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中,化成蛇身,任由我以符纹引着血汽流过他的身体,轻声道:“当初是我们大意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沉吟了半晌才道:“当初鳞片人大战后没多久,虫崖两条大蛇突然消失,跟着黑曜溢出,阴魂外游,又有游昊突然清醒的事情。我们总认为黑曜过于古怪,所以我去镇黑曜,虫崖是你和螣蛇帅哥去的,据你所说那条大胖蚕被小白化形引动符纹破开,里面一片清水,就算浇在虫崖地界,也并未恢复生机。后来……”
“后来黑曜被云长道的七彩鳞压制住,又无缘无故消失了,我们碰到老螣蛇的事情,对于虫崖那些被吸走的生机去哪了,好像并未在意。”白水沉沉的看着我,不提我私自与云长道解开蛇族血誓的事情,慢慢的在血气中游荡:“现在想来,当时黑曜比虫崖的事情重要太多,螣蛇与苏抚陈无灵他们,却让螣蛇和你去了虫崖。”
按算这事就在惊蛰之后不久,白水所指我隐隐感觉得到,那时我们都还不知道建木,只是好奇那时苏抚他们对于迎战鳞片人似乎毫不在意,现在想来当时他们知道的可比我们多,有建木尸婆在,自然不担心鳞片人。
“你的意思是,那个时候,虫崖那被吸走的生机就转移到了这里,养育了地底那个刚刚孕育出来的山鬼,将它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光是想想地底那具大的母体,以及它产出的那一团团的卵,就感觉有点范恶心。
可那东西明显有着建木血脉的样子啊,虫崖多漂亮,那么多生机就养出这么个东西?
白水依旧慢慢的游动着,没有接话,只是昂起头,伸着爪引着血气幻化出一朵鲜红的玫瑰递到我面前。
那玫瑰以血凝结而成,花瓣当真如血一般鲜艳娇嫩,白水还刻意引动水汽,鲜红的花瓣上面覆着一层薄的水雾,看上去就好像一朵清晨从花园里摘下来的花。
他一双蛇眼沉沉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不接,右手依旧引动着血蛇鼎里的药气,伸出左手接过一穷二白的神蛇大人信手幻化而成的花。
只不过这玫瑰沾手就化成一条丝带缠在我手腕之上,跟着涌入我左手腕消失不见。
一股冷意瞬间涌入左手腕,我诧异的看着白水,这根本就不是华胥的血,他却自顾在血蛇鼎里游动着,时不时伸出爪子点点下面受血气所引涌动的血蛇,朝我沉声道:“我取骨时流了不少血,想着不浪费,就炼了个血箍,可融化入骨血,平时看不出来,但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这时血气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了,白水虽然还没有长出鳞片,可至少皮上好看一些了,我收了血蛇鼎,看着他拧着那件衣服慢慢披上,想着华胥似乎一直都是一身虹衣,也从未换过,难不成他们这些上古的大神都只有一件衣服?
张嘴想问,白水却已然穿好衣服,朝我道:“你有没有想过帅哥所谓的得偿所愿是什么?”
帅哥开口时,先是否认,后来又勉强承认,这意思我多少明白。
朝白水苦笑一声,将血蛇鼎收了,看着毛玻璃上,他划的那道水痕迹,水汽依旧在凝结,可那画过的地方,痕迹依旧存在,永远和旁边完整而密布的水汽不同:“我更好奇的是,绿腰为什么认为,帅哥献祭建木后,就可以活命,武罗离开是在夏至之前,那时建木果并水出现在你们手里,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又去了哪里?”
“你看。”白水伸手在刚才划过的那道水痕那里又划了一道,水痕似乎就更清晰了。
可他却转眼看着我道:“我们一直盯着这道水痕,似乎感觉这道水痕才是重点。其实呢……”
白水伸手慢慢擦过玻璃,毛玻璃上的水雾慢慢消失,似乎外面的场景变得清晰了:“其实我们看到的才是最清晰的,看不见的才是遮掩的。”
“你以为是这水雾,其实真正阻挡我们看清外面的,是这块毛玻璃!”白水手指轻轻一戳,毛玻璃立马化成齑粉,外面狂风夹着暴雨和水汽立马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