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她不是另外一个杜十娘?最后轮到玉竹的房间,正要戳一下看看,一只手拦住了她,她回头一看,是灿菊。
“哎呦,你死到哪里去了?”说着硬是将她拖回了自己房中,这女人的劲儿真是没的说。
“可是——我——”刘芸挣扎着。
“看看,若不是我,差点进错了房间吧!”灿菊边道边关上自己的房门,“隔壁是个大人物,惹到他,有你好受的!”
“什么大人物?”刘芸赶忙问道,刚才就差一点便看到了。
“这我就不知道喽!”灿菊坐在椅子上剥花生,口气酸溜溜的,“反正都是身份显赫,哪像我们这般命苦?”
刘芸心中暗笑,听这口气,玉竹恐怕才是这****的一姐,所以常常遭人妒忌。
刘芸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装作极其气愤:“刚才路过回廊我听见两个丫鬟窃窃私语,说什么玉竹气质高雅,人又亲切,深得包妈妈器重,还说你们梅、兰、菊三位姑娘只是——”她故意把音拖长,斜眼查看灿菊表情。
“还说什么?”灿菊大叫,极其气愤。
“还说——唉,我说灿菊姑娘,是他们说的,我可不这么想!”看着灿菊急得跳脚,刘芸心中乐开了花,可表面故作为难。
“还说什么,你说啊!”灿菊追问。
“还说——你们都是陪衬——”
“谁说的,公子,你说,我撕了她的嘴!”灿菊眼看就要冲出去。
“别,灿菊姑娘,你说这人我也没看真切,第一次来,我也叫不出名字!”她递上一杯酒,“来,来,消消气!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灿菊被刘芸拦下,将酒一口饮尽,气消了一些,接着无奈地说:“公子你是知道的,****这地方凭的是姿色和年纪,容颜很快会老去,玉竹她的确胜过我们三人很多,可是我总是被她这样压着,心中也着实不安,抢不到有实力的恩客,就没有好的机会,几年以后我人老珠黄就只能在后院烧菜做饭。”
看来这灿菊也并非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还懂得为将来打算。
“灿菊姑娘既然与其他姐妹并称为四大花魁,那在样貌上一定不输旁人,是不是玉竹在才华或秉性上有过人之处?”
灿菊摇头:“公子,你有所不知,论才华,灿菊远胜过她,可玉竹十分聪慧,性格又温婉体贴,这一点我不如她。”
哦,原来是这么一个狐狸精迷惑住了他老公啊!刘芸心中暗觉不妙,同时对灿菊的遭遇也极其同情,热心地帮忙出主意。
“灿菊姑娘不要太难过,在****这样的地方生存本来就要强颜欢笑,讨好客人,你不妨模仿玉竹的待客方法。”
“学她?”灿菊有些鄙夷,但也被这一提议吸引,“可是待客的时候从来都是在自个儿房里,哪有偷看的道理?再说万一让人看见不好。”
是哦,这种事情怎么能现场观模?不过如果真的可以看的话不就是现场版的色情大片?
唉,自己在想什么?眼下是尽快创造机会看看傅钧尧是不是在玉竹房里,再来个捉奸在床,继而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好达到目的让傅钧尧一怒之下说她犯了七出之条,将她休掉还她自由身,之后拍屁股走人两不相欠。所以现下最该做的就是扇风点火——“怕什么。”看到灿菊有些许动摇,刘芸加劲儿游说:“这叫知己知彼!没有风险怎么成就大事业?”
“风险?事业?”灿菊完全听不懂。
刘芸搪塞道:“我是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嗯!”灿菊咬咬牙,“我去!”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玉竹房门口,刘芸沾了点口水,戳破了窗纸,这一戳可是集中了一个晚上的精力和期望,她用余光瞄到灿菊那略带恶心、担忧又刺激的目光。刘芸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并且毫不犹豫地将左眼探到了破洞处——果然!傅钧尧真是在里面,身旁的姑娘八成是玉竹了,两个人都坐在桌前,靠的很近,傅钧尧将脸凑到玉竹耳边窃窃私语,玉竹斟上一杯茶亲自递上。
凡事都讲求证据,如果这两人死不认账,说自己只是谈谈诗词歌赋和聊聊风花雪月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妒妇?妒妇也无所谓了,只要能讨到一纸休书。可问题在于,这样一来傅钧尧的反应就不会狼狈不堪,要知道她刘芸的性格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的搞得轰轰烈烈、天下皆知。
那么要等吗?等到两人进入正题之后,嘿嘿,她再出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哎,哎,”身后的灿菊焦急地拍着她,“让我也看看那!”
“别急!”
“让我看看!玉竹那丫头使什么狐媚术?”
“等等!”
“让我看!”
“别推我!”
“哎呦!”
一阵混乱,只听“哐当”一声,两人破门而入,均摔在地上。
场面有些尴尬,刘芸、灿菊狼狈的爬起来。
灿菊埋怨道:“都怪你!都怪你!”
刘芸低着头用袖子掩着脸反驳道:“是你把我推进来的!”
傅钧尧狐疑地看着这个掩着脸的客人,虽然极力压低嗓音,可他还是可以听出是个女人。他边端详边问道:“你是谁?”
刘芸声音颤抖,因为傅钧尧正步步逼近,他靠得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喘息声,她只得后退躲避。
直到退到门槛边,心想今天真是倒霉,遇到个灿菊坏她好事,眼下非但没有抓住傅钧尧的把柄,还有可能让他抓住小辫,还是快溜,之后从长计议的好。
“不好意思,走错房间,告辞!不用送!”一个转身,刘芸准备溜之大吉。
一只大手拽住了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捞起。
傅钧尧从她一进门就觉得熟悉,只是她一直挡着脸,不好确认。
“刘茗芷!”准确叫出他的名字,傅钧尧火冒三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女人都被这咆哮声吓得不敢动弹。
“沙文你给我出来!”一声令下,屋子里又多出一个人,“你是怎么保护少夫人的?怎么让她来这种地方?”
“少爷,属下以为少夫人两日不见少爷,极其思念才会找过来,所以暗中保护!”沙文隐忍着笑。
是沙文!原来啊,自己的一切根本就在人家的掌控之下,什么狗洞?因为知道她跑不远,才放任她爬狗洞出来的吧!笑!还笑!想到他在一旁看着自己爬狗洞时暗爽到不行,刘芸就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傅钧尧的冷目,刘芸不禁打了个寒颤,引发他怒火这一目的是达到了,可是她会不会适得其反进而招来一顿毒打?
豁出去了,原计划进行!
只见刘芸挣扎着摆脱傅钧尧的钳制,说实话,确实有些困难,但她居然做到了,原因是傅钧尧想知道她要耍什么花招。挣脱开来,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帽子干脆扔掉,头发顺应动作散开。
灿菊、玉竹大吃一惊。玉竹较为镇定,灿菊可是忍不住了,指控道:“你——你居然是个女的?”
懒得理她,刘芸开始模仿九十年代农村妇女哭闹的场景,捶胸又顿足,口中不忘骂骂咧咧:“你这个杀千刀的负心汉!你娶我才几天?你就看我不顺眼了?你来会老****?你来找狐狸精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不活了,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