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哗的一声推来,王妈妈进来:“吵什么!”
“没什么,”刘芸笑道,“刚刚商量怎么办来着!”
王妈妈狐疑:“结果?”这是最奇怪的一批人,商量个生死居然能够弄得鬼哭神嚎!
“尽人事听天命!目前也别无他法!”刘芸答,人事是一定要尽的,容后再说不迟。
可不是?现在是瓮中鳖,砧上肉,反抗只会让自己归西更快。
王妈妈得意地露出笑,很明显只注意到了“天命”二字:“决定好了就跟我来!”
刘芸示意其她三人稍安勿躁,了解情况再作打算。
边走,王妈妈边笑道:“我这可不是逼良为娼!这可是你们自己选的!”
呸!刘芸唾道,这还不算?在你手下一定逼死不少人了!
在这个地方,人命似乎如草芥,不为你所用就没有了活着的价值了吧?如果死了怎样?草草拖出去埋了?
没有让她们反抗,因为这种反抗没有太大的意义。
招来多顿毒打,或者受伤,挨饿,抗不了多少天妥协;或者干脆一刀了结,让亲者痛仇者快。
这样太过不值得,至少她这样认为,倒不如用自己的命搏一搏!
“快点走!”因为想事情,已经和前面的王妈妈落下了一段距离,王妈妈催促道。
进入一条暗道,狭窄,幽深,壁上的煤油灯泛着荤润的黄光,因为潮湿,静静地能听到滴滴答答自头顶石壁上滴下的水声,除此之外,就是五个人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地回响。
这个地方阴冷暗寒,究竟是怎样被发现的?回忆着自己在现代跟随哥哥刘宇一起旅游的经历,跟她见过的融洞有些许相似。
伸手可及的扶处,水汽沁了她一手。
“这地方倒是静谧。”听说修仙的人得道升天之前便会寻得这么一个安静的处所,潜心修炼,道教不是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这么一说?
如果在现代,发现之后早就被开发为旅游景点了吧,万人践踏,塑料垃圾随处可见。刘芸虽不是什么激进的环保人士,但每见这样的状况还是无比痛惜。
“你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欣赏!”王妈妈讽刺道,刘芸听出其中意思,分明自信她们注定了会老死在这里。
“如果能在这里颐养天年也是不错!”刘芸一笑,反口道。
王妈妈嗤笑一声没有作答。
前面缓缓传来声响,光也微弱地亮了起来。她示意其她三人快步跟上王妈妈,想要尽早看清迎接她们的是什么。
拐过一个小口,豁然开朗,强烈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她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入口很小,但里面很宽敞,相对于刚刚走过的那段路,里壁被刨得齐齐整整,摆设应有尽有,檀木的雕花案几,巧夺天工的屏风,丰盛的佳肴美酒,长长的床榻,不说富丽堂皇,却也匠心独运。一晃神,四个姑娘飘然而至。
住在山洞里的小龙女?刘芸霎时目瞪口呆。
可是待她细看,却更是惊讶——第三个姑娘一身闪亮的黄,在宛若白昼的灯光下极其惹眼,那人即使再作打扮,她也认得出来:“灿菊!”
是灿菊,倚翠楼失踪多时的四大花魁之一——灿菊。
王妈妈一挑眉,露出冷冽的双目,缓缓问灿菊:“秋叶儿可是认识这位姑娘?”
秋叶儿?灿菊何时改名秋叶儿?
灿菊默然:“不曾,秋叶儿跟这位姑娘素不相识。”
王妈妈了然一笑:“那看来是这位新来的姑娘认错人了,既是像以前的故人,那就交由秋叶儿****吧。可是秋叶儿,你只需记住这么一点,到这儿来,可是要彻底了断了对外面的念想。”语气中透着隐狠。
刘芸分明看见灿菊微微瑟缩了一下。
不是,她没有看错,这人一定是灿菊,不是什么秋叶儿,不和她相认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吗?
按耐住焦灼,如果现在非要问个清楚,只会让灿菊引火上身。好在王妈妈将她们分在了一块儿。
王妈妈接着吩咐道:“剩下的三个人你们商量着分吧,选一个单独****,领着各回各的住处吧!明天便要见成效,王妈妈我累了,都散了吧。”
呸,嚣张的样子堪比慈禧,真把自己当洞主了!
回头看和她一起过来的三个姑娘,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以眼神表示自求多福,刘芸无暇顾及太多,因为这个所谓的秋叶儿已经引着她离开:“这位姑娘,请随我这边来。”
随着灿菊往里走,穿过一个长厅一般的中通石洞,是一个小的厢房,门前挂着牌子——秋叶儿。
走入内室,竟和倚翠楼的摆设相差无几,灿菊喜爱的东西一应俱全,根雕桌具,金黄色的帷帐,连盆栽都是菊花。春天里的菊花,想必异常的珍贵,由此可见,灿菊在这里深得器重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啊?”待到和灿菊单独相处,刘芸问道。
“这位姑娘认错人了。”灿菊会道,面无表情。
刘芸环视四周,没有人监视吧,在还未有高科技侵入的这个时代,整个屋子都是一个大大的石笼,找寻过后,发现并没有人偷听她们谈话。
灿菊诧异地看着她:“你在找什么?”
没有回答,刘芸兀自说道:“自从你失踪了以后,整个倚翠楼都在找你。”
一道落寞自她眼中划过,灿菊道:“姑娘说笑了,倚翠楼是什么地方,秋叶儿并没听说过。”
还在装?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威胁你?”刘芸问,始终忘不了她们离开时王妈妈的警告。
“姑娘怕是弄错了吧。”灿菊别过脸。
刘芸冷笑道:“是我的错,你现在哪里抵得上灿菊半个手指?想我初见灿菊,她率然诚挚,我和她一起喝酒,她毫不隐瞒地向我倾诉,我也为她的遭遇暗自神伤,我们一起跑到玉竹房外戳破窗纸窥看,虽不光彩,却是我俩最深刻的记忆,我始终视她为挚友!”
直直盯着灿菊,想从她脸上找到动容,可是她已背过身。
刘芸气极,调头便要走:“既不记得,从此各走各路。叨扰了什么劳什子秋叶儿姑娘,后会无期!”
话已至此还不认,即使有什么苦衷她也不打算过问了,自己选的路自己享用去吧!
一只脚愤愤跨出门槛,只听身后的人焦急唤道:“你现在不能出去!”
“为何不能?”刘芸回头,希望她的态度有所改变。
“王妈妈会处罚你!”她焦急道,含着泪花。
“既不相干,处罚也是我的事!”刘芸扭头便要离开。
“茗芷你站住!”身后的人跺脚道。
笑意爬上了刘芸的脸颊,终究是逼她说出了真话,扭过头,故意不满地问:“舍得认我了?”
灿菊早已酸了鼻子,眼泪掉了下来:“茗芷,你不要怪我!”
“说吧,怎么回事?”刘芸叹声道。
“王妈妈不喜欢我们谈起以前的事情,她要我们安心待在这儿。”
“灿菊你不想逃出去?”
“出去做什么?我在这里很好,一样是****,这里没有人跟我争,王妈妈器重我,来客门供着我,有什么不好?”
“整个倚翠楼都在找你,包妈妈她们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了!”
冷哼一声,带着鼻音,灿菊道:“包妈妈找我,不过是希望我为她多赚银子;其他人才不想我回去,我回去,岂不强了她们的生意?”
“灿菊,你们倚翠楼姑娘之间因为利益偶尔发生冲突也属正常;包妈妈本就是生意人,想要赚钱也是情理之中——”
灿菊擦擦眼泪,执拗地将她的话打断:“茗芷,实话告诉你,既进来了,除非你死,根本没办法出去,这里层层守卫,山洞凿作迷宫一样的格局,你还是安心留下来的好!”
刘芸感到几日不见,灿菊的想法微微发生了转变。
灿菊接着道:“其实在这里也不错,明天你就会大开眼界,过些日子,说不定,赶你都不走了!”
“我才不——”刘芸正要发作,自隔壁传来凿石的“砰砰”声。
她侧耳细听,不像是一个人,倒像许多人,因为“乒乒乓乓”声极其混乱。
“隔壁怎么回事?”她问道。
灿菊若无其事:“一些奴才做工的声音罢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不要提起以前的事,否则惹怒了王妈妈,处罚你不说,还会连累我。”
“会有什么样的处罚?”刘芸问道。
灿菊冷声道:“你永远也不会想知道!”
什么是所谓的处罚?到底能严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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