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因为那是个残阵并没有见识到此阵的真正威力,当时不以为然,今天亲自破一个完整的阵法才体验到此阵的危险和危害,更坚定下破阵的决心。
幸赖有**仙衣护身,又可施展克制阴魔的拘魔印回击,陶勋一路走来虽然幸苦,却再没有大波折,频施手段将七十二阴魔一一困死。
天阴绝煞阵的阵眼防守力量并不比其他地方强,陶勋轻易地将最后一个阴魔收伏,铜柱“啪”的一声跳出地面,一颗青琰玉珠掉落在一旁,紧接着散布于洞室里的其他七十一根铜柱纷纷自动跳出地面散落一地。
陶勋知道这些铜柱和青琰玉珠是好东西,用如意乾坤袋将它们全部收进去,连同拘住七十二阴魔的拘魔印一并收好,这七十二个阴魔都还没有完全成形,它们本身是纯阴的地脉灵气化成,可以用仙术还原。
接着,他从洞室东、西两个角落里分别找到地阴石和地灵泉统统收到如意乾坤袋里,才算功德圆满。
陶勋破完阵出来,法元将他迎进洞室,听他讲起在地下破阵的情形,法元惊羡不已,目光闪闪,若有所思。
末了,法元突然拜在陶勋面前道:“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公子务必答应。”
“道长毋须如此,有什么事先说来听听。”陶勋连忙双手搀扶。
“我以前为非作歹,是公子大度饶我的性命,还指点我出路,我一直铭感五内,恨无以为报。如今有缘又遇公子,我情愿做公子的奴仆,请公子收留我。”
“这可不行。”陶勋一口回绝:“你什么不好做,怎么要做下人?再说你年纪大我许多,我可受不起。”
法元老脸一红:“能够为公子这样洪福齐天的仙人做奴仆是我积几辈子阴功也修不来的,我们修道之人只论道行高低,不论年纪大小。”
“不行,不行,你继续修你的道吧,我不习惯收仆人。”陶勋将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任凭法元如何哀求只是不允。
两人争了一会儿,陶勋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咱们就此别过。”
法元一把拉住陶勋:“公子,我是邪教出身,是你的开导才让我茅塞顿开叛教逃出来,可现如今得罪了正道的弟子,势必不容于正邪两道,你不收留我教我怎么办呀?你法力高强,我也只有在你的庇护下才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呀。”
陶勋想了想道:“这样吧,你知道我认识峨嵋派橙眉真人,有机会我请她老人家出面帮你化解这段误会,你看如何?”
法元摇头道:“公子把我当成涸辙之鱼了,橙眉大师是仙道界有名的高人,行踪不定,等你遇到她来救我,我只怕早已经僵硬透了,远水哪能解得近渴。不如这样,在公子找到橙眉大师之前就让我跟随左右,如何?”
陶勋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送佛送到西,谁让我以前救过你呢。”
他和法元约定好第二天见面的地点和方式,出洞驾起云头飞回驿站房间。
三天之后,陶勋一行三人催马走进官步镇,这里离景云府只有半天的路程。家园已经在望,他没有近乡情怯之感伤,京城一年的生活如同一场梦,只有家乡才是真实的存在。
官步镇倚山原县,两百余户人家,南面不远是孤云山,县城在镇子以西三十里处。
陶勋没有选择住进县城而在镇里小客栈住下来,是因为县城里有不少同窗,他不想被他们看见后拖住应酬。
他留下法元和商行伙计安排住宿事项,自己独自踱出门逛逛。对这里他并不陌生,上府学的那几年常到附近县镇玩耍,镇里有的人可能还认识他。官步镇外的道观是吸引他前来的原因,观里的哲远道长喜欢替人相面算命,只不过十算九不准被附近的人嘲笑。
陶勋背着手在镇子里漫步,闲逛一阵后坐到路旁小茶馆里听老人们聊天,偶尔插上几句话,旁敲侧击地打听法元所说的事情真伪。
老人们都很健谈,很快将当日发生的事讲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话证明法元果然没有撒谎。
陶勋打听到想知道的事情后从茶馆出来回客栈,抬头看见迎面走过来三个人,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人瞅着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记起对方是几年前在云阳县和王远江一起喝过酒的杨杞,于是高兴地紧走两步施礼问候道:“杨大哥,好久不见,还记得小弟否?”
杨杞早也注意到他,乐呵呵地回礼:“我就远远的瞅着眼熟,果然真是陶兄弟你,上回承你的面子请我喝好酒,一晃四年多差点都不敢认你了。”
“杨大哥为人豪爽、英气勃发,令小弟心折不已,分别之后常挂于怀,今见大哥风采依旧,欣喜之至矣。”
杨杞伸出巴掌在陶勋肩上拍下,笑道:“你这书生,满口文绉绉的尽冒酸气,还不如请我喝酒实在些。”
陶勋拱手道:“应该的,应该的,小弟是景云府人氏,在这里算是个地主,理当作个东道。”
杨杞见陶勋被他拍一掌后居然纹动不免有些惊讶:“四年不见,没想到陶兄弟竟然多出了一身的功夫,是不是王师弟教你的?王师弟现在在哪?”
“佩服佩服,小弟蒙王兄传授胡乱学了几招防身之术,没料到杨大哥法眼一眼就看出来。小弟也有一年多没有王兄的消息,正想要向杨大哥打听呢。”
陶勋领着三人找到官步镇上唯一的酒家,点些酒菜聊起来。
与杨杞同行的两人一人叫做胡启外号飞钩,一人叫做皮历绰号千手猴,都是江湖中近年崭露头角的后起之秀。他们两人对陶勋十分好奇,刚才进店的时候掌柜认出陶勋,招待十分殷勤,他二人万万没有想到陶勋这样一个新科进士、朝廷官员不但跟江湖人士结识,而且没有一点架子。
酒过三巡,四人在酒精的刺激下没有了拘束,胡启好奇地问道:“陶公子,听掌柜的话你是新科进士、翰林院编修,你不在京城呆着,这趟是回乡省亲么?”
“省亲是目的之一,小弟已经外放到秋垣县任知县,这趟回家处理完个人事务后,八月初就要赴任。”
杨杞讶道:“你是秋垣县知县?那可太好了。”
陶勋奇道:“什么太好了?杨大哥所指何事?”
皮历道:“陶大人有所不知,贵县境内可是住着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
“不知皮兄指的哪一位?”
杨杞接道:“一剑寒三省虞撼川虞大侠,陶兄弟有没有听说过?”
陶勋被他一提醒也记起来:“哎呀,我差点忘了,王远江师兄曾说过,此人的淡影疏梅剑法出神入化,传说曾单身只剑独挑三省绿林总舵,将剧盗马王爷等大小头目二十三人斩于剑下,当面无一合之敌,那一仗杀得三省绿林屑小心胆俱寒,送了他一剑寒三省的名号,原来他竟然住在秋垣县里。”
“不错,虞老爷子一柄剑威镇一方,秋垣县有他坐镇十余年来没有闹过盗匪。”皮历的语气里满是敬佩之意:“虞老爷子德高望重,是吾辈奋斗的榜样。”
杨杞扳过陶勋的肩膀道:“陶兄弟,别说我没有打招呼,你做了秋垣县的父母官可不许对虞老爷子有丝毫不敬,否则我杨杞跟你没完。”
陶勋拱手道:“大哥放心,小弟为官一任必定秉公执法造福一方。”
杨杞盯着他看了一眼:“王师弟看得入眼的人应当不会有错。十月十五日是虞老爷子的六十大寿,我们这帮兄弟都要去拜寿的,咱们到时再聚会如何?”
陶勋爽快地应道:“那就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