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舍?”陈起语带着疑惑的唤了我一句,跟着急忙下车,奇怪的看了村子里一眼。
他脸色也带着震惊,显然也看到了村路上一开始消失的脚印,急忙拉着我后退,半眯着狐狸眼朝村子里张望,却朝我道:“没有任何气味,也没有气息,不会是人,也不会是鬼,可这脚印?”
帅哥也急急的跑了出来,震惊的看着那慢慢消失的脚印,朝我道:“是你来之前就有,你来之后出现的?”
如果是我来之前就有的,证明这东西就在里面。如果是我来之后才出现的,要不是尾随我而来,要不就是被我吸引出来的。
“来之前!”我将手机递了过去,雪终于开始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烧得焦黑色的破败房屋上,显得十分阴冷,村路上的脚印全部消失了,似乎从未有过。
“走吧。”陈起语也是个怕冷的,缩了缩朝我道:“已经不在了,回去慢慢看。”
见我没动,他还拉了我一把。
就在我准备上车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本能的回头看去,依旧是只是漫天的雪花,以及破败的村子。
“走啦!”帅哥也催着我,十分哀怨地道:“本来说去找你下厨打火锅的,何必壮说你出来了,我一猜就知道你来这了。”
我复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雪花飘落慢慢的积在村路上,将所有痕迹掩盖了过去。
总感觉今天不大对劲,白水突然的失常,以及那个哼着歌只能看到脚印的存在,总让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别太担心,就算那些鳞片人出来了,你跟它们还是亲戚呢,总比我们安全些。”帅哥安慰人的方式往往与众不同。
陈起语瞪了他一眼,拿过我的手机看着拍的视频,轻且带着淡淡欢欣的曲调在车内响起,似乎一个漫步的少女就在我们面前。
“没有人,却有脚印,没有任何气味……”陈起语也犯难了。
帅哥似乎什么都无所谓,合着那曲调乱哼:“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女,能见一面多好啊,保不准真的是狐仙呢?”
“狐狸味我会闻不出来!”陈起语冷哼的瞪了他一眼。
我拿过手机,看着那一步步朝我走来的脚印,她似乎就在泰龙村的牌楼后面跟我对视,而离开时,那种熟悉的目光,总让我想起白水的离开。
白水跟泰龙村和游家关系纠缠,他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可游家祭祀他,并不只是将我献祭出去,而是借游家这一代第一个子孙,将那蛇丹的主人重生复活。
宋媛那次点露我被游家偷胎换骨,并没有让蛇丹主人复活时,白水似乎十分愤怒,可后来他却再也没有提及蛇丹,好像跟我一样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就在刚才,那种隐隐不好的感觉,随着雪花的飘落一点点的积压在了我心上。
宋媛说过,如果我出了停尸房,会有更大的热闹等着我,难道这个热闹来了?
回到院子里,我将拍的视频发给了该发的人,连张天师和清心都发了,过年前安逸的氛围因为这排脚印而打乱。
我熬了汤,架了炉子吃火锅,帅哥呼呼咋咋的朝我道:“还记得张天师的话不,人活几十年,生命有限,该干吗干吗,我们又不是白水,大把时间用来睡觉。我们就应该吃好喝好,不浪费时光。”
这话让我豁然开朗,轻笑的将羊肉片涮进去,陈起语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酒,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一人倒了一杯,瞄了我一眼:“不是不给你喝,孕妇不能喝!”
我轻笑,可眼睛却不时瞄着窗外,这么冷的天,是什么让白水连冬眠都抗拒,出去了呢?
这一瞄,却见一把黑色的大伞在漫天的雪花中慢慢的靠近,那把伞极大,大到将伞下的人整个遮住,只剩一双光洁的脚,轻轻的落在雪地上。
那是一双赤足,一步步的在雪上留下一个个可爱的小脚印,五个脚趾圆润可爱。
双足晶莹得连雪花都失去了颜色,厚重的黑伞下似乎又是另一方天地。
原本喝着小酒咋呼的帅哥都停了下来,顺着我的目光看着外面走过来的人。
“不是泰龙村的那个。”陈起语不只相骨厉害,连鼻子都跟狐狸有得一拼,耸了耸道:“好重的香火味,难道是张奉先的阿蒲?”
阿蒲是个蒲团精,吸收了龙虎山三清殿千年香火和信念化出了人形,可已经祭祀了黑门了,只剩一缕残魂,就算出现,人家也先是去找张奉先。
一天之内,出现两个这么奇怪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冬眠怕是不可能了。
那把厚重的黑伞在院门口停了下来,伞缓缓撑起,跟着一张如同天仙般的脸出现在伞下,她似乎知道我们在看她,轻启丹唇,明明声音很轻,却飘到了我们所有人耳里:“我想找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