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试着说服自己:你看吧,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清白重要呢?当然是人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人为本嘛!
况且身体又不是自己的,是小云娘的,用她娘的身体救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再说古人看重女子清白,如果她照这黑衣人的话去做,傅家就不会要她了吧,这不是正合她心意?
权衡利弊,在生理、心理和道德等多方面的撞击之下,刘芸决定英雄这么一回。
脱!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拍写真了,就当为艺术现身了!
艰难地褪去外衣,她听到黑衣人冷冰冰地命令道:“快!”
“知道了!你急什么啊!”刘芸不客气道。不是她矫情或是故作羞涩什么的,这古人的衣服真是麻烦的很,到处都是束腰啊,带子啊什么的,特别是这新娘子的衣服,将她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拆得她满头大汗。
“喂!”她朝他大叫,指指腰间的佩带,此时正和玉佩的绳子缠在了一起,显然成了死结,大概是刚才跑得太过于“豪迈”,以致现在“难舍难分”,“这个怎么弄开?”
冷,这场面只有冷,她仿佛可以看到黑衣人和小云的额头不客气地落下三条黑线,黑衣人的嘴角配合地抽搐了一下,别问她黑衣人明明蒙着脸,她怎么会知道,她就是知道!她的亲戚朋友每见她这么二的时候都是这副样子,人都那么回事儿,古人今人都一样!
不怕死地,她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借你的刀用用?”
她分明看到黑衣人隐忍到青筋都暴了出来,那声音背后是压抑了多大的怒气啊!
“你脱是不脱?”剑又一次放上小云的脖子,这一次毫不客气地留下一抹血痕。
小云吓得大哭。
刘芸震惊,她似乎是把他惹毛了,看着小云的无助,她后悔莫及,加快了动作。
“背过身去!”在她脱到最后一件,也就是最关键的肚兜时,黑衣人命令道。
为什么?刘芸更糊涂了?女人的前面似乎才更有看头吧?
“你最好照我的话做!”又是威胁,算是一次次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吧!
“行——”拉长音,无比鄙视地背过身去,开始解带——忽一阵冷风掠过,一件男子的外衣从天而降,将她裹了个密不透风,衣服的主人站在她旁边,铁青着一张脸,以身形来看,是他的后脑勺未来夫君没错。
原来夫君长得是这样的啊!阳刚的轮廓,剑眉星目,麦色的皮肤,身形很是高大结实,浑身凌厉的味道,帅是帅,可是脑门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无所谓,刘芸耸耸肩:“你先救小云。”
狠狠瞪她一眼,给她一个过会儿再算账的表情。
“壮士若有何求,大可直说,傅某必会尽力去办!犯不着抓个孩子作威胁。”
“哼,”黑衣人不屑道,“我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打哑谜吗?什么跟什么?刘芸在一旁听不明白。
“既然这么打算,抓个孩子束手束脚又做得了什么?”后脑勺夫君道。
“我若拿这孩子作要挟,还怕有东西到不了手吗?”黑衣人道。
后脑勺夫君一笑,那笑使人心底发冷:“你该知道,傅某的无情是出了名的,亲生儿子我都能舍弃,再别说这孩子并不是我的,你押错了筹码!”
“是吗?”黑衣人也笑,“何不试试?”
黑衣人将小云抛向空中,伴着小云的尖叫,她急速的下坠——刘芸被这一切吓得不知所措,想冲过去,可是脚下像生了根,身边的人紧握着拳头,下一秒已飞身至半空中,准确无误地接住小云,一个矫健的身手,两人安然落地。
没事,小云没事!刘芸喜极而泣。
黑衣人趁机从她头顶掠过,她觉得异样,手一触,顿觉一空,回头一看,那个祖传的簪子已到了黑衣人手里,下一秒,只剩下一个远去的黑影,留下一句话在林子里回响:“傅钧尧,咱们后会有期!”
原来她的未来夫君叫做傅钧尧。
傅钧尧此时面色极其难看。
原来小云只是一个幌子,黑衣人似乎早已料到傅钧尧不会舍弃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即使傅钧尧早已知道会失去什么,他还是选择了救小云。这么想来,似乎这傅钧尧为人还不错,刘芸在心里给他加了几分。
可究竟这个簪子到底有什么来头,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要。
“娘——”小云朝她跑来,给她一种失而复得的安慰,她在心里感叹自己渐渐有了些做母亲的自觉,告诫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以后行事千万不能将小云落下。
“小云乖!娘不好。”
“你是不好!”傅钧尧黑着一张脸,“作为一个母亲,根本没有尽到保护孩子的责任;作为妻子,不听丈夫的劝告,以致造成这么多的麻烦!”
什么跟什么?他以为他是谁啊?她收回刚才还觉得他为人不错的想法。要知道忍气吞声从来不是她刘芸的作风。
“这位先生,如果我没记错,我和你还没拜过堂,还没什么关系,我们母女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吧!”
“你——”傅钧尧气得说不出话。
“你娶我不就是想要簪子?现在簪子被抢走了,你不用将怒气撒在我身上,追得回就是你的。就此拜拜!”拉起小云,刘芸决定走人。
“你不能走!”他上前,钳住她的另一只胳膊,手劲儿太大,怎么甩也甩不掉,他接着道,“跟我回去拜堂成亲!”
“你放开我!”说是说,手依然被人家抓着,“我不嫁啦!我要退婚,怎样?”
傅钧尧眯着眼:“我不允许!你是我傅钧尧的妻,有没有形式都一样。”
“爹,娘,你们别吵了!”小云在一旁开口。
“你叫他什么?”刘芸瞪着眼道。
“爹啊!”小云照答。
“谁让你这么叫的?”刘芸甩开被钳着的手臂,之所以甩开成功是因为傅钧尧愿意放手,他也惊呆了。他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的呈茶壶状,怒气冲冲地指责小的忘本;小的毫不示弱,仰脸和大的对峙。
“是外婆,怎样?况且你都要嫁过去了,他不就是爹吗?刚才他还奋不顾身地救我,作为娘,你是没尽到责任啊,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本来想逃掉的!”
汗!这小鬼,心思竟然这样细腻,将她的底刨了个干净!
“你说是吧,爹?”小云得意地说,刘芸诧异,还想寻求同盟?
看向傅钧尧,很明显,对于无端被叫做爹,他还在适应阶段,从来不笑的一张酷脸不自在地颤了一下下:“嗯。”再不知说什么。
远处奔来两个人,一黑一白,暂时缓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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