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离开了,回来重修就是。
我都只是听着,让苗三娘她们千万别掺和。
她自然是知道的,让我自己小心,却也并没有问及白水,似乎怕我伤心。
反正白水在血蛇鼎里,青要山因为武罗的失常,显得有点压抑,我找苗三娘要了背娃娃的背篓,将小白放在背篓里,带着他在蛊寨附近领略一番苗家风彩。
后来一想反正这里山清水秀,干脆将白水放出来,又在苗巫她们所在深林的后面建了一栋木屋,顺带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她们蛊神的事情。
这其间苗三娘时常来找我,跟我讲外面又有谁见到了建木果,还有那个最先得到建木果的人,居然找到了青要山,说是要加入我们,搞得好像我们真是什么犯罪团伙一样,但奇怪的是,居然进了青要山,可进去后就没有消息传出来了。
想到武罗对天帝的古怪,我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在意,有事帅哥何必壮自然会通知我。
我整天带着小白阿娲在蛊寨后山找一种软壳山蟹,是种藏在山林小溪中的小螃蟹,最大的也不过瓶盖大小,一年换两次壳,入秋之前正是第二次换壳的时候,这种山蟹退壳后,虽然是软壳,但体内聚集了大量的钙质,补钙特别好,给白水这种失了骨髓的吃挺合适。
当然硬壳的也不能放过,因为回去剥了上壳洗干净,沾上生粉炸,又脆又鲜,小白和阿娲每次都要缠在一块滚上几圈打上一架才完事,最后干脆各自背个小背篓,谁抓到的归谁吃,谁也不准抢,找到的软壳山蟹就充公归我。
山林日子安静,小白和阿娲玩得不亦乐乎,有时找到酸得不行的野果还要来祸害我。
但这里的草鬼婆都很喜欢他们,自己吃得十分清淡,给他们却各种好吃的养着,两个娃娃居然生生重了一半。
我每天将抓回来的软蟹熬成汤喂给白水喝,但他却一直没有醒来的现象。
到了秋分时,山里再也找不到山蟹了,苗巫感慨,按小白和阿娲那样的抓法,估计以后都不会有了,被吃绝了。
秋天是吃野菜粑粑的时候,那天我熬了锅野菜汤,又给大伙炸了野菜粑粑,正做着,却听到一个轻浅带笑的声音道:“阿姐相夫教子,不问世事,让我好找。”
苗巫立马站了起来,她们是苗族,兴奉的并不是天帝,而是与黄帝争位的蚩尤。
我知道避不开的,朝苗巫摇了摇头,她带着草鬼婆退出树屋,却在屋外守着。
“好香。”重瞳孔双眼带着琥珀之色,脚步清闲的从外走进来:“阿姐做的野菜粑粑,野菜烫和蛇肉馄饨一般鲜美。”
他十分自来熟的坐了下来,用筷子夹了一个炸得暗黄透着青色的野菜粑粑就朝嘴里送。
小白和阿娲只顾着玩粉团,还没开始吃,见被抢了先,两个平时抢食的货立马同仇敌忾朝重瞳子扑了过去。
只不过重瞳子转眼看过去时,他们却都是一愣,那个野菜粑粑就这样进了嘴。
“阿姐就打算这样子了?”重瞳子连道目光都没有落在白水身上,而是自顾的吃着我炸的野菜粑粑,我炸一块他吃一块,完全不担心被毒死。
“不问为什么要灭掉那些人吗?”就要等下一块时,重瞳子看着我道:“我一直在等你问呢?”
我拿筷子翻着油锅里的粑粑,重瞳子砸吧了一下嘴,自顾道:“作为天帝,得受人信奉,你们一句老天爷,就能让他修为高上一点,积小成多,你可以想像他有多厉害。苍天有眼,也得有人眼为替才行。所以他也得守着自己家的农场啊,像你们这种,一旦多了,其他信奉老天爷的人,怎么活?你们就是这农场里的害虫,不灭不行。”
“所以啊,就跟杀打虫药一样,一次洒就全灭了才好 。”重瞳子一手抓过刚出锅的粑粑塞进嘴里,朝我道:“外面布得差不多了,阿姐还不打算出去吗?”
我筷子翻动,重瞳子却依旧接着道:“帅哥也不想管了吗?”
可他话音一落,却听到一个沙哑而沉重的声音道:“帅哥又不归她管,凭什么让她管。”
我手一顿,夹在筷子上的野菜粑粑落在油锅里,溅了几滴油到手上,却并未感觉到烫,回过头,却见白水从床上坐起来,人还没下地,双腿却直直的一伸,探在了我和重瞳子之间,将我和他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