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两所制院之中,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独州制院分去的。
而现在拿出来的最大的成果,居然丝毫没能起到其应有的任何作用,哪怕连半刻都没坚持住,这甚至还没几十艘斗战飞舟来得有用,有一名军中司马愤然言道:“国蠹!”
齐礼倒是很冷静,他吩咐了一声,从副点头跑了出去,许久之后,其人折返回来,道:“将军,问过了。”
齐礼道:“制院那边有什么说法么?”
从副小声道:“制院那边的解释,打造这东西来是用来和另一种造物蛟龙一同遮护舰队的,并不是用来攻坚的,而现在却不得不拿出来对付对面的修士,可能是神蛟在短暂时间内承受的打击超过了自身所承受的上限,所以……”
齐礼道:“行了,那便这样吧。”
先前那说话的军中司马不忿道:“将军,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么?”
齐礼撇了他一眼,道:“那么你想怎样呢?”
他很清楚,独州并不像密州那样直面青阳,内部问题很多,每年一大笔拨付下去的金元可真不见得都是落到制院的,所以这时候苛责制院毫无意义。
从副道:“将军,我们下来该怎么办?”
齐礼道:“既然对付不了那些修士,那就不要上前冒险了,我不会再把有限的斗战飞舟派出去了,接下来我等在这里,等着青州舰队过来决战。”
从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将军若是守御不出,坐视青州军府修筑壁垒的话,恐怕州中很多人会有非议。”
齐礼无所谓道:“那就让他们去说,右辅国如果挡不住,那就把我撤了,让那些光说不做的人来坐这个位置好了。”
在接下来时日之内,霜洲方面再没有发动一次像样的攻势,至多只是派些造物和甲士过来骚扰。
虽然他们也试图用甲士携带玄兵上前,但是大多数都在半道被拦截下来了,就算少数在青阳前沿军垒之中引发了爆裂,可这对修筑在地下的军垒并无太大作用。
在大约过去二十余天之后,随着前沿军垒逐渐挺进,青阳军府的第一批由两千五百艘斗战飞舟组成的舰队已然到来。
齐礼在得到报讯后,他看着东南方向出现了一排银线,对从副吩咐道:“传命,青阳舰队已到,准备一下,我们也启程。”
从副行了一个军礼,匆匆下去传令了。
在右辅国的全力支持之下,他现在已能够最大限度调配独州的军事力量。
如今他手中已是勉强凑出了一支由一千二百艘斗战飞舟和六百艘载运飞舟组成的舰队。
这里面有三百艘飞舟是征缴的霜洲贵戚的私人飞舟改造而成的。
而且他也吸取了密州之战的教训,不打算和青阳舰队进行正面对抗,而是准备在青阳方面的大军到来之前将这支舰队带出独州,在外巡弋,以作为威慑之用,尽量牵制住青阳军府的力量。
为了这一战,独州起出了所有库存,舰队所携带的大部分玄兵都是封于密匣之中,以方便在野外长时期驻留。
两个夏时之后,一支庞大的霜洲舰队从独州城中升起,但是并没有去往战场,而是从独州城的后方而出,往广袤的荒原之中驶去。
张御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他眸光微闪了一下,关照了时悦一下,后者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几名修士纵起遁光跟了上去。
齐礼此刻坐于主舟之内,看着各处报上来的消息。
青阳洲舰队在不曾消灭他之前,那么独州就是安全的,独州的存在也取决于他在外面存在的时间。
但是这里仍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不设法回避或者解决,那么这个计划就很可能遭遇失败。
在舰队行驶出一段距离后,从副来报道:“将军,方才哨塔传讯,后面果然有修士跟上来了。”
齐礼道:“派遣披甲军士和珍龙上前迎战,不求伤敌,只要牵制住就可以,让王司马的舰队留下用玄兵断后,我们全速离开此地。”
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人军卒来报:“将军,有五十来艘飞舟没能跟上舰队……”
齐礼沉声道:“怎么回事?”
军卒低声道:“已命人查看过了,这些飞舟已是老化,本该在十年前就裁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在军列中,之前派人查验的时候也没人上报此事,所以行驶不远就……”
齐礼叹了口气,又是这种问题。
不过他知道在如今的独州,这种事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在接下来的行途肯定还有更多飞舟出问题,但是他又能如何呢?
他看向外面,夕阳的光芒照落在周围的飞舟之上,染上了一层血色的光芒,也许,他们就是霜洲最后的余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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