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用,帮帮忙,我知道老大哥可以的。
抵押物在,加上附加的合作条件,说服股东们还不简单?
等董事会过了,拨款还不分分钟的事,您说对吧?”
“这么急……”
马卫华深深看了他一眼,难道,这家伙还有别的计划?
如今,按照商界这边的猜测,接下来李东要不想办法收购还存留的几家大股东手中的股份,要不等着国美复牌,在二级市场进行股权争夺战。
可不管是哪样,众人都觉得不会再快了。
而李东急匆匆地筹集资金,难不成有另外计划?
又或者,已经拿下了哪家股东,现在需要大笔现金去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
猜测归猜测,马卫华没有深问下去。
尽管按理说,银行这么大笔的贷款出去,必须要知道资金的动向问题。
不过远方这边有超出贷款额度的抵押物,加上现在大家几乎都知道他的资金动向,知道个大概就行了,没必要深入具体地问。
要真这样,有些商业机密也不值钱了。
沉吟片刻,马卫华说道:“我只能说尽量,你们这边材料要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
我马上召开临时董事会和股东大会,看看能不能在一个星期帮你解决。
不过事先说好,我只能说尽全力而为,这么大笔的贷款,哪怕我们这边同意了,银监会也会进行审核的。
到时候,超出了期限,你也不能怪老头子我不尽心。
还有,你别忘了你刚刚说的事,回头我让我们各地的分行长亲自带着人去你们公司帮你们办工资卡,少了20万,下次见面,老头子可是要动手揍人的!”
李东无语道:“犯得着吗?我一口唾沫一颗钉,这点小事还能反悔?
也就百亿的资金流动,半个月的销售额罢了,我能在这事上打自己脸?”
这话说的,装逼到家了。
马卫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这家伙,可别忘了,你面前坐着的可是一位掌管数万亿资金的银行家。
在我面前装逼,小心打你脸。
不过人老了,加上面前的家伙马上要成为招行的大客户,马卫华也懒得和他计较。
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也没深入谈下去。
这种事,李东来打个先锋,说一下大概,这就够了。
具体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去负责,又不是放高利贷,李东和马卫华拍板签约就行了。
……
告别了马卫华,李东又分别去了一趟企业家俱乐部和华夏同学会的驻点。
驻点人不多,平时大家都忙,也难得有机会在办事处待着。
大多时候,这些协会聚会,都是电话通知,一起出来吃顿饭,或者开个会,很少会有人在办事处常驻。
不过李东的目的也不是见多少人,只要有人知道他来了,那就够了。
李东嘴上说着威胁的话语,实际行动上可不能真威胁。
都是有头有脸的存在,真被你威胁了,那还怎么混?
李东动一动,大家都不是傻子,能猜到他的意思,至于是看戏还是帮某一方,这时候大家都心里有数。
李东的意思在这,除非你非要翻脸,要不然,这时候最好按兵不动才对。
……
而就在李东四处显示存在感的时候。
朝阳第一看守所。
剃着光头的老黄缓缓从看守所走出,一边走着,一边仰头看着天空。
久未的新鲜空气,久未的自由。
尽管,才进去不到两个月,尽管,在里面他依旧有自己的小办公室,可以办公。
可四处都是人,狭隘的房间中,到处都是监视器,这对他而言,简直不能忍受。
原本,他是不可能被取保候审的。
在国内,没有保释一说,只能取保候审,不过一般都是针对情节轻微的犯罪情节。
他的事闹的很大,怎么也算不上轻微。
在审判之前,他甚至连见亲属的权利都没。
不过任何时候,都存在特殊情况。
国美的情况很糟糕,数百亿的集团,可能会在他羁押期间易主。
考虑到实际情况,考虑到还没开始进行审判,加上部分人推动,最终,老黄出来了。
当然,此刻的他不是完全自由的。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辆面包车,里面坐着不少便衣。
一般取保候审的犯罪嫌疑人,只要定期报道就行。
他不一样,他能力很大,稍有不慎,偷跑了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鉴于此,哪怕推动的人,也不想出现这种变故,一旦真发生了,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在取保候审阶段,也有人24小时在后面跟着。
对这些,老黄都不在意。
能出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还奢求那么多做什么。
就在他缓步走出来的时候,对面的杜娟早已泪流满面。
这个从不轻易流泪的北方女人,这段日子,泪流了一次又一次。
在丈夫被带走的那一天,她都能说服自己,不要流泪,不要懦弱。
她做到了!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忍,击碎了她全部的幻想。
此刻的她太无助,太渴望那个山一样的男人,能回到自己身边。
此时此刻,他终于回来了!
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杜娟哽咽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咱们回家!”
老黄笑了笑,上前给她擦了擦眼泪,不是那么温柔,很粗暴。
擦干了妻子脸上的泪珠,老黄笑道:“喜事,不哭。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得感谢李东,不是他,今天我走不出这里。
当然,男人之间的较量,我不计较。
可欺负我老婆,那混蛋就有些过分了。
这些年,欺负我的人多了,我能忍,欺负你,那我可就忍不住了!”
这个南方的男人,个子不高,身材不魁梧,长的也不帅气,年纪也不算小了。
可此时此刻,却是如同巍峨的高山,瞬间让杜娟镇定了下来。
抽了抽鼻子,杜娟笑着点头道:“不哭,他也就欺负我了,你回来,我什么都不怕!”
老黄笑了起来,摸了摸光头,深吸一口气道:“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