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金鼎深有同感:“多亏公子教导有方。”秦正阳笑道:“如今只是初见成效,若想与高手争锋,还要加倍刻苦。”众人痛饮一场。
次日秦正阳起身时天已大亮,且头痛不止,深责自己贪杯误事,召集八人道:“今后我滴酒不沾,你们也要少喝,习武之人贪杯就是把性命当儿戏。”八人一起答应。自此九人加紧苦练,刀法日进,秦正阳功底极为扎实,苦练刀法,每日钻研刀法中精义。其实在秦正阳心底,有一股压抑多年的怨气,一朝武功大成,就要君临天下,只是卞金龙兄弟未曾觉察。随着刀法一天天精熟,秦正阳言谈举止中逐渐生出一股霸气,喜怒不形于色,虽不曾动手杀人,但刀法中杀气极重。八兄弟刀法都有进步,只是觉得秦正阳讲的话越来越少,有时一天只说两三句,但言语之中有一股无形威仪,说一不二,不由人不听从。
秦正阳刀法精进,在厅上练刀,四面摆放无数蜡烛,一趟刀法走完,刀锋将蜡烛切成数截,蜡烛却纹丝不动,出刀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一晃五年过去,秦正阳日夜苦练,练就一身铜筋铁骨,二目之中精光四射,令人不寒而栗。此时刀法已经炉火纯青,整个人也好像脱胎换骨,心底暗叫自己名字,十年辛苦,总算熬出头,不把江湖搅得天翻地覆枉费十年苦功。这一日将卞金龙八兄弟叫到聚义厅,缓缓道:“经过五年磨练,你等刀法进步不少,当可立足江湖,我还有心事未了,准备到中原一行,明日就动身。”八兄弟刀法大进,早不甘心守此荒山,只是不敢提,怕秦正阳笑话。听得此语,段金刚道:“若公子不弃,我兄弟愿弃此山寨,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秦正阳点头:“我与你等同病相怜,今后只要协力同心,不难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天地,你们下去安排,随我入中原。”八人大喜,马上分散财物,遣散喽罗,收拾马匹准备下山。经营多年,也有几分家底,都换成银票带在身边。
京城,内城九门,外城七门,人烟稠密,商贾云集,大街小巷店铺林立。但最有名的铁铺却在城外,彰仪门外有一村名叫西河村,只有两百余户。村口有一家铁铺,父子二人打铁,手艺出奇的好,但老板脾气也是出奇的坏,做生意全凭心情,高兴就接,不高兴就轰走。这里打造的农具比别处的至少多用两年,所以虽然老板脾气坏也没人计较。打铁的父子姓姜,这一日清晨姜老汉教训一顿儿子,举着旱烟到门口纳凉,过往的人都知道姜老汉正在生气,这时再大生意也不会接,偏偏有不识相的人找上门来。
大道上走来一行人,九匹马上端坐九人,一个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来到铁铺前下马,为首一人抱拳问道:“老丈可是姓姜?”姜老汉眼皮也不抬:“姓姜又怎样?”对方施一礼道:“久仰老丈大名,特来奉求。”姜老汉一动不动,冷冷道:“今日心情不好,改日再来。”对方并不动怒,又道:“我等远道而来,特备了上好精铁千斤,既然老丈心情不好,先把精铁留下。”姜老汉听得有精铁千斤动了心,起身检视精铁。九人中一个年轻人颇不耐烦,对为首之人道:“公子,打铁之人哪里没有,何必受这老儿的气?”姜老汉马上搭言:“此话不错,京城里至少有十家,快去快去,”为首之人摇头道:“我等所需兵刃江北仅此一人能打。”
这一行人正是秦正阳与卞金龙兄弟八人,此番来到京城,一为寻高人打造趁手兵器,二为打听秦玉娥下落。姜老汉听秦正阳如此高抬自己颜色稍和,对秦正阳道:“要打什么先让我儿子记下。”秦正阳点头,姜老汉儿子拿着纸笔走出来,抱拳道:“在下姜环,客官要打什么兵刃?”秦正阳道:“我要打一柄刀,刀身长两尺四寸,宽一寸八分,厚不能超过半指,龙头柄,净重三十六斤。”姜老汉儿子记完停笔道:“客官,半指厚可到不了三十六斤。”秦正阳笑道:“你父定能打成。”姜老汉却吃了一惊,对秦正阳道:“老汉也打不了,借问一声,方才所记之刀谁用?”秦正阳微觉奇怪,答道:“当然是我用。”姜老汉心里叹一口气,吩咐儿子道:“你记下这八位客官要打之刀,我跟这位公子谈谈价钱。”转身引秦正阳进店。
落座后秦正阳问:“老丈怎知我八个兄弟都用刀?”姜老汉心头一惊,展颜道:“公子用刀,手下自然也用刀。”秦正阳盯着姜老汉双眼微笑道:“老丈言不由衷,我也不计较,只要刀趁手,一切都好说。”姜老汉额头冒出冷汗,心道,好厉害的角色。假咳几声遮掩过去开言:“公子所要之刀老汉确实打不了,不过老汉有一位故人珍藏着一口刀,与公子所要之刀一般无二。老汉愿为公子奔走一趟,买下此刀,只是价钱高了些。”秦正阳马上答应:“老丈尽管开口,还是那句话,只要刀好,一切都好说。”姜老汉点头:“先付老汉八千两,见刀之后再付五千两,另外八柄刀另算。”姜环在门口听到这样价钱怀疑自己听错了,紧接着却听秦正阳道:“一万三千两不算贵,多给老丈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