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这世间吃人的东西多,连人吃人我都见过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西林寺这会居然成了个黑窝,什么妖魔鬼怪都往上凑。
我一心记得白水,一心又记得何秋月和那个被抱回去的孩子,着实没心情和这个下迷药的司机多计较,趁着他递纸巾给我,留了一缕魂植在他体内,然后就将水扔了出去了。
他还装假不解的问我,我实在不想在理会他,在等红灯时拉开车门就下了车,他这会也知道我看穿了他的把戏,还想追,我引着魂植在他肉里一绞,痛得他倒地不起,这才换了个出租车去了何秋月医院。
她最近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我去的时候,前台直接将我带上了顶楼。
那孩子打着点滴,身上擦着药,何秋月亲自在那里守着,还有着古曼童镇守,清无也在一边盘腿打坐,怕我再讨价还价,所以也没睁开眼看我。
何秋月看到我,一脸悲切的道:“和他一般大对不对?”
我没法接口,只是点了点头,检查了那孩子一遍,身上都是伤,并未伤到筋骨,被鬼咬鬼打,正常人也时不时会有,最多就是失点阳气,他这是被鬼子鬼母一同吸着阳气裹腹,所以有点惨,但他却又一直活着,这就让我感觉有点奇怪了,这么强的生命力,难不成……
转眼看着一脸紧张的何秋月,我只当自己乱想。
何秋月还撑着精神问我找到卖符水的没,我自然是点头,让她别操心,掏出点被补阳气的药材给她,孩子不受补,只能切片熬在米汤里给他喝下去,蛇胎的事情就让她别管了。
等安顿好她,清无依旧打坐,似乎让我当他不存在。我出了医院,却发现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一直忙忙碌碌的,突然静下来了,就好像找不到方向了。
白水那边还没有消息,我干脆在医院旁边找了间小茶楼,点了一桌子小吃,一个人坐在这里消磨,同时将碰到鬼母的霉气给去一去。
正吃着,却感觉熟悉的人靠近,刚一抬眼,却见柳仙和重瞳子坐在我对面,重瞳子一双眼睛里的白痕还没有消失,却依旧灿烂的笑看着我:“阿姐。”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喜欢恶心我,装阿壮装阿得,好像膈应我,他就很有成就感一样。
转眼看了看,共工并没有来,而柳仙已经从原先以阿娘护子的模式,变成了给他倒茶递筷。
这时茶楼人多,我也不好动手,更何况,说不定一动手,武罗帅哥又赶过来了呢?
安静的喝茶吃东西,重瞳子却也自顾的看着窗外,这时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个孩子坐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对面,刚坐下,对面的女人直接就是一巴掌,打了大人还不解气,反手又给了那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左右开弓巴掌,惹得茶楼里人人侧目。
我左手端着茶杯,右手依旧放在桌上,双头蛇缠绕在手腕上,准备随时冲出。
“阿姐认为谁对谁错?”重瞳子端着茶杯,朝那一桌瞥了一眼:“年轻的肯定是生了孩子想上位的小三,年老的一看就是生不出来又要占着位置不放的原配,小三气人不假,可原配上来就打人,也不对吧?”
只得感慨这年头人心浮躁到哪都不得安宁,喝个茶都能碰到这么一个糟心事,换成旁人也就是当个热闹看,可重瞳子问起,就跟当初柳仙送来的丁院长和她儿子一直,肯定意有所指。
我将茶杯放下,看着重瞳子道:“这件事明摆着,你的意思是还另有想法?”
“虽然她以前能生养,可她现在不能了,在其位不能尽其责,就是错。旁人有能力趁虚而入,也是别人的本事不是吗?”重瞳子夹了一个卤鸡爪在我碗里,轻声道:“繁殖是为大事,白水既然不想做,自然也会让其他神蛇代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