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凭你?”凌玉冷笑道。
金鞭子对宋三使了个眼色,如今凌玉身陷危局,早就不足为惧,问题是要让那些豪侠们冷静下来,
乖的听话。
金鞭子道:“诸位都看见了,这个人根本就是假冒的,他是想让我们之间内讧,再带官兵杀上鹰啸山。如此狠毒用心,诸位怎可放过!”
“人人得而诛之!”有几个冲动的,突然怒吼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豪侠们自知受到蒙骗,心中愤怒交加,简直要把凌玉撕成碎片才满意。
“杀我容易,可各位就能活下去么?”凌玉面对眼前滔天的怒火,却面色冷寒。
张洛举起一手,跟随他的豪侠们生生将话给吞了回去。张洛目露凶光:“凌少大智大勇,在下佩服的很,可事已至此,你还有何可说?”
“有几句话,是解救诸位当家的。”凌玉哈哈一笑“只盼诸位听我一言。”
“你说!”张洛跺脚道“有半句不中听地,还想蒙骗我们的,便将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凌玉心中暗想“你还不够资格。”
不过在面上,凌玉却没有半分轻蔑,他摆足十成诚意道:“诸位兄弟,在下北疆凌玉,区区微名,相信大家也都听过。今夜虽有得罪,可也是情势所逼。如今这局面,已经势成水火。就算各位将我杀了,想那司徒昭日老凶徒,会放过诸位么?”
凌玉这话,让张洛等人面有苦色。这下子,他们终于知道上贼船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因贪图福龙会许下地好处而大闹寿宴,但若是司徒昭日反攻倒算,却唯有死路一条。
金鞭子立刻道:“诸位莫听他胡言乱语,只要今夜渡过难关,大家便依旧是好兄弟,师父他老人家绝不会为难各位。”
话虽这么说,可张洛几位老帮很清楚司徒昭日的为人,这老东西在豪侠中被称之为老凶徒,不仅出手凶,行事风格也颇为凶戾,凡是惹到他的人,几乎就不会有好下场。
凌玉却诱惑道:“我今夜冒险上山,便是豁出性命通传各位,我早已布下雄兵过万,将鹰啸山团团包围,更有洪云山的高手,大宗师郑亦压阵,今夜一过,鹰啸山便会被夷为平地。在座各位只需与我一起里应外合,便可保无虞。”
在场的豪侠,唯有盛怀仁神情不改,还有心情喝酒,而其他人却早就惊骇莫名。
这里的人说好听点是豪侠,说的不好听便是土匪山贼水盗,他们最怕的就是跟官兵为敌。可现在的延寿堂内,却坐着云朝过半豪侠领袖,若真的被一网打尽,那乐子可就大了。
“你说包围就包围?莫不成朝廷还是你家开的?”一个当家人质问道。
凌玉却漠然,双目中有星辉射出:“在下乃吏部尚书凌实之子。在北疆时,杀灭蛮族金狼卫,夺银矿,灭妖兽,莫说指挥上万兵勇,就连锦衣卫的千户,也只有跪在我身前的份。诸位觉着,我有必要恐吓大家么?若不是今夜有强敌上门,鹰啸山何必如临大敌,将诸位都关在这延寿堂内?还不是想借大家之手,一起抵御外敌么?”
凌玉的话,乃是诛心论。说起来,就像是司徒昭日早就安排好,让这些豪侠领袖上山,帮着鹰啸山一起面对官兵似的。
果不其然,那群三流豪侠率先炸了窝:“司徒寨主怎可如此?怎可蒙骗我们上山!”
越是不济的人,就越是胆小。他们对司徒昭日的忠诚,也是建立在自己活命的基础上,若是影响到他们的利益,恐怕溜的比谁都快。
金鞭子斜眼扫视,阴森道:“豪侠英雄与官军对敌,又有什么错?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官兵想要清剿鹰啸山,这便是与所有豪侠为敌,自然应该同仇敌忾。”
“你错了!”凌玉朗声道“今夜却与朝廷无关,乃是我借了上万兵马,帮洪云山铲除鹰啸山而已。此乃豪侠之争,也是我与司徒昭日之间的私怨!与在座的各位英雄毫无关系,诸位实实在在受了别人的利用,让人当刀使了。”
听到这番话,就连盛怀仁也不禁要击节叫好。凌玉在身份被揭穿后,居然不慌不忙,还胡扯出这么一通大道理。明明就是凌玉自己选了寿宴这天攻山,却说成是司徒昭日的阴谋,这桶脏水,真是泼的司徒昭日半点脾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