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电闪雷鸣似乎消退了,漫漫白雾被山风吹散,白水依旧一身白衣冷冽的静在绝天崖边,就那样沉沉的看着我。
他面沉如水,眼里怒意如刚才雷电翻转,似乎还没想到如何发作。
我浑身还痛得厉害,努力想爬起来,却怎么也撑不起来。
清心他们那波死和尚一点都靠不住,也没一个来拉我一把。
瞄了一眼一身雪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白水,我十分平静的想,反正也没连累他一块痛,生气就生气吧。
正要动,却见一道身影如同灵猴一般急急的窜了过来,跟着一个人一把将我拉起,帅哥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幸好我跑得快,要不哪能赶得上你这送死投胎的速度啊!”
妈呀,在我在硌得慌的石头上趴了好大一会,终于有人将我拉起来了。
张嘴正要谢谢帅哥,一口淤血就喷了出来,那血凝结成块,泛着黑气,想来那裂心取血也不是一两幅药可以好的。
身后似乎一声闷痛传来,我这才想起,出了空响钟,我痛,白水更痛。
想回头,帅哥却一把将我抱起来,朝我嘴里塞了个东西,跟着朝我道:“我可没白要你的钱,好不容易取来的,专治心脉。我才去取个药,你就伤成这样。就算要重新投胎,你也得先选好下家啊,这样急匆匆的送死,万一又投错胎了呢!”
他没一句好话,说完,抱着我就朝着绝天崖下跑去。
我痛得迷糊,没有半点力气,想回头,却发现自己被帅哥公主抱着,这个种抱浪漫是有,却有一个坏处,就是他将我头贴在胸口上,一扭头对上的就是他的胸口。
嗯……
帅哥,果然跑得急了点,隔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有点汗味。
也不知道白水是不是离开了啊,他怎么也来了,清心不是空响钟隔绝一切吗?
一想到清心的不靠谱,我复又有点怀疑白水是不是被痛来的,这样的话还真有点对不住他啊。
正想着,眼前白影一晃,白水静静的站在我们前面,面如含霜,眼中怒意更盛了,却依旧没有说话。
我缓缓吸了口气,可依旧吸太快了,痛啊。
可还没开口,帅哥就低头瞪了我一眼:“别说话,一开口就喷血,浪费我大老远送来的药!”
好吧,佛性淡定的青年,也有发怒的时候了。
帅哥将我朝怀里拢了拢,抱着我沉沉的朝前走了一步:“白水啊,游家是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条威风八面的螣蛇。但这些跟云舍没关系,那些事这么多年了,又不是她做下的。她承受得已经够多了,能忍的她都忍了,能赎的罪她都在努力去赎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大家各自安好吧,该干嘛干吗,别整这些虚的!”
说完,抱着我朝旁边一晃而过,却没成想,白水身影也跟一晃,挡在了前面,静静的看着我。
我实在是痛得厉害,对于白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跟帅哥一样,说游家犯错跟我没关系?可我体内终究流着游家的血,还借着鳞片人的血脉掰断了螣蛇的骨头,没有外婆,没有我娘,我根本就不会存于这个世界,这就是生恩,更何况外婆还将我养这么大,小心翼翼的护着我。
游家,终究存于我血脉之中。
都说祸不及子女,可自古报应都会在子孙后代身上的。
我不想自己变成一个为了爱,或者其他东西,痛哭流涕祈求什么的人,更不想让自己那样凄惨的样子出现在别人面前,而且向来这些都没有用不是吗?
白水早就做出决定了不是吗?
对蛇丹的事,只字不言; 一言不发,夺沉吟刀取我的血解了螣蛇的囚禁;又只是一挥手,将沉吟刀丢还给我,在天地苍茫间随螣蛇而去;一句交易,借走螣蛇鼎,再也没有谈及半点情份。
努力撑着最后一点清明,我从帅哥怀里探出头来,忍痛勾着嘴角,看着白水道:“如果是害你跟着痛了,实在对不住,我已经努力在避开了。如果是还要什么药材?遮天伞是你布下的,库房你也熟悉,院子里只有张天师,你自己去取吧,我没这么快回去,就不耽搁你时间了,不陪。”
说着说着,嘴角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流了出来,白水似乎很痛苦,手在剧烈的抖动。
帅哥伸手胡乱抹了我嘴角一把,十分的不温柔,擦得我嘴唇痛得似乎都破皮了。
我是实在没力气,要不我都得告诉这位佛系青年,你好歹也是充当着抢女主的戏份好不,能不能敬业一点,表现得温柔无比,深情款款,怎么也得让白水看上去吃个醋啊,就你这劲好像我跟你有仇一样啊!
就帅哥这说话用吼,抹血跟擦桌子一样,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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