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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看向远处的湖光。
风依然还是很大,似乎能将她吹得清醒。
天地余风声,她为天地客。
而于这人间,她的确已经为一个“客”字了。
所以,宣延帝的事情,她去管吗?管的上吗?
身为一个客人,她为什么要管?
管这一个下令令她家破人亡的罪魁……
夏昭衣从未这么清晰的感受过恨意在自己心中滋长,很缓很慢,但也很痛。
骤痛似要从身体里面将她撕裂,碎掉骨头,裂开血肉,痛不欲生。
她舔了下干燥的唇瓣,不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
而且,她现在该做的应是去好好休息,一日来回,徒步走了那么多路,她身体耗到了极致,困乏难当。
“走吧。”她很轻的对自己说道,终于转身离开。
离开的路依然僻静,避开那些主道和人群。
一队人马隔着三条长街同她“擦身而过”,马蹄声踩在空荡荡的长街上,清脆幽静。
宋倾堂忽的一勒马,跟在他后边的手下们忙也停住,许多马儿人立而起。
宋倾堂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前边紧闭着的惠平当铺。
昨夜那人扔了块石头给他后就没有后续了,而当时他也实在不方便露脸,所以没敢继续去找。
可问题是,对方知道是他了吗?
这个感觉,让宋倾堂心里一阵不爽。
这时,前边传来马蹄声,一个士兵骑着马奔到他跟前:“宋郎将!曾将军召您有急事。”
宋倾堂不耐烦的看过去,扯了下马缰,说道:“知道了。”
“最好快点!将军好像很急。”士兵又道。
“哦。”宋倾堂应声,长腿一夹马腹,“驾!”
然而,等他快马加鞭赶去知北衙门时,等到的却是一桌酒菜。
曾棠之已脱了盔甲,一身素衣坐在那边笑道:“来,陪我喝酒。”
宋倾堂皱眉,走过去说道:“将军,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吧。”
“巡城的活哪里用得着我们干,现在还是晚上,早着呢,来,喝了。”曾棠之说着,举起了酒碗。
宋倾堂觉得纳罕,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让自己过来喝酒,但心里面虽嘀咕着,盘腿坐下后,还是端起了酒碗。
喝了一口,不算辣,但是有点苦。
“这酒……”
“吃肉吃肉,”曾棠之又叫道,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大块肉,边吃边道,“咱们这一别,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下一顿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的吃了。”
“很快的。”宋倾堂说道。
“来,喝酒。”曾棠之又举起了碗。
宋倾堂给自己倒了半碗,跟他虚举了一下,仰头喝下。
这味道,还是不对。
他晃了下脑袋,头晕感越来越重。
抬起头看向曾棠之:“将军,这……”
话未说完,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后边的帘布被人掀开,一个清瘦高大的人影从里边出来。
曹幼匀看着地上的宋倾堂,冷冷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