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断了手筋,车子里的司机害得瑟瑟发抖,但五部车内都没有苏三月,只在最前面那部车里找到了一个人偶。
那人偶用柳条为骨制成,背后贴着一张符纸,上面写着苏三月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头顶钉着一缕头发,人偶的衣服上还带着血,那血十分新鲜,魂植的根须飞快的缠了上来,还得意的朝卷了卷。
我将人偶收好,手中沉吟刀一挥,厚重的车门破开,将那司机拉出来,我将刀静静的放在他脖子下面:“人呢?”
“在出镇子的时候,就被接走了,他们给了我这个人偶。”司机害怕得很。
我一把将他扔开,悲伤的看着何必壮,本以为她藏在市井之间对她是最好的,至少她身份做得很好,又没在泰龙村生活过,黑门开也没将她拘回去,如果不是杨婆婆一句话,连我都不知道她是游家血脉,人蛇共种。
可也是我一个失误大意,她被宋媛抓走了。
她哥护她护得这么厉害,我该如何跟他交待——-
我更不知道宋媛会如何对她,她对我这个相处了十八年的“女儿”都从未留手,对于苏三月,她又能有几分情面。
“小心!”何必壮突然朝我大叫。
我只感觉背后一痛,跟着尸鸾一声清啸,根须缠卷,那个被我扔开的司机痛吼着被根须卷入了地底。
“没事吧?”我反手刚摸到后背,一身白衣的白水就出声在我身边,一手扶着我,依旧有点迷糊的双眼看了一眼,微微一挥手,带着我瞬间就离开了。
离开时,我只看到爬山虎的根须如同灵蛇翻滚,瞬间将何必壮以外的所有人都缠住,跟着冲破了吉普车的车窗,把车里面的人都给缠住,拉入了地里。
白水有起床气,尤其是在冬眠的时候,而且那司机还是让他痛醒的。
他直接带我回到房间,解开厚重的衣服,看了一下后背,冬天穿得厚,那司机也没敢动火器,不过是把军刀,刮出了一条口子。
白水并不会治伤,看了一会,居然低下头,伸出舌头在伤口上轻轻的舔舐着。
轻微的痛意刺激着我,我微微蜷起身子,动物的天性吧,对于伤口用舔的。
白水舔了许久,这才放开我,却依旧将我趴在床上,拿起那个人偶道:“这头发和血是苏三月的,柳条藏阴,里面有阴魂,当年游家用这个瞒过了天机,这次瞒过魂植自然也不在话下。”
我光着上身爬起来,白水却用被子将我包好,自己去柜子里给我拿了衣服。
“肯定是去苏家了。”我将保暖衣套上,看着那个人偶,魂植追踪不到,那么就只有去苏家找,宋媛既然用人脸石虾虫制出了自己的假身体,那么祭祀用的人,肯定跟她有一定的关系。
龙虎山那具被我们识破,她如果想再造就得再养人脸石虾虫。
这是我最怕的事情,万一苏三月被她用来养虫子。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心就在抽痛,她跟阿得一般大小,跟阿得一样是个乖巧的孩子,帮着照顾小侄子,有空就去店里帮忙,知道心疼人,从不抱怨——
“我陪你去。”白水将毛衣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将沉吟刀收好,看着他道:“你帮我守着泰龙村和阿得,我跟何必壮……”
见白水脸色一动,有着不认同,我又立马道:“还有帅哥和陈起语,清心我也会想办法请他的。无论宋媛的目的是什么,泰龙村都是她最后的目标,你帮我守着。”
“好!”白水将那串蛇头佛珠复又套在我手上,朝我轻声道:“我与你同在。”
这话说得跟他是上帝似的,我听着一愣,伸手捧住了他的脸,轻轻的吻了上去:“我知道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去库房将能用的药材收拾一些,何必壮根本不用我说话,已经将平头哥带到了车上,朝我道:“陈起语他们晚上就到,连夜赶来。”
魂植又吸食了几个人,这会正软软的休息,我不想打扰白水,想了想自己骑车去了镇医院。
了却带着龙虎山几个道士看着苏一阳,见我来了,脸色有点难看:“下手很重,断了三根肋骨,双腿粉碎性骨折,胳膊也断了。”
果然是护妹狂魔啊,为了苏三月连命都可以不要,没死在那些人手里都算命大了。
我实在没脸见他,交待了却一定帮我看好,帮我转告他我会带苏三月回来的。
在上次那个说我家里有矿的护士诧异的眼神中,抱着啼哭不已的轩轩走了出去。
杨婆婆家里,我抱着轩轩接过她调好的奶粉,然后朝她道:“我再问您一句话,苏三月才抱来时,有不有哪里不对劲?”
“没——没——”杨婆婆想摆手,可在我冷冷的注视下,讪讪地道:“好像她背后长了鳞片来着,她娘也狠心,硬生生拔了,现在后背还有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