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牢房外严瑾絮那焦急的样子。
严瑾絮看到独孤云梦出现在此,愣了一下冷声道:“你怎么会在此?”
“严姑娘,这话,我同样问你。”独孤云梦正视着她,将这句话送还给她,而后抬手拉开牢房门,走到门口,步子微顿了顿,侧首垂眸道:“将军在此,好自为之,妾身尽力了。”
说罢,她提步便离,严瑾絮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与以前不一样。柳辰巳听到独孤云梦的话,并未怪她,只是沉默了下,转而正视了严瑾絮,他的心里有与独孤云梦一样的疑惑,独孤云梦是求了黎王好不容易进来的,那么严瑾絮呢?严瑾絮与黎王的关系该是没好到这个地步,心中怀疑归怀疑,到底是没有怀疑到别的地方去,而后严瑾絮便主动解释了,她点了狱卒的穴道,暗自偷溜进来的,柳辰巳也并未深问。
再说独孤云梦,她离了牢房,坐在马车之上,靠着马车窗,看着街道之上的人来人往,面上没有方才在牢房之中的精神,反而略显的颓废。
玉书坐在一边看着,轻声道:“小姐,若无法就算了吧,毕竟这事儿您也尽力了。”
独孤云梦抬起头,看了玉书一眼,苦笑了下,手中捏着一块玉佩,仔细的摸着玉佩上的纹路,将来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她该怎么做,才能在将来,确保独孤言与独孤九一世安康?未来兄弟的安危,如今夫君的安危,她该如何抉择。
独孤云梦到底是独孤之子,再牢房回到柳家的那一段路上,当马车在柳府门前停下,她便下了决心,由着玉书搀扶下马车,她直奔相思居,取了笔墨纸砚,细细的磨了墨,提笔,好好的思考了一阵,才郑重的落下了一笔,一封书信,她整整写了一个时辰,好容易写完了,拿起书信看了看,吹干,装进信封之中,而后将玉佩一同置于里面,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她来到了书房外。
自从柳辰巳出事儿之后,柳晔每日都会在书房内呆一会,独孤云梦抬手轻叩门扉,屋中传来一句进来,她这才推了门扉踏入,侧身一礼,道:“公爹。”
“是云梦啊,有什么事儿么?”柳晔这几日好似老了些许,柳辰巳被怀疑,连带着他,也受了些牵连,但是那并不重要,他想的只有救人。
独孤云梦上前一步,站在书桌前,低声道:“公爹,儿媳想问问,将军的事情,怎么办了?”
“还不知道,陛下虽然下令严办,但是还未有明确的指使。”柳晔摇了摇头,语气不足的说着。
独孤云梦闻言,有些恍惚道:“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将军的结局是如何?”
“若是一直这般下去,辰巳早晚要死。”
“原是如此……”听到这话,独孤云梦深吸了口气,而后正了神色道:“公爹,儿媳有一事,想请公爹帮忙。”
“何事?”柳晔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儿。
“明日早朝,还请公爹,大胆之言,提起当年,独孤府白梅林中,那一副俏红梅,而后将此书信呈上。”独孤云梦垂着眼睑说着,说罢,从袖中拿出了那书信,因着玉佩之顾,书信显得沉甸甸的。
柳晔看了一眼,而后想了片刻,面上突然一副了然模样,他激动的站起身,接过书信,道:“你怎的不早拿出来?”
“不瞒公爹,儿媳本以为,这事儿会有余地,岂料会发展成如斯地步,眼看着将军生机渺茫,儿媳这才得了王爷提点,想到此块玉佩,公爹还是不会是怪儿媳,至今才拿了玉佩出来吧。”独孤云梦面上没有微笑,只是一本正经的说着。
柳晔愣了一下,而后深吸了口,压下心中的情绪,是他失态了,俗话有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永和倒是与辰巳恩爱,但是至今却没有什么消息,而独孤云梦,此刻却还能想到救人,他该是知足了。
“好,明日一早,我定呈上,成或者不成,全看陛下。”柳晔严肃了神情说着。
独孤云梦闻言,侧身冲其一礼,而后转身离去,柳晔拿着玉佩,眼中好似看到了希望。
第二日一早,柳晔早朝,只一句,臣有本奏,老臣儿媳独孤氏,有书信上呈陛下。
鸿和帝掩唇咳嗽了下,示意宫侍将书信呈上来,他将书信打开,倒出了玉佩,而后大致看了看书信,朗声道:“着刑部尚书将右骁卫上将军柳辰巳通敌叛国一事彻查,三日后,朕要结果。”
鸿和帝命令一下,柳晔心下吃惊,他以为独孤云梦的书信写的,定然是放人,岂料只是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