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范离憎看得心惊肉跳之时,倏觉有凌厉杀机汹涌而至!
冷眼一瞥,但见一道冷芒如长虹贯日般欺身而进!
范离憎无暇思索,以快不可言之速拔剑在手,一招“怒纵横”暴然迎出!
密如骤雨之金铁交鸣声响成一片,几棵梨树立时枝断叶飞,一片狼藉!
一声闷哼,攻袭范离憎的人力竭而落,范离憎终于辨出此人是娄射日!娄射日在范离憎
反身掠出时发现了其行踪,他精通战术,立即迂回穿插至范离憎身后,欲出其不意,一
击得
手,不想范离憎的剑法之高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竟没能得手!
这时,蓦闻白辰诸人方才所在的屋子传来一声惨叫!
娄射日本待再战,听得惨叫声,暗知不好,立即抽身而退,直奔那间屋子而去!
范离憎本就不愿陷入这件事当中,见娄射日退回,正中其下怀,当下立即悄然遁去!
果然不出娄射日所料,那名重伤者业已毙命!
他的眉心处一点殷红,创口为圆形,定是被暗器所杀!白辰则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不
绝!
当娄射日赶回时,寒掠也正好返回,目睹此景,立时心中大怒!
他与娄射日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调虎离山之计!
寒掠上前将白辰的身子扳转、扶起,但见他的腹部赫然插着一把飞刀,飞刀已没至刀柄!
寒掠强撩怒火,道:“你可看清是什么人干的?”
白辰声音虚弱地道:“对方身法太太快,人影一闪,这位兄弟就被杀了,我心
想这下可完了不知不觉中竟迈出‘联翩步法’,无意中捡捡了一条命”
寒掠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随即掏出二粒藥丸,道:“你小子的命倒挺硬的,这藥
你服下吧。”
白辰感激地道:“多多谢。”颤颤地接过藥,全都倒入口中,然后慢慢地将身体移
至墙边,靠墙而坐,双目微闭。
寒掠将尸体仔细察看一遍,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方缓缓起身,轻轻地道:“奇怪
奇怪”
白辰的睫毛忽然轻轻一颤只是谁也没有察觉。
娄射日静静地听着。
寒掠却语锋一转,道:“你我追击的两个人都能接近我们而不被我察觉,其修为必定不
俗。奇怪的是与我力拼一招的人看样子极为年轻,也许仅在十五六岁之间,没想到江湖
中还
有武功如此高明的年轻人!”
娄射日“啊”了一声,失声道:“寒老,属下所追击的人,其年纪亦是十五六岁上下,
老实说,他的修为绝不比属下低,方才属下接了他一招,若非抢了先机,只怕会挂彩
了!”
寒掠一听,眉头顿时深锁!他来回踱了几步,喃喃自语般道:“怎会一夜之间冒出这么
多少年高手,而且又恰巧为我寒掠碰上?”
思忖片刻,道:“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以免节外生枝,我们速去察看那丫头被救走的现
场,但愿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对于这一点,他并无多少信心,他相信对方必定是一个极为高明的人物,绝不会留下多
少破绽给他!
果不出他所料,在禁押那女孩的另一间民房中,只有三具尸体,女孩已无影无踪,而三
具尸体的致命伤口全不相同!
一个为刀伤,一个为剑伤,还有一人则被得掌击毙!
为刀所杀的人,所用的兵器正是刀,而此时他的刀却深深地插入了他自己的躯体;他那
使剑的同伴亦是如此!而为掌力格杀的风宫死士则是以掌法成名!
难道,对方是三个人?
这是娄射日的疑问!
待两人返回之前那间房后,他将这个疑问说了出来。
寒掠摇了摇头,道:“三具尸体全是倒向同一个方向,而且相距很近,这与被三个人同
时进攻的情形绝不相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方应该只有一个人。”
顿了一顿,又道:“一个武功高明得十分可怕的人,却不知那两个少年,与此人是否是
同一条线上的人?”
“不是。”说话的是萎顿于地上的白辰。
寒掠讶然道:“你如何知道?”
白辰道:“由于他们隐于暗处,很可能就是就是要听一听那位重伤的大哥将说些什
么如果他们与救走女孩的人是同一路的,那他们又何必冒险?”
寒掠与娄射日相视一眼,随后道:“看来,你也并非永远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与寒掠此刻所在镇子相去七八里远的地方,有一
处废
弃的驿站。
驿站是由于官道改动,才被废弃的,数年后已是人迹罕至。
但今夜,这废弃的驿站四周却不时有人影闪动,偶尔还有幽光闪现!
此地显然已伏隐了不少高手!
驿站如今已只剩下残桓断壁。
此刻,在断壁之间,赫然有两个人影,其中一人身材高大伟岸,虽然是在黑夜中,犹可
感受到他的不世气概!
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一个身材矮小之人。
高大伟岸者忽然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矮小之人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绝非出于侠义之心。”竟是年轻女
子的声音,虽是说着生死攸关的事,其声仍是婉转如莺,动听至极。
那男人哈哈一笑,道:“你如何知道?”
“你杀人的动作太利落了!”
“你说的不错,我救你是有目的的。”
“你也想与他们一样,利用我引出我娘,再夺得刀诀?”
“如果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吗?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母亲早
已落入了我们的手中?”
一声轻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在如此情形下,仍能笑出声来,女孩一定很不简单!
那男子并不介意,他轻拍两下手掌,道:“我就让你们母女二人见见面!”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过,断壁的一个缺口处出现了三个人影,虽是在夜里,但仍可以看
出走在中间的是个年老妇人!
年轻女孩呆了呆,突然失声呼道:“娘!”
正要扑过去,只听得两声铮响,两把寒芒如水的刀已架在了老妪的颈上!
女孩的身形立即凝住不动了!
老妇人嘶哑着声音道:“是阿雪吗?”她正是曾以一招刀法伤了范离憎的老妇人!
但她又怎会被人捉拿住,而在这儿出现?
阿雪道:“是,娘,你千万不要交出刀诀,只要你一日不交出刀诀,他们就一日不敢杀
你!”
高大伟岸的男子冷笑一声,道:“她可以不要性命,难道她连自己惟一的女儿之性命也
可以不要吗?要想母女二人双双保全性命,只有应允我的要求,为我办妥一件事。”
老妇人沉默了一阵子,忽然道:“我终于明白了你的身份!‘”哦,不妨说说?“
那妇人缓缓地道:“你一定是牡野静风!”
他怎么可能是牧野静风?牧野静风身为风宫宫主,怎么会暗中救走寒掠扣押的人?
但高大伟岸的男子却沉声道:“不错,我就是牧野静风!你能猜出我的身份,倒真是出
乎我的意料之外!”
那妇人嘶声怪笑,笑罢方道:“我隐匿江湖十数年,你还能找到我,岂非一样出乎我的
意料?”
阿雪不曾料到眼前的人会是让江湖中人闻之动容的牧野静风,一时之间心思如潮,神情
恍惚!
如今的牧野静风,已是一呼而万应,等闲之人根本没有机会正视他,只能或敬或畏或恨
地远远望着他。牧野静风咳嗽一声,整个江湖都将为之一震!
那妇人道:“其实从知道你成了风宫宫主之日起,我就猜到终有一天,你会找到我的。”
牧野静风道:“刀诀本就应当归属于我,我只是在十几年后方取回本就属于我自己的东
西而已!”
妇人怪笑一声:“风宫宫主做任何事情都是不需要理由的,由于他的势力就是最充分的
理由:牧野静风,你要从我这样一个瞎老婆子身上拿走什么,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又
何必这么劳师动众?”言语间隐有讥讽之意。
牧野静风不以为然地一笑,道:“你又何必自称瞎老婆子?十五年前,你可谓是有着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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