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辰难得在满腹愁绪中挤出了一丝微笑来。
他揉了下叶初七的头发,然后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心口的位置,忽然想起不知道何时从哪儿看到过这么一句矫情的话
这世间最好的感情,就是陪伴和懂得!
她如今陪在他身边,他的心思不需要言说,她都懂。
原来,将她拥在怀里,这一切他都有了。
靳斯辰低下头,将轻轻地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听到叶初七又问道:“一开始,是不是你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靳斯辰嗯了声。
停顿了好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道:“毕竟亲眼见过俊超跟别的女人有牵扯,所以在冰箱里发现江淑媛的尸体那一刻,我确实做了最坏的打算江淑媛的死因有无数种,但万一就是最坏的那一种呢?”
叶初七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上,听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没有立刻报警,也没有马上走,而是将全屋上下都找了一遍,就怕留下什么对俊超不利的证据,我甚至还想过反正还没人发现江淑媛的尸体,万一真的是俊超一时失手杀了她,要不要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尸体给解决掉,那就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了”
“你不会的。”
没等靳斯辰把话说完,叶初七就打断了他。
并且,她还肯定的说,他不会这么做。
即使他做得到,他也不会!
靳斯辰听了她如此笃定的话,反而有点纳闷了,问道:“为什么不会?”
叶初七道:“因为你是靳斯辰啊!你的父亲是靳邦国,他老人家还在位时曾经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他若是想要玩弄权术易如反掌,可是他没有!他一辈子做人做事都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你是他的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顶天立地的男人,我相信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分得清楚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做不得!”
如此耿直严肃的一番话,却一个不小心就把靳斯辰夸得绝无仅有。
靳斯辰失笑道:“你都这么说了,这顶高帽子我是不戴都不行了啊!”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叶初七搂住他,继续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再自责,江淑媛也是一条人命,如今死于非命,自然该给她一个公道,其实你心里那杆称明明白白的不是吗?如果真的是马俊超做的,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浮出代价,你可以适当的包庇他,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你其实权量得很清楚。”
靳斯辰摸着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叶初七又道:“如果不是马俊超做的,那我们是他的亲人,都要竭尽所能还他一个清白,总之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你的做法,我都是义无反顾支持你的。”
靳斯辰拥着她,轻笑道:“就你最乖!”
果然,她最懂他!
他心里有过短暂的迟疑,一丝丝的犹豫,他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吐露,她却已经一清二楚。
最贴心的是,还说了这么一番话来安慰他。
他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他本来可以不择手段保住马俊超。
可,他没有!
他不知道万一马俊超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家中的其他人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怨他,但是叶初七这就表态了,她义无反顾支持他。
事实上,靳斯辰知道不管是老爷子老太太,还是大姐姐夫,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他最终将决定权交给靳斯兰,靳斯兰也是选择了报警。
他们夫妻都是执法人员,站在那么高的位置,虽然可能也想过要袒护自己儿子,但最终在律法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如今的所有出发点,都只能奔着马俊超没有杀人而去了。
第二天,探视马俊超这事儿就马上提上议程。
按理说,马俊超现在在看守所被刑事拘留,在法院尚未判决,检-察院也没提起公诉之前,是不允许探视的。
但那只是相对于其他人,靳家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并且,全程在监控之下,也不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更何况靳家也不可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作死。
最终决定了,靳家可以派出一个人,在律师的陪同下去见马俊超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