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小火狐狸刚刚解脱,便犹如一蓬火般的射向祝融塑像,疾飞到祝融的肩膀上,与那只小小的妖兽
一。顿时焰赤狐身体中的光芒更盛,竟比从前的火倍。
凌玉初见祝融塑像时,便觉得他肩膀上停着的小妖兽外形很象焰赤狐,没想到竟然真是。自己的焰赤狐魂魄飞入塑像后,竟然水乳交融,在祝融地力量里面徜徉,显得极为舒服。
凌玉将信力线的法术打开,再仔细看祝融石像,发觉在那背后,有一根极为细小的火红色信力线,不知从南方何处飞来,一直连在这塑像之上。不过信力线单薄,数量又少,显然祝融并不像儒教诸圣般广受供奉。
既然是连妖兽都不知道的妖神,自然也没什么人去供奉信仰了。
祝融塑像上的火焰一弹,焰赤狐又飘落到他的一只手掌间,祝融的声音幽幽,象是从远古传来,是豪气去尽后的沧桑,对焰赤狐说道:“我没了肉身,你也没了肉身,我们倒是一命相承。”
听祝融说自己没了肉身,凌玉更是大奇,刚才进殿时,他感觉到祝融的力量,是从未见过的强大,如此强悍地实力,不消说普通术士,就算正神驾到也不一定能威胁祝融,更何况这妖神说不定还没将真正实力拿出来呢。如此厉害的人物,怎么就连肉身也被人毁去了。
再联想到这一路上所见,凌玉便问:“我从西岭绝壁爬上祝融峰,沿途看去,衡山道观寺庙森罗密布,就像是一张罗网似的,莫非布的就是一个罗网大阵,将你囚禁其中。”
事情是明摆着的,满山道气佛光,唯有峰顶一处非道非佛的妖神殿阁,不是囚禁祝融又是囚禁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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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祝融却还是淡淡道:“时间太久,我也不记得了。”
凌玉心中有太多疑惑:“你说自己是上古妖神,那上古又是什么?妖神又是什么?为何上古有妖神,现在却没有妖神?”
这番问题,却让祝融默然,过了会才答道:“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
“这也不记得!”凌玉忽然大怒,指着祝融的鼻子叱道“你这算什么妖神?我们妖兽在十万妖山中苦受煎熬,屡屡被人族和蛮族欺辱,成了别人厮杀的牺牲品,可你这些妖神呢?却躲在这里面,还学人失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祝融打了个哈欠,竟象是累的快要睡着,任凌玉很没风度的暴跳如雷,却也不生气,只是说:“上古之事,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知道,不该知道时,知道了也没用。至于如今,妖兽一道没落却是天道注定,任谁也难以回天,别说我们这些妖神早被封印,就算没有封印,几大妖神齐出又能如何,难不成还可以强阻天道么?”
这番话,说的虽然漫不经心,却透露了太多要紧的事情。尤其是凌玉这样一个妖兽之首,简直是听见闻所未闻的东西。
原来这世界还有许多妖神,只是这些妖神都已经被封印。但若是打开妖神的封印,那妖兽这一界,岂不是多了许多的神灵护佑?
而天道注定妖兽一道没落,这就是说,在上古时期,妖族还曾经有过辉煌的时刻,只是天道循环使然,这才让妖兽一族落到如今的地步。
凌玉站在祝融塑像面前凝思着,不知为何,他对于祝融竟然没有丝毫畏惧的感觉。按说对妖兽来将,见到妖神,便是见到上位王者,理应顶礼膜拜,可凌玉心中丝毫没有生出半点恐惧敬畏,反而觉着在祝融身前,就是该如此直立着身体,甚至是指着鼻子大骂他。
斟酌了半天,凌玉隐隐中有了几丝头绪。在妖兽之中,向来没有什么神灵崇拜,所谓的妖神,曾经听妖圣提过几次,应该在天启录中有记载,但普通妖兽哪里知道自己还有神灵。
如果上古真有妖神,而又不能让妖兽们知道,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封印在人族之中,而三山五岳这样的佛道圣地,正好是封印的绝佳地方。例如衡山这样,使用道观寺庙来做囚笼,再用山岳为镇守,就算妖神真有莫大能力,恐怕也难逃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