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了张开山道:“开山同志,你觉得怎么样?”
张开山点头道:“纪书记,我觉得可以。”
纪涛便对刘贤才道:“贤才同志,这样吧,你帮着侯先生把这次出国人员的相关手续都给办好了,这应该算是出国探亲吧,看看需要些什么手续,尽快帮他们办好,这个任务非常重要,你可不能耽误了。”
刘贤才点头道:“纪书记您就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纪涛道:“行,那你们去吧,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跟我说,县委会帮忙协调的。开山同志,小苏,你们留一下。”
刘贤才带着侯达礼两口子走了,纪涛道:“开山同志,侯家老宅的历史遗留问题,还要麻烦你多费点心了,希望能够尽快纠正这个问题,在侯达礼出国之前,让他看到县委县政府的诚意。”
张开山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纪涛又对苏星晖道:“小苏啊,现在你是侯家人最信任的人,希望在动员侯家回来投资的工作上,你要多尽点心,如果这件事情能够成功的话,上俊县收获的可能不止是一笔投资,还有很多很多。”
苏星晖点头道:“纪书记,我知道了。”
这天晚上,苏星晖又去了侯达礼家里一趟,侯达礼正在家里给在外地工作的儿子和女儿打电话呢,他大儿子侯文智在江城工作,而他大女儿侯文丽在峪林市工作,两人工作都还算不错,侯文智是江城师范大学的一位辅导员,侯文丽是峪林市工商银行的一位职员。
看到苏星晖来了,侯达礼对着电话里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笑道:“小苏来了啊,快坐快坐。”
苏星晖坐下之后,侯达礼给他沏了一杯茶道:“小苏啊,这件事情我们侯家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苏星晖笑道:“这也算不了什么,我也是无意之举,我也不知道那幅画能够被侯老先生看见啊。”
侯达礼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侯家全家人都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根本就不知道在法国还有这么多亲人在世呢。”
苏星晖道:“侯伯伯,其实这几年国内的政治气候您也看得到,是越来越宽松了,就算没我这回事,说不定侯老先生思乡心切,再过几年就自己回国来找你们了。”
侯达礼叹道:“我三叔都七十五岁了,说句不该说的,再过几年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就算还在,也不知道还走不走得动了,是你,让他了却了一生的愿望,再也没有了遗憾啊,就凭这一点,我们就得一辈子都感激你!”
苏星晖道:“既然侯老先生有落叶归根的心思,您这次到法国去,就多劝一下他,让他打消顾虑,回国来看一看,现在国内发展得越来越好了,也值得一看。”
侯达礼道:“我当然希望我三叔他们能够回国来看一看了,不过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消他们的顾虑,我会尽量做他们的工作的,我也觉得,现在国内跟前些年大不一样了,好多海外华人都回来探亲了。”
苏星晖点头道:“是啊,我认为中国的政治气候至少在几十年之内是不会有大的改变的,现在全社会都在以经济建设为重心,人民的思想越来越解放,社会的包容性也越来越强,我敢打包票,他们回来之后,县里一定会把他们待若上宾。”
侯达礼点头道:“我也这样认为,对了,小苏啊,咱们侯家的老宅子,大概什么时候能让那些人搬出去?”
看着侯达礼有些急切的神色,苏星晖能够明白他的心情,侯家老宅可以说就是在他们手上失去的,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他们守护不力了,现在他们跟海外的亲人联系上了,亲人回来之前,他当然想要在自己手上再把老宅弄回去。
苏星晖笑着说:“侯伯伯,我已经向县政府建议了,县政府会尽快展开这项工作的,在你去法国之前,这项工作就会有实质性的进展,在侯老先生回国之前,老宅就应该能收回了。”
侯达礼的嗓子又有点哽咽了,这并不说明他是一个软弱的人,事实上,他是一个铮铮硬汉,在那样艰难的时期,他能够顶着海外关系的帽子,和妻子一起拉扯大四个孩子,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样一位硬汉,现在嗓子却哽咽了,这只能说明,这件事情对他实在是太重要了,百年的老宅啊,现在收回有望了,他能不激动吗?
侯达礼对苏星晖道:“小苏,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这一辈子,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