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青春 Ⅰ 十.

个叫小濑的学妹，声线嗲嗲的。“我只是不了解。飞飞姐啊！她给我感觉酷酷，冷冷的。好像不熟悉，难以接近的样子。”

    “啊呀！你不知道！”优优的小喇叭广播又要播报了。“飞飞啊！喜欢她的男生可多了。从学校排队到黄浦江，再加三条横马路。什么蜜蜂，苍蝇，到处飞啊！”

    小濑咯咯直笑。“优优，你太有意思了。”

    “我说得是实话啊！帅哥，衰男都有一大堆，我报给你听听啊！”优优兴致上来了，越讲越带劲。“首先是我们一届游戏班，感觉还不错的有，时复晟啦！邵雨鑫啦！影视班，好像也有一个。偶们班，你认识的啊！李新亿啦！还有几位同志！景观班……算不过来了。哦！上届有一个。下届，也有几个左右，嘉爷啊！……”

    正讲到兴头上，未飞飞凑上了脸。“拿我开坏开心吧！我也有小道新闻啊！”小丫头故意夸耀道：“优优学校里有多少哥，你知道吗！哦！我忘了两个特殊的人，前有型男蔡敏敏，后有嘻哈某帆同学……”

    瞬间，优优就上去，蒙上了她的嘴。“飞飞，你不要乱讲哦！”像是心惊胆战。

    小丫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哦！说我就可以瞎说了。”

    优优还要辩嘴，“我讲的都是实话啊！你没有和时复晟谈到现在吗！我们班一半以上男生，没有倾心你吗！”越说越让她晕眩，越说越不对了。“嘉爷没有向你表白吗！他和Keitty都不知道丧气多少遍了……”

    被未飞飞一推头，小妮子这才刹了车。致使，一声傻笑。

    “真是的你！废话那么多！好去做狗仔队了。”她没好气地说她道。

    “哟！飞飞，你怎么知道，我是校园侦探社的啊！”优优更加来劲了。“专门查你们这些校花校草，大明星的私生活琐事。”

    “谁是明星了。真拿你没办法！”见闺蜜无厘头的表情，优优嬉笑不止。一旁的小濑，看着她们，也是倍感温馨呢！

    她们时常那样，嘲弄打闹。一块儿进出校园，一块儿上下课，参加校活动，一块儿逛街。

    遇到高兴的事情，就一道分享。遇上悲伤，就借对方的肩膀靠一下。心情不好，有我陪伴通宵。和你K歌，陪你喝酒，听你发牢骚。在操场上吹冷风，一道数星星，看飞机，对着星空许愿。累了，就去对方寝室睡同一张床，盖一条被子。望着彼此透亮的双眼，进入梦乡。

    有些女生，见她们形影不离，会恶言相向。是啊！优优是傻乎乎，不少人喊她笨蛋，说她幼稚。长得也不怎么样，身材也不好，成绩，画画，都普通。还喜欢泛花痴，爱传话，对帅哥喜欢献殷勤。被人差遣，使唤，也变成心甘情愿。

    甚至有点小任性，会用撒娇的小手段，让身边人妥协。一根筋通到底，认定就不大会改变。为在乎的人付出，一点怨言也没有。

    不记仇，就好像天真到迷糊一样。会关怀人，嘴巴确实很甜。不过，不做作，很有自知之明，为人处事会感情用事。

    那些，未飞飞都看作是优优的优点。几年大学生活，结伴同行一道走来。她们有多少青涩故事，在彼此心底藏匿回荡。好多好多！都是属于她们年少时，最难忘，最美好的一生记忆。

    演出当天，来了好多师生观看。她们Cosplay队其中有两个女生，临上台前就开始怯场了。

    大家更完妆，换好演出服饰。都待在后台，等候上场。

    未飞飞拿着手机，坐在梳妆桌前，紧皱眉头，像是心事重重。张婷婷和本次参加表演学妹，在欢乐地聊着天。她都没有心情，融入她们。

    一个月以前，在确认她要跟随Cosplay社，参加学校一年一度的元旦盛会。通知一知晓，她就告诉他了。

    那时，他们还没有为双方以外的任何人，真正较劲，冷战到这种地步。校园里来来往往，即便争吵后见到，也会打照面。不会像现在一样，你倔强我冷酷。

    好似还抱着期望，坚信他今晚会来。诸有再多的气愤和怨言，如果他出现，当面解释也好，对峙也罢，或许他们之间的心结，可以安然地解开。握着手机，仿佛心乱如麻的知觉。

    翻开手机盖，按下了短消息的键。迅即，又关上了。纠葛地把手机，推在了台子上。

    [为什么要我先开口。难道还要我去提醒吗！好吧！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如果，他今天晚上不出现的话，我就真的和他结束！]

    未飞飞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的心理与想法。带些侥幸，带些顽劣的任性态度。她就是想试探下，他有多在乎自己。可是，却适得其反。

    或者，爱情本就不该玩略重复太多。经不起一遍遍，折腾留下的痛彻伤痕。

    那晚她演出，他并没有前来。Keitty连同邵雨鑫，陶涛嘉，倒是都到现场观演了。

    起先，本是满郁闷的心情，竟被开演前，陶涛嘉的两条短消息，弄得奇妙连连。

    什么！要献花？！还是邵雨鑫？！不会吧！“你搞什么飞机啊！”她回复信息道。

    陶他真是太莫名了，说得也不清不楚。邵雨鑫要跑上舞台，给她献花。那不吓死校内老百姓啊！她未飞飞今后，就不要在校园里现身了。

    快上场之际，陶那家伙，居然打手机进来了。

    一旁张婷婷，紧促地催大伙儿排队。小丫头慌忙之下，也只草率跟他讲了两句。

    “我和你说，千万别让他做那种事情啊！……”电话另一头好吵。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在看台上，未飞飞听得断断续续。

    “花买都买好了！你好好管你表演，等着啊！哈哈！”陶涛嘉在电话里，还搞劲十足。

    虽说，当初那会儿，其是Keitty嘲弄邵雨鑫，让他去献花。结果幸得，没有发生难堪的事情。

    现在再走一遍。想来，是没什么好担忧。事端情态，应该是与以前相同。问题是，让她知道了，那拥有强悍奇异力量，陶涛嘉的特立存在。这就和曾经，不一样了。

    他是陶涛嘉。可不是过去，乐天开朗，好像邻家哥哥，容易相处，单单是年少学生的大男孩。他的特异术，确实很厉害。

    未飞飞始终记得，上次往去八年前，拯救的事故。她承认，以她目前的力量，是很难掌握他的。

    但即是如此，玩笑就算了。要是，他做出过分的事情。就算她能力不够，也会加以阻止。

    倒是，演出很成功。Cos的Mars火星，受到了极大的欢迎。未飞飞自身，也没有想到呢！

    奥妙的是邵雨鑫他小子。花是没有送上舞台，看个校园晚会，还把望远镜带来了。坐得看台上，又不是特别远，在那里瞅啊瞅得！无厘头透顶了。

    他身旁座位上的Keitty，一个劲地调侃他，“哦哟！小兔子，你看上里头哪个小姑娘，跑上去告白呀！我们挺你！不敢让嘉嘉陪你。”Keitty通常说得话，无人敢去驳反。当是，很厉害的大姐头角色。就连她同班的男友，也毕恭毕敬，全权付出。

    眼下也一样，对于女友得嘲弄，也只是抿嘴笑笑。一边的陶涛嘉，认真地观赏着演出，不发表任何言论。

    “啊呀！你上去认算了。等你找好，人家早演完了。”瞧他小子望得起劲，Keitty欢乐地逗弄道。并一本正经地问他，“你看了半天，到底看出谁漂亮啦！”

    小兔子好像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便顺口讲了一句，“哦！我什么都没看清楚，就看到未飞飞两条白花花的腿啊！”

    “哦哟喂！那个红色超短裙是伐！”Keitty嬉笑地一把勾过他的肩。“让我们嘉嘉陪你上去找她！”

    还不等邵雨鑫回过神，无语地脸庞转向她，座位另一端的陶涛嘉发话了。“别找我啊！要上你自己上！到时出意外，你负责就好了。”周围虽吵闹，灯光虽暗，他率性说话的样子，仍看得清晰。

    Keitty和他男友，一阵偷笑地。什么啊！挑他上桥啊！星星不禁朝他们斜眼地。他只是没经思考，话就蹦出来了嘛！

    话说回来，火星Cos得虽成功，是不是，也有些夸张过火了。

    从晚会结束，走出大厅之时，就跑上两个别系的女生，问未飞飞要手机号码，说是受人委托，盯梢她的。

    “不好意思！美女她有男朋友了。”优优抢先道。

    “哦！抱歉啊！”如此，对方知趣地走开了。

    优优还自鸣得意！两人回寝室的路上，一直在讲，“怎么样！我这个经纪人，做得好吧！帮我们的大小姐，挡掉了N多，不必要的麻烦事儿。”

    小丫头已然无奈地瞧了她一眼。“是啊是啊！谢谢小优啦！”

    “要谢就好好谢嘛！”小妮子来劲了。“两顿的午餐，外加彩虹棒棒糖！优优的最爱哦！”

    真是汗颜！这古灵精怪的妞，笑得可欢了。

    她怎么会忘记，四年前的今晚。为迎接新生，整整辛苦了一个月，Cosplay的演出。

    迷彩的衣装，炫丽的舞台，底下雷动的掌声，朋友的喝彩，同学们的祝福。

    夜里，通宵的戏剧，KTV的事出，喝醉酒的情形。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如同泡沫缩影一般渐行渐远，浮化消散。

    为来为去都为他。思索翻来覆去，无法放弃的，狠不下心的，无法忘掉的都是她。

    “飞飞，你不要想，不要去想！想多了，你会更烦啊！”古意容实在不忍心，每次她们吵架，都见到她郁郁寡欢。

    优优也是。每每看她满腹心事的样子，她都会比她更愁呢！“飞飞，你的阳光，开朗，哪里去啦！不好意思，我认识得是那个爱笑的未飞飞。”

    越是告诉自己，心理要放下，越逆反。直至，纠结太多，意乱心累，不知道何去何从。

    现在，再往返一遍曾经的道路，明知模式都一样，依然忍不住落寞的委屈。KTV里，狂饮灌装啤酒。和当年相像，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盲目失措。

    [“其实那天晚上，陶涛有唱歌啊！虽是唱着唱着就轻了，可还是感情抒发地唱完了整首，转角遇到爱。你没有听到吗！”优优曾到事后，对她说。“安啦！你喝得烂醉，什么都不记得了。”

    “谁说的啊！”小丫头似乎有些语塞，“其实，我是……半清醒的状态，好不好！”

    “少来！”优优才不留面，由此试探她道：“那样，你还记得，我们凌晨返回学校，过马路时，谁拉你的吗！”

    这么一说，可真让小丫头哽咽，尴尬了。“谁……谁啊！优优，你吗！”她像小心翼翼地问。

    “我啊！确定伐！”小妮子瞬间变了嬉皮笑脸，“我打你哦！你怎么可以无视我们嘉爷的存在呢！他一直走在你身边好不好！”十分的不满。然后便来，滔滔不绝得讲大道理。“要不是他拉着你，你早被车撞了。我都眼红，你竟然连印象也没有。”不禁朝他直白眼，“好男人摆你面前，你不要！偏偏喜欢那个，脾气难弄的家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不是啊！”

    她真是要犯晕了。优优还不肯善罢甘休，放过她。

    “他好什么好！时复晟，你这个负心的！你都忘啦！那晚在操场看星星，我们怎么说哒！”优优苦口婆心，挽过她的手臂，“醒醒吧！傻丫头！他那样不定性，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不适合你。还是我们嘉爷好啊！听我和Keitty的没错。长痛不如短痛，一时就好啦！快刀斩乱麻，让他去前思顾后得忧郁好了。你就接受嘉爷，理想得交往，不是很好嘛！”]

    四年前夜间发生的事，和好友讲得话，还在脑中回荡。那晚，陶涛嘉在过马路时，拉了她一把，她确实不记得了。

    不过今晚，一切如同昔日一样重复。她依然忍不住愁闷，在KTV通宵唱歌时，喝了两罐啤酒。隐隐约约听到陶涛嘉，还唱了那首，感人的歌。

    真是‘转角遇到爱’！迷糊中，好像还看见，他握着话筒，深邃望着她的眼睛。

    过程和情形，相差无几。照样是接近凌晨时，往返去学校。在走那条马路时，这回是还未挪步，就感觉到了陶涛嘉牵的手。

    未飞飞下意识地偷瞄了一撇，他的情态。看似，未动任何声色。他的斜角余光，已经告诉她，“你这个傻帽，麻烦的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啊！活受罪吧！”之极，她轻盈地笑了笑。

    夕阳的晨光，射下来时，乘上了地铁。

    瞧她是晕得不行，陶涛嘉便和优优他们说，帮她请假，让她回家去休息。他正好是早上没课，就与她一道走啰！

    其实，也不知道去哪里呢！明就晓得，不可能开往他们真正的家。

    列车飞逝。窗外，漆黑隧道里的照明灯，忽隐忽现。坐在空荡荡的地铁上，两人相隔咫尺距离。一路寂静，话语也不知该如何说出。

    未飞飞靠在后座的扶手上，昏昏沉沉得闭着双眼，像进入了梦乡。

    陶涛嘉几次望向她。还，下意识地往她身旁挪了挪，她都没有反应。应该是，真喝醉了。

    一段时间，他终于，耐不住开口了。“喂！我说，你可千万不要睡着啊！我不负责叫醒你的啊！”

    朝她看了看，仍旧什么动静也没有。

    纵使，他忍不下去地推着她。“不要睡着好不好！让你出来透透气，释放下坏情绪，睡车上怎么行！快醒来，醒醒……”

    真是！怎么那么烦得！想小休下都不安稳。至此，依是惹得未飞飞，抬起了头。也没精神跟他发火争辩。“你安静些不行吗！让我……”本就迷迷糊糊。列车开得太快，一个重心摇晃，她靠在了他的肩上。“睡一会儿……。”

    或者，一颗心真的深用得太累了。原来才发现，轮回逆光，再度经过一遍，曾走过的情路，还是会为之触动和酸楚。

    陶涛嘉没有再讲什么。好奇怪！就这样的形态，突然感到，心里踏实了好多。对于她，一如既往，他实在不知该怎样算拿捏得准确。

    他是通灵力者，可毕竟不是神仙，也不太会观测人，探究人心。

    不了解以前，他和别人一致认为，她是个文雅，低调的女孩。甚至也会产生错觉，她是柔情温顺，需要保护的那样。

    只是接触以后，想法重新，才逐渐有了转变。他看来，她是个外表和内心，不成正比的怪异女生。

    Keitty和优优要问起来，他自然不否认，那丫头是挺靓。可不得不，从她身上明白一个道理，女孩除要男人关爱，呵护，需要爱情的滋润以外，还有自身的理念和生活。并不是，所有女孩都一样。找漂亮，不能当饭吃啊！

    话说那时，俩小姑娘还笑话他。Keitty说他长进了不少，优优则说他，一下子，哪儿来这么多感触。

    “和飞飞每天朝夕相处时间长了，深陷得傻掉啦！哈哈！”阵阵嘲弄，让他无言以对。

    地铁经开了好多站。未飞飞靠着陶涛嘉的肩头，沉沉地睡着。平静之下，他也歇息了片刻。

    一闭眼，就过了头。待他醒来，怎么，她还睡得正香。想喊醒她，可看她睡得那么安稳，又不忍了。

    径而望着她，柔和的熟睡脸庞，不知不觉，俯近她的双唇。谁想，就在一时，未飞飞醒了。睡眼朦胧地还茫然呢！

    陶涛嘉刹那，速度快得侧过了身，故作样子地撑在了椅背的窗台上。他的反常，让她很是莫名。并，不知所以地瞧着他。他真是，别提有多汗颜了。

    刚好，地铁又到站了。还算机灵，赶紧乘机转移方向，喊她下了车。但搞笑的是，直到出了站，他才回过神来。“等等！我们这是乘到哪儿了。”

    小丫头一脸的无语。她根本是稀里糊涂，他让她下车，她就下了啊！

    “你好叫哦！怎么跑松江来了。”一看路牌，陶涛嘉惊讶地大喊道。

    未飞飞不由，倒叹一气。吃不消他哦！“我…我好叫！是你着急催我下车的哎！”

    他头头道理，“要不是你睡得香，我们会乘到，那么远地方来嘛！”

    她真是没理，也不高兴辩驳了。“反正…也不能回家，就当出来逛一圈。”说不过，就不再与他纠结了。转身就走，“大不了，马上用你的通灵力，逆反时间，回去就是了。”

    “喂！你也太古怪了吧！想当然啊！”陶涛嘉跟上前，同她并肩走道。“我的力量也耗体力啊！你以为万能呀！搞哩！”

    未飞飞不以为然，“你不是很强的嘛！什么都可以办到！”

    “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女孩要多些微笑，多些亲和。”

    “要你管啊！真烦人！”

    “我那是开导你啊！走那么快干嘛！”……

    到头来，地铁还是要乘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