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勋轻轻追上欧野明,不满地对他说:“欧兄太不小心了,要是撞伤了人,在如此敏感的情形下不免引起一番纷争。”
欧野明被说得暗暗羞愧,假作没听见埋头赶路。
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两人的速度不得不放缓一些,那焰火正下方更是早已经人头耸动,围得密不透风。
欧野明象是吃下火药般全无先前在罗崤寨人面前忍让的风度,脚步不停顿,运功往人墙撞过去,围在外面的人猝不及防,被一股大力挤得歪歪斜斜往两旁跌倒,内层的人倒是有不少警兆突生,仓促之下运功相抗,却只觉得身后的压力如同铁壁一般,哪里能撼得动,只得不情不愿的被挤到一边,两道人影迅速地穿过缝隙来到内圈。
陶勋没有阻拦欧野明的举动,乐得乘便进到人圈中间,只是背后众人愤怒的目光似乎刺得背上发麻、脸上发烧,他老起脸皮装作不知,将目光投到场内。
人群围出了一个二十余丈径宽的圆场,场内两群人怒目对立,谩骂声、呐喊声不绝于耳,中间四人捉对厮杀,激起的阵阵劲风逼得篝火火舌突突地乱窜。
陶勋虽随王远江学过武功、听他讲解过江湖情势,但那时毕竟以游学、举业为主,是以江湖经验甚浅,看不出场中双方门派出处,于是轻声向欧野明询问。
欧野明其实也不比陶勋好出多少,侧头问旁边一个老者:“老先生,请教您他们怎么打起来了?看情形都恨不能杀掉对方,有何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老者乜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一声,掉过头不理他。
老者的另一侧有人探出头来打量两人,见到陶勋后似乎有点吃惊,往两人近旁凑过来,悄悄指着老者向欧野明说:“这位是中原武林泰斗、八荒门的龚老爷子,跺跺脚六省的地皮也要抖三抖呀,你老兄应当尊称一声老前辈才是。”
那老者眼睛盯着场中,耳中听到了这人的话,脸上不动声色,抬手捋捋了胡须,显然颇为受用。
那人接着道:“看老兄面生,应该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吧?”
“不错,正要向兄台请教。”
“说起来唉!这里是金针门的驻地,人家是个小门派,连掌门加弟子一起也不过五十余人,这趟为给六大门派讨公道几乎全派出动来了三十八个人,十天前便驻扎在这里,没见他们惹过事非。今天,就刚才,白鹤观的道长们不知道听到谁乱嚼舌头,误会金针门拿了白鹤观的秘籍鹤舞九天和他们镇观的闻天宝剑便来讨要,来便来吧,也该好话好说,可他们一上来二话不说动手就打。金针门怕事态闹大,赶紧点燃烽火焰。”
欧野明“哦”了一声不再作声。
陶勋接问:“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哪个门派高足?”
那人还礼道:“不敢,鄙人李钰,镇兴门门下一走卒。”
“失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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