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早就知道张景新的心理状态不好,然而从前只是无法面对他而已,现在居然因为一个曾经的对手的几句话就要退出职业棋坛,真让他无法言语了。
稍加思索,方圆冷冷问道:“你学棋是为什么?”
张景新依然没有抬头,只是低低地咕哝一声,不过方圆耳力敏锐,马上听得正着,应该是“又不是我要学的。”稍稍一愣,方圆不觉有些生气,沉声道:“你不喜欢围棋?”
张景新低着头不肯出声,不过那状态显然是在默认着。方圆弄不清为什么张景新会有如此变化,难道是因为出去走了几年?或者是有些长大了的缘故?
方圆微捂了一口气,用了稍微和缓的口吻问道:“那你打算做些什么?”
围棋的学习要付出太多的精力,尤其是张景新这样的少年棋手们,基本上所谓文化课的学习等于没有,与同龄孩子相比在传统知识的储备上要落后非常多,因此多半的棋手退下来之后还是要从事围棋的相关工作,一般就是做教练什么的。不过张景新显然不是如此打算的,只见他抬头道:“我想学做生意。”
方圆瞧了一眼张景新那陌生而倔强的目光便不再多言,马上起身离开房间。出门后便见到正焦急地盯着自己的李老翁婿二人,他微微摇头道:“不好办!”说着径直做到沙发上,望着墙壁上的电子画微微出神。
李老皱眉站了一会儿也坐到方圆地身边轻叹一声道:“怎么会这样?”
张景新爸爸瞪眼半晌。一跺脚怒冲冲便要进入张景新的房间。老赵见状赶忙拦住道:“有话好好说,孩子嘛!惫是要多劝说,让他自己弄清楚自己的选择不对在哪里才行,可别动手。”
张景新爸爸似乎也是借机下台而已,见老赵作势要拦便顺势停下。气哼哼地说道:“赵指导,你说,这孩子现在都怎么了?为了让他多锻炼一下,去年我们花那么多钱送他去韩国比赛容易吗?可这倒好,一句话没有就不下棋了,这这景新,你给我出来。”连喊两声,张景新才慢腾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之后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也不望向众人,只管低头凝视着地面,仿佛脚尖处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在吸引着他。
张景新的样子越发惹得他爸爸生气了,眼睛中仿佛都冒出火焰来。若不是屋子里有方圆与老赵二人,只怕张景新便马上要挨上一顿狠揍。
其实不仅仅是他爸爸有揍他的心思,便是方圆一旁瞧了也非常之不满,放在百年前说什么也揍了再说。不过现在地他既不是张景新的师傅也不是他的亲人,这动手的事情确实没有他多少关系了,何况方圆即便是张景新地师傅也不能动用暴力了,毕竟眼下不是百年前的世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已然不被接受了,若是他方圆动用暴力只怕李老翁婿便首先不干。至于老赵嘴里说得好听。心里却想着,如果换做自己的孩子这样,想都不要想,马上一巴掌上去,看还敢不敢胡闹。
那边张景新爸爸正怒火满腔地训斥着儿子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你学棋,方指导他们花费多少心思啊?还有你外公,那么支持你,你就用这个回报?”说话间右手伸出扭向张景新的耳朵。
张景新被扭住耳朵却不肯干休。抬手一划便将他爸爸的手拨开,结果引起他爸爸更大的怒火,马上一个耳光过去。一声脆响后,李老立即冲上前,拦在两人中间怒道:“你想造反了你?”说话间便抬手招呼向张景新爸爸,不过并没有也回以一记耳光。只是推搡了张景新爸爸一下。将他推得略微后退一步而已。
一时间屋子里热闹起来,方圆与老赵面面相觑后。赶紧上前阻隔开两拨,用心劝说几句将事态平稳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方圆与老赵两人是坐不下去了,干脆起身告辞。这使李老也拉着张景新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到外公家住几天去。”张景新爸爸也不多言,默默送几人出了房门。
下楼之后李老一脸歉然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时弄得”
老赵拍拍张景新的肩头道:“孩子有事大人跟着着急呗,没啥大不了的。不过景新啊!你可是要考虑清楚在做决定,不然要后悔一辈子的。”
李老也趁机数说一下张景新道:“看看,师长们都为你担心着呢,别总由着性子来。听到么?”
张景新还是刚才地状态,捂着脸颊不肯出声。方圆见状只是不断摇头,既不去上前相劝也不肯多说张景新的不是,只是冷眼远远看着。或许李老觉得尴尬了,对老赵道:“麻烦两位了,这事情闹得”
老赵道:“没啥麻烦的,赶紧回去吧,我和小方正好去办些事情。”说着推着两人上了车,用力将车门带上之后挥手道:“回去好好说说,是在不行也要尊重孩子的意愿才是。”
李老点头应了,汽车便发动起来,轻轻鸣了笛一路出小区而去。
眼见汽车远去,老赵看看方圆道:“咱也走吧,别这儿喝风了。”
方圆轻轻点头,两人一路走向小区门口。走了一会儿老赵叹口气道:“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好管,眼瞅着就叛逆得了不得,尤其着十五六岁的孩子们。”
方圆对此倒是认可,这时的孩子们同他幼时大不相同,眼见着满街的奇装异服扮相诡异地全是十几岁少年。换做自己那个时代怕不是被老子打断双腿。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加关心张景新地围棋生涯,毕竟这是他曾经最中意的职业学生,于是叹气道:“张景新棋才不错,如果能像潘善棋那样用心,无需几年。国内棋坛当大有作为,只是不知他能否度过这道坎了。”
老赵对方圆的棋力甚是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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