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而现在的阳光却不仅仅是温暖而是酷热,气温在两天之间就升到酷热难当的程度,穿在身上的棉袄是无论如何也穿不住了,城外的积雪迅速地消融,几天的时间大部分地方都露出褐色的土壤,城里城外到处是一片泥泞,很快连泥泞也消失掉,地面渐渐坚硬起来。
綦离和他手下的将佐们每天紧张兮兮,时刻警惕地盯着白莲教大军军营动静。城里的文武官吏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教匪大军随时攻到城下,好在以陶勋为首的官府忙而不乱地高效运转才没有生出乱子。
大家都在忙,都在提心吊胆,唯有陶勋每天午时都要雷打不动地到清易道人和褚小蝶住的小院呆上一段时间,这让瑞王十分不满。
别人或许不知道院里住着什么人,瑞王却是知道的,在他看来陶勋这厮分明就是贪恋美色、骄奢淫逸、色迷心窍、乐不思蜀、本末倒置
只可惜华元朔公开声称那个院落是禁地非请勿入并且在院外设置了些仙家手段,瑞王进不去那院门,只好做个“临渊羡鱼者”任凭某种情绪在心底不断滋长、发酵。
陶勋每天去小院自然不是瑞王想的那般龌龊,他必须每天为褚小蝶施展一次驱魔仙术。
他的禁绝囚魔阵法至少需要三个修仙之人守住生死门,华元朔巴不得与峨嵋派的人拉近关系自是自告奋勇,另一人陶勋本想请官觳,但那小孩毫无商量余地地冷冷拒绝了,陶勋无奈只得将王思仁从天地纹枰旁拉过来。
每次驱魔大约耗时两刻钟,其间褚小蝶所经历的痛苦历历展现于眼前,施法的陶勋未尝不是备受煎熬折磨,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她憔悴的模样,恨不能远远地逃避掉,故而每次驱魔完毕他立即匆匆离开,清实道人等也从不留他。
这一天驱魔完毕,清实道人忽然道:“亭渊,请留步!”
陶勋有些愕然,躬身问道:“清实师兄有何指教?”
“明日要变天了。”清实道人说完后只管照顾褚小蝶去了,丝毫没有留他的意思。
陶勋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不明所以,不过他庶务繁多也就没太放在心上,转身走出房间。
翌日,果然乌云蔽日,干冷的北风重新呼呼地刮起来,不多久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飘落。自瑞王以下文武官吏皆松了口气,变天了,下雪了,这样的天气下白莲教不可能再攻城了,他们暂时又安全了。
陶勋心底有丝疑惑,天气果然变了,这样的小事清实道人干嘛特地跟自己说呢?处置公务之余他也思索一番,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疏忽了。
出于谨慎,中午陶勋在动身为褚小蝶驱魔之前特地叮嘱綦离务必加强内外戒备,如有异状授他独断全权。
清实道人今天看见陶勋便道:“你心不静。”
陶勋心头一凛,施展驱魔仙术不能心有旁鹜,否则于人于己都大的妨害,赶紧收摄心神将清心诀默运几遍,缓缓吐出口气才道:“无妨。”
今日的天魔似乎特别顽固,他折腾来折腾去花了比平日多出一半的时间才成功,褚小蝶显得异常委顿,陶勋心中有愧,没如往日一般急着离开,想上前帮她恢复些精神。
清实道人拦住他道:“快出去吧,外面的人已经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
“什么!”陶勋大惊失色,他突然意识到不妥在何处。
以往有天地纹枰守护,余显儒有任何法术都会被他提前知晓并作出反制,但这些天每天午时王思仁被他拉来施法,天地纹枰旁少了人守护纵有变故也无法及时报警和作出反应,余显儒如在这个时刻发动突然袭击,则
李子升带了几个人正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看见陶勋出来了急忙迎上前:“大人,不好了,教匪大举攻城,殿下命下官前来请您,可我进去不去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