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去死。
“她这辈子,虽刁蛮骄矜,却无大错,没必要陪上一条性命。”太皇太后淡淡地道。
“她要死谁能拦着?”阿蛇姑姑一向冷情,若非自己关注的人,她从不管人家的死活。
太皇太后面容便染了一抹愠色,“哀家就想管吗?好歹也是嫁进了慕容家的人。”
“外面还有一个慕容家的人跪着呢,见是不见?”阿蛇姑姑丝毫不为她的愠色所动,只冷冷地道。
她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皇宫,没日没夜的斗争,哪里有游山玩水自在?
“让他先跪着!”太皇太后也是烦心得很,抬起头问道:“有老七的下落没有?”
“发了蛇……人去找,还没消息。”
“再找!”太皇太后喝了一口茶,神色越发的阴沉,“还有,通知子安,叫她从寒山回来。”
“你打算怎么做?”阿蛇姑姑问道,她自己也是郁闷得很,这老七怎么就不见了呢?虽说回来得晚了一点儿,但是要找一个受伤的人,按理说循着血腥味道就能找到,却偏没消息。
“皇帝不是要治病吗?”太皇太后站起来,神色不耐,“哀家不可能救他,但是哀家会告知子安,如何治他的病。”
“那还不是等同干预了?”阿蛇姑姑觉得是投机取巧的事情。“世人都不可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他寿命本该尽了,强行叫孙芳儿用邪法子续命,如今这烂摊子,就是贪生怕死惹下来的,但是,这强行逆改,又能行多久?不是死于病中,便是其他原因,终究是留不
得,只是他,是哀家当日一手拉起来的,总不忍叫他继续犯大错,若这一次之后,还是这般,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太皇太后的话,旁人若听,未必能听得明白,但是阿蛇姑姑却是知道的。
太皇太后想了一会儿,烦忧地道:“罢了,叫他进来吧。”
两名宫人搀扶着皇帝进去,皇帝想跪下,太皇太后瞧了他一眼,道:“外面还没跪够吗?坐着吧。”
皇帝却直直地跪了下去,痛哭失声,“老祖宗,朕错了。”
他跪上去,抱着太皇太后的腿,哭得好伤心,好委屈,仿佛,他不是做错的那一个,而是受委屈被伤害的那一个。
太皇太后闭上眼睛,面容也有些哀恸,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慕容家自惠祖以来,便一直和睦相处,鲜少出现在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来。
如今,看看如今像什么样子?
做兄长的没个兄长的样子,做父亲母亲的没个做父母的样子,亲人之间,充斥着算计毒害,为了什么?
她沉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抚摸他的头,“起来吧,哀家与你说掏心窝子的话。”
皇帝哭得昏天暗地,也不愿意起来,只一味抱着她的腿使劲哭,眼泪鼻涕抹了她一裙摆。
太皇太后见劝他不住,厉声怒道:“够了,给哀家起来,瞧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皇帝的样子?”
皇帝听她发火,才嗫嚅地移开,抽泣着道:“是!”阿蛇姑姑扶他坐着,把宫人打发了出去,又叫外面的嫔妃回去,才把殿门关上,她自己则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