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病在家,任意妄为,并无忌惮。大概家内侍女,无不遭其污辱。就是家人媳妇,三四十岁者,亦不能免。事逢凑巧,茅夫人又新买两个侍女,一个名储儿,一个名怜儿,俱有六七分人材,且都机警。平日见大刚与那些使女妇婢迎眉送目,犯舌摇唇,早已立意:若不先下毒手,必要遭他暗算。大刚见他两个比众人标致,亦日日留心,希图上手。
谁知众人之嗜欲无穷,一己之精神有限,只得用些丹药,以助气力。一日三更以后,大刚已是睡下,因茅白夫妇不在家,重复披衣起来,到各处闲走。才绕过回廊外边,芭蕉丛后,小石山旁,唧唧哝哝,有人说话。月光之下仔细看去,正是储儿、怜儿在那里小解,一个方才浙浙的溲溺,一个在旁紧结裙带。
一个说:“这七月内不知甚么缘故,月事来的不济。”一个说:“我五月内吃得凉水过多,月事来的便少。六月那几日热,想必你亦多吃了些冰水。”一个说:“我这裤子作得太长,下边裤脚垂累一堆,上边裤腰折迭一块,腰肢都显粗了。”一个说:“我的裤作得太窄,提起时是兜着裆,退下来是箍着腿,蹲在这里,好不费力。”迟得一息又说道:“咱们的裤子亦是蓝色好,若红绿紫色,既不耐污,又不耐洗,且又不是男子们便利,空费许多浆水。”大刚听了这些引情言语,亦顾不得偕与不偕,便一两步转过芭蕉,走至两人面前。怜儿一回头看见,便说道:“我说芭蕉那边象有人的一般,只道是梦儿那短命鬼又来混人,谁知却是大爷。”储儿从地下慢慢的立起来道:“作官人亦不怕冲犯着官星,女儿们在此小便,来作甚么?”大刚见两人并不嗔怪,以为得意。便道:“我知你姊妹在此,故特来相就。你看月色一庭,花阴满地,孤眠独宿,如此良夜何?”
去拉怜儿的手。怜儿急将身子一转,大刚早撞在储儿身上。储儿又着手结裙子,冷不防被大刚推倒在地。大刚亦倒在储儿身旁,一支手恰好扶在储儿的脚上,真正香莲一弯恰才三寸,怜儿亦被大刚用足勾落绣鞋膝裤,脱开缠足素帛,一半托拽在芭蕉叶上。
当下三人笑作一团,一齐立起。怜儿道:“小脚儿都被捻肿,明日走不动时,成个甚么样子?”储儿道:“新穿的鞋亦被弄脏,憨着那脸,还肯赔我不成?”大刚只是憨笑。两人又说道:“如此良夜,安忍虚度?我们有收下的赛霜白一瓶,何不取来相敬?”两人去不多时,一个拿一瓶烧酒,一个托一个碟儿,里面盛着对虾一副,红枣数枚,都放在芭蕉前面。大刚益发得意,便席地而坐,两人一边一个相陪。储儿斟酒,递与大刚道:“满饮一杯,我唱个曲子诱酒。”大刚一手接酒,一手探在储儿怀内,去摸****。只觉滑小香软,妙不可言,将酒一饮而干。怜儿又斟一杯递来,大刚伸手去弄怜儿的脚,怜儿道:“不用手度,一尺红缎可裁十数双睡鞋。”说毕,将酒送至大刚嘴边,亦一饮而尽。谁知那酒是用兔脑、天灵盖、密蒙花等物泡好,大刚吃了下去,一时药性大发,头晕眼黑,早已倒在芭蕉丛下。两人见中了计,急将器皿收起,便各自去睡。
却说大刚身体已是弱极,如何当得夜露风寒,加以精滑不固,马口开张。及至天明醒转来时,四肢麻木,肚内恰似冰石。挣扎到自己房内,一头卧在-上,手捧肾囊,只叫救命。茅白夫妇回家,急令人请医生,煎炒药,大刚已是脊骨发麻,脑髓转疼,肾子缩小,热如火炭,呜呼哀哉尚飨矣。大刚****太过,贪淫不节。燕、宣夺其魄,平氏销其魂,众妇吸其精髓,储、怜伐其皮囊,宜其死之速也。此一来有分教:除开茅塞,终不昧大道之平平。透出林端,真难藏幽兰之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