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了何金燕脸上的泪痕,轻声对何金燕说:“金燕,你瘦了。”
何金燕道:“你不也瘦了吗?”
翁国英道:“嗯,我们都瘦了。”
何金燕道:“国英,昨天我们局工会的胡主席去找过我了。”
何金燕是在邮政局工作。
翁国英问道:“她找你做什么?”
何金燕道:“她说你已经落实了政策,以后再也不用怕谁打击报复了,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复婚。”
翁国英道:“你怎么回答的?”
何金燕道:“我愿意!”
何金燕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翁国英,可是翁国英的眼神却躲开了何金燕的眼神,他看向了旁边的墙壁。
何金燕的眼神慢慢的从炽烈变成了疑惑,她颤声问道:“国英,你不愿意跟我复婚?”
翁国英又看向了何金燕,摇头道:“我不能跟你复婚。”
何金燕并没有听出翁国英说的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她情绪激动的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你是不是要调到省里了,就看不起我了?”
翁国英看着何金燕,他的眼神里满是哀伤:“金燕,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也没有别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也永远不会看不起你!”
何金燕的眼神里多了一些生气:“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复婚?”
翁国英道:“金燕,这两年我苦了你了,我欠你的太多了。”
何金燕道:“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
翁国英道:“金燕,你听我说。这一次我去省城,前面的路还是很艰难,我还会得罪很多人,我怕我跟你复婚之后,还会连累你和儿子。金燕,你替我把儿子带好,要是一个人太难,你就再找一个好男人……”
何金燕摇头大哭道:“国英,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怕,我就要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翁国英的眼泪也涌出了眼眶:“金燕,你别这样,你别哭!”
何金燕死死搂住了翁国英道:“国英,如果你不答应跟我复婚,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何金燕是清西县西边山里的妹子,她的感情炽烈而外露,她深深的爱着翁国英,上一次离婚的时候,她就百般不情愿,完全是形势所迫,她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签下名字之后,她就后悔了,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开翁国英的手了。
翁国英又何尝不是挚爱着何金燕呢,在何金燕如孤猿泣血的哭声当中,他终于忍不住了,他把何金燕搂入了怀中道:“行,咱们明天就去复婚!”
何金燕大喜过望,她抬起头道:“你说的是真的?”
翁国英放下了一切心结,他点头道:“真的!”
何金燕道:“你不会反悔?”
翁国英摇头道:“不反悔!”
何金燕不顾自己的脸上涕泗横流,她的嘴唇亲上了翁国英的脸,似乎在亲吻自己失而复得的至宝。
躺在自己房里的翁母,一直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当她听到翁国英说明天要云复婚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二天一大早,翁国英和何金燕一起去了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重新领取了结婚证,当他们走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大门的时候,他们如同一对新婚的年轻人一样,牵着手,甜蜜的对视了一眼。
从这一天起,他们便又成为了一对结发夫妻。
复婚手续办完之后,翁国英便去了徐玉甫的办公室,求见了徐玉甫,徐玉甫一听翁国英来了,便马上让自己正在接见的一位干部回去了,让翁国英进来了。
翁国英一进来,徐玉甫便让他坐在了待客沙发上,他帮翁国英沏了一杯茶,自己坐在了另一张待客沙发上,跟翁国英对面而坐。
徐玉甫微笑着说:“国英同志,你什么时候回的?”
翁国英道:“徐县长,我是昨天下午回的。”
徐玉甫道:“这一次去省里,见过陆副省长了吧?”
翁国英点头道:“见过了。”
徐玉甫道:“那陆副省长也跟你说了让你调到省水利厅的事情吧?”
翁国英道:“是的。徐县长,我还要谢谢你帮我落实政策,补发工资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