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人是会变的

    “皇后？”夏卓昱大晚上地见江沁主动前来，不免诧异，有外人在前，言语上便生疏了许多，“敢问是有何事吩咐？”

    “本宫有些要紧的话与王爷说。”江沁也不拐弯抹角：“后宫之事，不足为外人道。”

    夏卓昱就了然地点头，遣退了所有人，然后抬头看向她。

    “方才有人暗杀于我。”江沁的开场白十分简洁。

    夏卓昱眉头一皱：“刺客想必逃了。不过，谁救了你？”

    “地字营的校书郎。”江沁有所保留，一方面是不太想完全把自己的底牌交出去，另一方面，她之前也答应了替叶茗保密，所以只含糊地说：“恰巧路过，算我命大。刺客死了，是死士，问不出东西。”

    夏卓昱沉吟片刻，把宋宁叫了来，低声吩咐了两句，待宋宁飞身离开之后，才又转向江沁：“这是我的失误，没有给你配备足够的护卫，此事我已着宋宁去安排了，你放心。”

    “你觉得普通守卫有用？”江沁索性不请自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显然大出夏卓昱的预料，他眯了眼，上下打量着江沁，笑起来：“沁儿，难道你今夜是借故自动送上门吗？这可真是个大胆的举动，大胆到——”他顿了一下，才续道，“不像你的作风了。”

    江沁也笑了，却笑得十分矜持：“本宫以皇后的身份向王爷提一点简洁的请求，不知可否？”

    “你说。”夏卓昱并未在意她的自称，爽快点头。

    “我们合作。”她的请求何止是简洁，简直是太简洁了。

    夏卓昱先是一愣，随后失笑：“这本王就不懂了，难道我们之前竟不是合作？真亏得本王费这百般周折替皇后打探那么多消息，本王真是为自己感到不值啊。”

    江沁丝毫不为所动：“夏卓昱，别装了。我的目的你很清楚，我要知道当年之事的真相，我要明白太后的企图，当然，我的最终目的是自保。但你呢？除非你的好心爆棚，才会无报酬地帮我那么多。既然我们打开天窗说了亮话，就请王爷把你的真实目的说出来吧。”

    她之前是太投入于“江沁”这个角色的扮演了，竟失去了那一世工作时的谨慎之心。从夏卓昱在她的寝宫中提出二人合作到现在，她已经从他那里知道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而她对他却仍是一无所知，这才是整个问题的关键所在。

    “若本王就是好心爆棚呢？”夏卓昱对这个说法感到很新鲜，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江沁不言不语，拧身便走。

    夏卓昱从身后一把抱住她，低低地笑：“沁儿，我总觉得你骤然间变了。”

    是的，你的感觉一点都没有错。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江沁勾着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说：“人总是会变的。”

    她说得含糊，夏卓昱也没有要计较的意思，只在她耳边吹着气说：“我早就说过了，我要与你说的事情，大逆不道。”

    江沁微微一震。

    她果然没有猜错。

    “这帝位，果真原本是你的么？”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