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桃?水桃?”魏北悠站的久了,却始终不见从屋内水桃出来,有些奇怪,于是走到门口去喊,却一眼对上水桃仓皇的擦着眼泪。
“怎么了?”魏北悠皱眉。
“没事没事,水桃就是沙子眯了眼。”水桃赶紧解释,红着眼睛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小姐别担心!”
“我可不知道屋里还会有风沙,到底是……。”魏北悠紧紧盯着水桃的脸,见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自己手里的木雕,眉头锁了起来,想了许久,魏北悠眼睛一暗,诧异地望向水桃,迅速问道,“你真是在屋里眯了眼?”
“是啊,小姐,你瞧,我眼睛都红了。”水桃可怜兮兮地。
“南桥不是你亲哥吧?”魏北悠笃定。
“什么?不不……当然是,当然是……我和他从小父母双亡,乞讨为生,是小姐救了……。”水桃使劲儿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即使你们不是亲生兄妹,也没关系啊,”魏北悠拍拍她的小脸,“为什么这么急着辩解?”
“我……只是……我们确实是亲兄妹啊……。”水桃眼睛里添了晶莹,声音里带了一丝祈求。
“傻瓜,”魏北悠温和地看着她,安抚道,“是我的错,我不问了,你莫哭了,好不好?”
“本来挺好看的,哭丑了。”魏北悠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哪有……。”水桃呜呜咽咽地眼泪不停,“都是小姐坏……。”
“好好好,都是我坏,我坏行不行?别哭了,啊。”魏北悠柔声安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从院子里回头,却只看见云驿站在院外,也不说话,只目光柔柔地看着她,自有一股缱绻之意。
“笨!”相顾许久,魏北悠瞪他一眼,转身而走。
“悠悠!”云驿突然提了声音,魏北悠的步子停下,却依然沉默,魏北悠生气,走回去站在云驿面前大声道:“诺,我站在这儿了,你有话就说!不过呢,你得说你现在的心里话,不许说云夫人教的。”
云驿眨了几下眼睛,愣愣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魏北悠挑眉掐腰。
“谢谢你,把心空出来,等我。”云驿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他浑身的冷肃之气瞬间被冲的一干二净,魏北悠的心一动,也忍不住笑了。
“笨木头!”修饰语后总算有了主语。
温温软软一片虚浮在空中的惬意,魏北悠瞪着他,嘴角却挑的高高的,“傻笑什么你,还不快走?”
把心空出来,等你?
不,不是。
是你的出现,填满了我心中那些丑陋的缝隙。让我再次完整起来,让我既能有礼有节端的起大家闺秀的架子,又能耍小聪明小赖皮无所顾忌地像个孩子。母亲是这颗心的一半,闺蜜是这颗心的一半,那剩下的所有,全是你。
眼前的人儿行走间带起的那股子风,仿佛都卷携着微酸的小甜蜜扑面而来,似有如无的馨香忽近又远,让云驿几乎不想眨眼睛,只想,那么一直的,一直的,望着这个欢快跳脱的女孩儿奔奔跳跳地走在自己身前,偶尔回眸露出春日暖阳般的笑,变回普通的十三岁姑娘——
幸福得像朵花儿一样。
魏北悠的目光一凝,嘴角的笑容收了起来,转过身来的她带着一瞬间的绝望的神情,让云驿胸口一痛,“是血,是长幸的。”
她叫他长幸。
云驿上前一把,掰开她无意识中紧紧握成拳头的手,脸色沉了下来。手心里湿漉漉却冰凉凉的,都是冷汗。她在害怕,怕到颤栗。
“悠悠。”云驿努力压下自己胸口那一丝异样,面容肃整,战场上万敌于前的那份冷静展现出来,“悠悠,相信我。别着急。”
魏北悠紧紧握住他的手,半晌却松开了,走了几步蹲下身去看地上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救不了他……即使我知道再多的事情,即使我耗费心力找到了江大夫……也救不了他……。”
“悠悠!”云驿接住了魏北悠的身子,撑着她站直,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着他的眼,“别自责,傻丫头。”
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砂石划过的粗噶,魏北悠一听就觉酸涩,紧紧地掌住他的手,许久后才平静下来,道:“木头,我对长幸……只是朋友,还有惋惜……痛心……他明明才华绝代,善良正直,这样的人不该出生在皇家……不该凄凉地死……他还有似锦的前程……兴许,会当,”魏北悠轻吐出“皇帝”两个字,觉得云驿的身子一僵,她却笑了,摇着头,“可是这样的他,却要死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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