话就继续大哭起来:“你一个平民百姓,怎么去讨公道,更何况这一家子都仗着你三哥的势呢。若得罪了他,我们也不消活了。”张大太太虽不相信可也晓得依了自己婆婆和这个婶子的脾气,今儿这事不偏向他们就没个了结,只得忍着气听张四太太在那说。
商量来商量去,这事自不能说不出去,但张四老爷家也不能吃这么个亏,又把张大老爷请了来。张大老爷当然也不相信,但自己娘和弟媳是什么样的张大老爷也清楚,况且自己弟弟也是个软耳朵。为今之计,只有先把张四老爷稳住,日后等有了机会再慢慢解释,至于詹三爷那里,就由张四老爷两口去乱。
张大太太和自己丈夫也是一样想法,无论如何这家不能乱,这消息也不能外传,只有等日后再慢慢理清。安抚定了张四老爷夫妇,这春兰当然也留不得,第二天就寻来春兰父母,把春兰交给他们自去婚配。
张四太太这才稍微舒了一下,虽恨不得把张世荣从京里抓来问个清楚明白,为什么要害自己女儿?但张老太太许给她无数的好处,又说去寻好医为詹三爷再仔细治病,说不定也能复原。张四太太这才忍了一口气,但在家里和原先并不一样,在张老太太面前也不是原先那样小心谨慎。
张大太太夫妇见这事暂时停下,心里松一口气,只商量着怎么才能去问张世荣,但这种事情,涉了内闱私密,着实难以开口。这一来一去就过了年也没问,张老太太倒也问过几次,张大老爷都推了。
张四太太见这边没有动静,自又来寻张老太太诉苦,又说自己家境不易,张世荣既做了这种事情,就该补偿才是。张老太太见这样,也只得哄着她。张四太太索性直说,说想要张世荣家那边宅子给自己儿子做新房,这件事能成,什么事也就不管。张老太太口里应了,但也不能直接做主,含糊着让张四太太说声借。
这事张大太太自然知道,口称不妥,但也晓得这事自己扭转不过来,自己愁的没法,只能和张大奶奶稍微说出几句。张大奶奶也听到些风声,大惊之下说这事着实不妥,张大太太自然知道这事不妥,也顾不得什么让张大老爷快速写信进京,问清事情真伪,接着又在家劝阻,试图打消张四太太的念头。
但张四太太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有利可图怎肯放手?任张大太太磨破嘴皮,她只摇头不理。张大太太见无法打消张四太太的念头,又接到琳箐已将到家的消息。更是愁上加愁,为今只有见招拆招。
此时见张四太太突然发作,张大太太忙起身道:“四婶子,六侄女刚回家几日,今儿欢欢喜喜过来,你又何必这样?再说什么事都有三叔在那。”张四太太本是无理要搅三分的人,此时听了张大太太这话更加怒了,扬手把张大太太一推:“你少来做这样好人,三房对不起我们,自要找他们算账。大嫂还是去歇一歇。”
说着张四太太就瞧着琳箐:“你七妹夫被你爹爹害了,我为你七妹想,也要挣一挣,不过那所宅子罢了,不然……”琳箐不等她说完就起身道:“四婶子这话好没道理,什么我们害了七妹夫,还说什么要补偿。四婶子真要这么算,就该把七妹夫当日在我家吃住的帐,都算一算。四婶子,我爹爹晓得自己在外多年,对家里多有亏欠,一直补偿,可也没有这样予取予求甚至平白任人诬陷的。”说完琳箐转向张老太太:“祖母,您是信我爹爹呢还是信你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