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钟大夫出诊了。”
“去哪了?”千万不要是那个混蛋县令的家。
“县太爷家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就是那家。
“走了多久?”林源只希望自己还能来得及阻止小妹进去。
“好久了。”阿夏说完,一抬头,发现眼前已经没人了。
黄溏县县令名叫殷文生,四十来岁,为人非常****,纳了七八个小妾,生了一堆娃。家里女人孩子多,开销就多,所以他非常贪婪,不管什么事都能从中刮下一层银子。像县里的税收、朝廷发下来修提的钱等等。判案也是,吃完东家吃西家,不把两家都压榨干坚决不会放过,所以搞得黄溏县的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当然,他也没什么好下场。林源依稀记得明年这个时候,他就倒霉了,接替他的是陆县令,也就是那个混蛋的父亲。但在这之前,如果事情按照原来的发展趋势,小妹就要倒大霉了。
他记得当时,苏苏不知道怎么被卷了进去,混蛋县令命人把她扔进了柴房,不吃不喝,整整关了三天。放出来的时候,苏苏整个人都虚脱了,差点送了小命。
既然地藏王菩萨大发慈悲送自己回来,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事再发生。林源握紧了拳头,强令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回想以往的一切,有没有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呢?
苏苏跟着钟大夫到了县太爷家中。给床上的美艳女子把完脉后,钟大夫笑眯眯地对县太爷说道:“恭喜殷大人,方姨娘是喜脉。”
殷县令听闻喜讯,乐得合不拢嘴,想自己都四十多岁了,还能喜当爹,连忙吩咐下人拿了五两诊金给钟大夫。
钟大夫乐呵呵地收了诊金,走到书桌边,取来笔墨,大笔一挥,写了一个药方,交给殷家下人去抓药。
药很快抓来了,但下人不会煎制,这煎药也是一门学问,什么文火武火,三碗并一碗等等。钟大夫心情很好,做了一个顺手人情,让苏苏留在了县太爷家里帮忙熬制,自己则先行回去了。
苏苏虽然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只能撇了撇嘴,跟着殷家下人去了厨房。煎药是件苦差事,要一直在旁边盯着,火候不能大了,否则会干掉,也不能太小,否则药效发挥不了,而且药也不是一起放下去的,先放什么后放什么都是有讲究的。总之,殷家下人嫌麻烦,把这件事全责交给了苏苏。
苏苏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早就过了中午,自己的午饭被人遗忘了,苏苏饿着肚子直到临近申时才把保胎药煎好。
把药交给殷家的下人,苏苏正准备告辞,却被告知等等。苏苏还以为殷家大发善心,要留她吃饭呢,谁知道等了一枝香的时候,等来了几个穷凶极恶的下人。
“就是她,把她绑起来扔进柴房。”为首的恶奴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把苏苏给捆了。
苏苏惊慌失措地问道:“这位大哥,我不是你们家的下人,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你是不是钟大夫的学徒?”恶奴一翻三白眼,怒气冲冲地问道。
苏苏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你了,没抓错,带走。”几个大男人冲上来,苏苏一个小女孩根本不是对手,两三下就被捆好了。
苏苏整个人都呆住了,发生什么事了?自己什么事都没做啊,饿着肚子被留下来煎药也能煎出事情来?
事实上,还真是出事了,还不是小事!
方姨娘喝了苏苏煎的药后,没多久就喊肚子疼,折腾了一会,下面就见红了。县太爷立马把钟大夫喊了回来,发现药里面居然有红花这味药材。
红花乃是活血化瘀的药材,刚怀上不足三月的孕妇如何能吃得?这一副虎狼药下去,方姨娘立马小产了。也幸亏钟大夫来的及时,要是再晚来一步,说不定方姨娘的小命都要不保。饶是如此,方姨娘以后想再要生育也难了。
面对哭晕过去的小妾,县太爷勃然大怒。恰逢听到身旁有人说,药是钟大夫的学徒煎的,县太爷二话不说就命人把苏苏关了起来。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不关苏苏的事。苏苏跟方姨娘甚至殷家的人都不认识,来之前也不知道方姨娘有孕了,这个喜脉还是钟大夫号出来的。
可县太爷盛怒之下哪里想得到这些,依着他本来的意思要活活打死,幸亏他夫人及时出面,阻止了此事,说事情没弄明白,不能对苏苏下手。因为端药给方姨娘的不是苏苏,而是方姨娘房里的刘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