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紫环不可置信地急喘气,她之前还觉得越氏的软弱于她得势更有利,如今却很死了她的强作大度!
听见刘紫环的声音,魏北泠走了出来,目光冷冷地扫过花宁却没有说话,而是恭敬地转身给越氏行礼。
越氏惊讶,这三年间,为防两个孩子年幼出事,越氏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必要的宴席出场外,日常都待在莲萱院中。她这避世的三年中,魏北泠这孩子竟成长成了这番模样,那冷冷扫过花宁的目光竟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警告。
“母亲,劳您亲自过来,请您进屋去吧,泠泠为您奉茶。”魏北泠恭敬地低头,将越氏迎进去。
刘氏还要再骂,被魏北泠扯了衣袖,一个眼神定住,讪讪地闭了嘴,安静地跟了进去。魏北泠的身份毕竟比她要贵一些,先前她就宠魏北泠宠到天上去,如今她这个女儿越长越大,气质越发沉静,时常魏北泠一个严厉的眼神,她就吓得不敢再动。
走进了门里在小榻上坐下,越氏才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掌站起来,把落在最后面的花宁拉到身边,歉意地道:“泠泠请我进来,我倒忽略了妹妹。刘姨娘也是,都是自家人了,也不请花妹妹进来。”
“没关系的,”花宁眼里都是笑意,甚是不计较地说,“宁儿初来乍到,一切还不熟悉,还要两位姐姐指点。”
刘紫环哼了一声。
越氏却笑着点头道:“一看妹妹就是大户出身,这一颦一笑皆有大家风范。”
刘紫环又哼了一声。
恰逢魏北泠沏了茶上前来,越氏也就自作不知,慈爱地看着魏北泠亲手奉茶,温然笑着接过来,用茶盖撇开茶沫,微微吹了吹气,抿了一口,眼神更加柔和,“泠泠的茶艺越发精道了。”
魏北泠心中冷哼,表面却滴水不漏地答道:“泠泠听闻姐姐整日勤勉,想着虽比不得姐姐,总不能落下的太远,故而每日练习,才有了微末的长进。”
当真是长进了!越氏看出她眼眸深处的逼视和自负,微微不安,“你姐姐她整日逗弟弟们,课业都荒废了不少,虽然比泠泠还大上几岁,却还是叫人不省心呢。”
魏北泠一笑,明艳的小脸上一抹红润的光泽晃得人心慌,“若说陪弟弟,晨儿还生的早些,泠泠所花的时间还要长些了。”
循着屏风望进去,早就飘入耳中的婴孩的不清不楚的发音叫越氏想起了自己的二宝、三宝,神色也慢慢缓和下来,愉悦地道:“姐姐照顾弟弟,以后感情才深些。”
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女儿那套论调搬了上来。
“真的?”
“自然。”
越氏带着花宁离开后。
“泠泠……。”刘紫环看着黑沉着脸的魏北泠,有些不甘心。
“娘,别着急。她魏北悠能做的,我也能做。她能替越氏争宠,我也能。”魏北泠冷笑,刚刚还讨好卖乖的脸上此时哪还有半分童稚之气。
“可上一次……。”刘氏犹豫。之前怀孕的那次胡闹,虽然大爷没有追究,可到底还是留下了不好的影响,甚至让魏以廉难得的朝她发了一通邪火。
“没事,这次我们要对付的是这个花宁。有我和晨儿在,让父亲把她当破布扔掉,并不难。娘,你等着看吧。”魏北泠心里也不甘心让越氏和魏北悠压在头上,但此刻显然不是反击的最好时刻,与其到了时候还留下一个祸患,不如现在先铲除掉花宁。
“泠泠……。”刘紫环有些犹疑,但一对上魏北泠那双眼睛就不由得低下了头。
上一回的事因为刘紫环怀孕没有算在她头上,倒是难得争了一回的魏北泠被怒不可遏的魏以廉打了一巴掌。
然而这事儿多少有些蹊跷之处,刘姨娘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随它去了。
“娘。”魏北悠见越氏垂着头踱步过来,笑着站起迎过去,到了她身边正要说话,却被春阳一把拉到一边,魏北悠困惑,“怎么了?”
春阳小声道:“大爷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啊?”魏北悠一怔,这才想起前世确确实实有一个花姨娘的。
有一回盛装路过魏雨琴的院子去找魏于灏,忽然听到有丫头交谈,魏北悠不甚在意,却也听到了几句,说什么“……花姨娘好手段……。”“大爷夜夜宿在兰宁院,很是得宠……。”“瞧那一身装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夫人呢……。”
那时候魏北悠才知道,那老男人竟然又纳了一房妾室。竟然让她住进了自己妹妹的屋子,魏大爷确实宠爱她啊。
不过那时候越氏已然病逝,魏北悠的日子还算好过,也就没怎么在意,转眼看见魏于灏,这事儿就忘了。
“娘……。”魏北悠看着越氏眉头紧锁,神色很是难看,忍不住忧心。难道娘亲说的不在乎了,其实……并不尽然?
“嗯?”越氏抬头看见魏北悠的神色,略一顿就明白了,忍不住默默女儿的脸,笑道,“娘已经不在乎有几个妾室了,只是……魏北泠那丫头,看着有些……有些奇怪。”
“奇怪?”魏北悠若有所思。
“嗯,宝儿你可要多防备着些。”越氏叮嘱。
“好。”魏北悠点头,眼神示意春阳,两个闹哄哄的小子立刻被抱出来,魏北悠笑道,“娘,二宝、三宝这么久不见你,都闹上了。”
“快抱过来我看看,”越氏一听连忙招手,把三宝抱在怀里,二宝搁在身旁,越氏摸着两个孩子的脑门,柔声道,“乖宝,怎么了?”
魏北悠蹲下来捏捏两个小家伙的脚,二宝三宝就咯咯地笑出来,脚一蹬一蹬地跟她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