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水并未解释建木神卵的事情,只是让夏荷将这些养出来的“头发”全部解决掉,而且啃食了“头发”的人脸石虾虫就让何必壮用四眼鬼鸡吃了,最后让帅哥引动天火,将四眼鬼鸡和那些蛋液全部烧毁。
这一重重的安排下来,都是一物克一物,没任何遗漏,只是帅哥和白水似乎早就预见了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半点诧异,无论是见到库房后的分工,还是如何解决,他们俩都很冷静。
人脸石虾虫啃食完还要一段时间,白水带着我在外面等,杨晋杨升的尸体被陈起语的狐影喷火烧掉了,而一边帅哥啃着辣条,手里捧着本东西在看。
白水看着地上那条蛇伥,似乎在想什么。
我见他沉思,叫上帅哥,引着魂植将那些治丧的人全部送回去,然后将所有白皮灯笼都取下来,堆在一块,凭着魂植趋阴的本性,我们还从后面的焚烧房时找到了剩余的人油烛,又将食堂里和冰柜里的肉全部堆在一块,我念着固心咒,他以巫术引动地火,一把火全烧了。
随着火光闪动,一道又一道的影子从火光中抽离出来,然后慢慢站立起来,变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阴魂。
远处公墓上古怪的符纹闪过,破碎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破了,那些阴魂越聚越多,一个个脸带感激和劫后余生般的喜悦,朝着我和帅哥点头道谢。
这些人油烛不只是以人脂肪炼制,还加了香料困住了阴魂,公墓下面的骨灰里还是有剩下部分烧成的骨灰的,为了避免被发现,以符纹雕碑,压制住怨气,又留下香炉引气,让地气不拢,魂气不聚,里面残缺的肢体怎么也聚不拢阴魂,地府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这么多阴魂没有入轮回。
眼看着阴魂越聚越多,熟悉的铁链声响起,孟婆那张变幻的脸满是悲切,铁链涌动,将阴魂一一锁住。
扁舟之上,那口锅依旧冒着热气,我张眼看了看,想看清里面的景象,但也知道,一眼是看不到底的,只能看到表面阴魂痛苦的狰狞。
想到毕丽红最后那灿烂的笑,我扭过头去,不想再看。
“云舍。”孟婆却突然叫住了我,轻声道:“你以为能逃离,可这些都是避不开的。就算是创世的娲祖都会死去,更何况是你们?冥冥之中自有定论,这种规则不是人定的,也不是神定的,而是本就存在于天地自然之间。这些规则不只是针对人,或者生物,任何一草一木,一山一砂,都在这规则之中。”
“那你呢?”我扭过头看着她,冷声道:“冥冥之中就注定你要失职吗?先有老螣蛇守着的地方阴魂游荡,又有这么多的阴魂被强行拘禁,你却半点感觉都没有吗?地府这么大的漏洞,不到最后需要用命去填,你就一直当那个漏洞不存在!”
“地府归你管,你却只是事后来收场,从未想过解决,这就是你所谓的冥冥之中注定的?”我撇嘴冷笑,看着她舟中那个跟血蛇鼎一模一样的汤锅:“血蛇鼎里有条血蛇,现在你锅底也有一条了吧?可这条血蛇是一条命!你说奈河一脉轮回不用喝孟婆汤,当初我师父轮回转世之后,被苏家找到种了黑卵,变成黑鳞人时,你可曾想过救她?”
孟婆脸色一沉,连脸都不变幻了,眼神有点哀怨的看着我,只是苦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她每次说话,都显得高深莫测,好像她不管这红尘之事,而我们却有义务帮她做白工。
我不想理会她,转身朝着白水走去,帅哥三两步追上来:“妙虚还让你帮忙走后门的呢?你总这样不好吧?万一她秋后算帐呢?”
“帅哥!”还没等我回,孟婆却突然沉声道:“把胡若的阴魂还回来。”
胡若的阴魂?
我诧异的回头,却见帅哥眼珠子转了转,跟着回头朝孟婆道:“胡若?不是在你那锅底被建木缠住了吗?你弄丢了?”
孟婆只是沉沉的看着他:“当天娲祖神魂突现,你们冲出汤锅之时,你趁乱将胡若的阴魂拘走了,她的阴魂关系重大,你最好还给我。”
“真没有!”帅哥拍着大腿,见孟婆明显不信,还举手发誓道:“如果我说谎,就让我爹娘不得死好!”
这誓言发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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