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贴切些!
范离憎此刻只能看见她的侧影,她面部曲线隐约可见,可谓钟灵秀美,无与伦比!
范离憎痴痴地望着相隔数丈远的女子,恍然有灵魂出窍之感!
他的心中并无凡俗杂念也许面对如此职逸出尘的女子,任谁也难生俗念的他心
中只有对极致之美的东西存有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感觉。
忽地,那女子幽幽一声轻叹!
范离憎心头一颤,登时清醒了不少!
他飞速转念:“仙女永远是快乐开心的,自然不会叹息,如此看来,她原来不是仙女!
那么,她为何来到这荒野中的河边?难道难道她要寻短见?‘此念闪过心头,范离
憎顿
觉手心有冷汗渗出。
他也不知为何会为一个陌生的女子如此担忧?
他在心中默念道:“但愿这只是我胡思乱想,她根本没有寻短见的意思,如此美丽的女
孩,又怎么会寻短见呢?”
心念未了,忽见那女子突然跃身而起,直向水面落下!
范离憎的心跳在极短的一瞬间连同他的呼吸一同倏然而止!
随即他有了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快如惊电的动作。
右脚尖一挑,一块碗大的石块已被倏然挑飞,范离憎的身躯亦随之疾然掠出,向对岸标
射而去。
身形去势已尽,但与那女子落水之处犹有一段距离,范离憎左脚倏然下踏,正好踏在自
己挑飞的石头上!
身形再起!
在那女子眼看即将入水的刹那间,范离憎已从她上空掠过,伸手一带,正好扣住她的一
只手腕,她竟被带得向上空升起!
一点寒芒倏然在她的左手指间闪现!
就在这时,范离憎急切而惶然地道:“姑娘为何要寻短见?”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那女子美如贝扇般的睫毛一颤,左手指间的寒芒倏然消失!
范离憎握着她的纤纤玉腕,只恐一用力便会伤了她,当下以巧劲一带,左手已揽住了女
子的腰肢,右脚在一块突出的岩石棱角处一点,终于安然落于一片浅草丛中!
范离憎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软香满怀,幽香扑鼻,他心中一荡,胜上菲红,赶紧
松手。
那女子“啊”地一声惊呼,失去他支撑的身躯向后便倒!
范离憎一惊之下,无暇思索,立即疾然伸手,揽住她的身躯,不料草地下有积水,一片
淤滑,加上范离憎心慌意乱,被对方身躯一带,脚下一滑,竟不由自主向前倒去!
在即将与地面接触的一刹那,范离憎做出了最后的努力:他强拧身躯,让自己的身子先
着地!
“啪”地一声,污水四溅。
那女子娇呼道:“决放开我!”声如天簌,动听至极,范离憎忙道:“是,是!”但只
是一味应答,竟然不知松手!
那女子突然“扑哧”一声笑!
范离憎猛然醒过神来,这才松开手。
那女子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秀发,嗔怒道:“都是你不好,害我沾了这么多污泥!”
范离憎翻身站起时,已是浑然如一只泥猴,他心道:“女人就是奇怪,她可以不顾惜性
命,却不能容忍衣衫弄脏少许!”
当下他道:“姑娘为何要轻生?有道是咳咳蚂蚁尚且偷生”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是蝼蚁尚且偷生。”
范离憎道:“是么?我识字很少,不会咬文嚼字。总之,天无绝人之路,姑娘年纪轻轻,
前途无可限量,怎可如此看不开?”
那女子道:“你说的都颇有道理,但对我全无用处!”
范离憎顿时紧张起来,急忙道:“姑娘何苦一意孤行?总之今次让我撞见了,我就决不
会让你寻短见!”
那女子正色道:“你怎知我是要寻短见?”
范离憎一呆,顿时哑然!
不错,世间哪有人在绝望之时还笑得如此开心动人?若是连她这般绝色女子也要寻短见,
那么普天之下的女子都应去自杀了。
范离憎忽然发现自己有时候竟然很笨!
但只要她不寻短见,自己再笨一些,也是无妨的。
只是方才她的举止太易让别人误会了。
那女子忽然道:“听说武林中人有不少人会飞,就像你方才那样,看来,你一定是武林
中人了?”
范离憎见月光下的她神情娇痴,不由心中一颤,微微别过脸去,笑道:“那不叫飞,而
是轻身功夫,至于我嘛,大概也算是武林中人了。”
“你如此年轻,就是少侠了。”
范离惜一怔,苦笑一声,道:“我哪算什么少侠?纵使天下每一个年轻人都有可能成为
少侠,我仍是不可能成为少侠。”
“为什么?”女孩讶然道。
“不为什么。”顿了一顿,范离憎又补充道:“为什么太阳总是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
有些事情,是无须刨根究底问为什么的。”
“错,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我相信终有一日,人们能够明白太阳为何东升西落!”
那女孩固执地道。
范离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道:“就算有这种可能吧,就算我有朝一日,
真的能成为少侠
说到这儿,他忽然发现那女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惊之下,正待相问,却听对方“嘘”
地一声,那女孩探过身来,几乎是在他耳边道:“小心藏好,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
不要
出声!”
“为什么?”范离憎以同样低如蚊蚁的声音道。
“有些事情是不能问为什么的,你能答应我吗?”那女子的眸子亮如星辰。
范离憎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美丽的眸子,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女子忽然伸出一只手指为范离憎刮去了脸上的一点污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倏
然转身,疾奔几步,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跃入河中!
范离憎难以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这一幕,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上一块岩石上。水面已经恢
复了平静,幽幽暗暗,向远方无期无止地流淌着。
也许流水是世间最为奇异的物质,它可以将一切都掩饰得不留一丝痕迹!
范离憎不停地安慰自己:“她只是与我开个玩笑,她说过不会自寻短见的!‘但时间越
来越久,却始终不见那女子露出水面!范离憎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不顾曾答应她无论发
生了
什么事情都不出声的承诺,大声呼道:”姑娘,姑娘!“
回应他的只有湍急之流水声!
范离憎在高低起伏的礁岩上蹿越纵掠,在河岸旁来回奔走,不停地呼喊着,他不知道自
己为何会如此焦急惶然,为一个陌生的女子焦急惶然!
终于,他绝望了,由于人!不可能在水中潜伏这么久!
范离憎颓然坐在岩石上,望着河水,怅然若失。
良久,方暗叹一声,起身就要离去。
忽听“哗”地一声响!
范离憎大喜过望,他倏然转身,只见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子赫然俏立于河边一块圆石上,
圆石只比河面高上少许,她赤着脚,背向范离憎,河水一次又一次地**着她的双脚!
范离憎狂喜之下,急忙纵身掠至那女子身后,惊喜地道:“姑娘,你可把我吓坏了,没
想到你竟有这么好的水底功夫”
一道寒芒倏然自那女子腋下如毒蛇般疾吐而出,速度奇快无比!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猝不及防的突袭,范离憎根本避无可避,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道
寒芒向自己胸前疾速射至!
在寒芒即将穿体而过的那一瞬间,范离憎感觉到脚下的圆石突然一晃。
随即一股凉意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躯体!
顿时,凉意化为奇痛彻骨,仿佛有千万把钢刀在同时割着他的肉,剐着他的骨!
范离憎大叫一声,就此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