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喂喂的叫你吧。”慕容雪鸯从井沿跳下来,才想起,还不知道小妮子的姓名。
“请公子赐名。”小妮子扑簌着大眼睛。
慕容雪鸯稍加思索:“你是奇蔓舞月花变的,那就继续用本名,从今后,你就叫花舞月吧。”
“谢谢公子。”花舞月一脸惊喜,知道有了这个名字,就等于承认她是慕容雪鸯身边人了。
慕容雪鸯却在烦恼,平时该称这小妮子做舞儿还是月儿呢,如果叫月儿,那以后晴眠月知道了,又难免生气,所以决定:“舞儿,你身上可有银两?”
“银两是什么东西?”花舞月呆了呆,茫然不知。
慕容雪鸯这才省的,这个小丫头才刚刚从奇花变幻而来,又不像自己,曾经在人间游历过,当然不了解这人世间的规矩。
花舞月看慕容雪鸯在笑自己,委屈道:“奴婢化身成人,是赤裸裸的来,哪里会有什么银两么。”
“赤裸裸?”慕容雪鸯更是笑的灿烂“那你身上的衣物从哪里来的,穿的倒是体面。”
其实,他们两个所穿衣物很是登对。慕容雪鸯那具身体本来就是贵公子,身穿一身白中夹杂浅黄的长袍,盘领窄袖,头上本来戴着一定黑色的乌纱折翼冠,却在驰马的时候被风吹走了,如今束起的长发随肩洒落,看起来,象是个出来远游却被乱军冲散的豪门公子。
而花舞月那身行头,本来就是云朝正时兴的服饰,不过少了几件头饰,显得稍稍普通了一些,但在战乱中,女子就算有好的珠宝,也不敢随便乱戴。
花舞月见主子问,便回头一指道:“我看那里晾着不少衣物,就选了一套穿上。”
慕容雪鸯顺手指望去,见老柳树的另一面,系着一根长索,上面还真晾着不少女人的衣物,不止是外袄和长裙,就连抹胸肚兜这样的私己物都不少。他心中犯疑,哪怕是边关风化不严,可云朝也没有女人将私己衣服乱晾的道理呀。
目光瞟到一边,慕容雪鸯又笑起来,原来就在这两人的不远处,竟是个小小的教坊司。
据前几次在云朝边境的游历,慕容雪鸯见过不少这种教坊司,说起来是个乐坊,其实却是云朝朝廷官办的妓院,他们将一些获罪大臣的妻女抓入教坊司,训练成妓女。
这些人因为出生极好,所以气质与一般妓女不同,穿着品味自然也能跟得上潮流。
此时那教坊司门户紧闭,看来是战火一起,妓女们都跑到宣府去了,只是走的急,连晾出来的衣服都没有收,倒是让花舞月穿了一身去。
慕容雪鸯笑了一阵,却没有说破。只是这两人几乎都是赤裸裸的来到人世,又身无分文,首先填饱肚子就是个难题。
慕容雪鸯摸遍全身,也只有腰间玉佩还值点钱,不过人家把身躯都交给他了,多少也得留点纪念吧。
“人族最为势利,向来嫌贫爱富,如果没有银两傍身,倒还真是寸步难行。”慕容雪鸯嘴里念叨,左右逡巡想着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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