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的性子。”
“哈哈,难道大闹吏部公堂,当众责辱、殴打办事小吏,这也是你从军旅中学来的手段?”
“林兄这么快就知道了?嘿嘿,那个小人太无礼,我忍不住给他个教训,出一口胸中恶气才痛快。”
“愚兄也同那个小人打过交道受过不少闲气,那厮昨天被老弟狠狠教训后,果然不敢违背你的话,当天去办事的同僚有不少都暗中感激老弟你呢,真是大快人心之事。只是恶狗好打,还须看主人的面子。”
“我就是要打狗给主人看的。”
“哦?”林罥铖有些讶异,劝道:“然弟之所为有些操切了,董赝在裴党中甚为得宠,其党必会暗中陷害你以报今日之仇,你今开缺赋闲,得罪他们,想要再任实缺恐怕有些难度。”
“弟已打算好,陛见之后有官做便做官,无官做便回家经商继承家业。弟家产颇丰,坐吃几辈子都吃不穷,也不必再受这官场的闲气。”
“亭渊万不可如此轻率。事情远未到那般严重的地步,先不说你圣眷方隆,便是太子殿下也不会坐视奸党逞顽迫害你。”
“先不说这个,年兄此来真只是为和愚弟叙旧么?”
“你呀你,在地方上不学好,怎地变得如此无趣了。”林罥铖取笑几句,脸色一肃:“奉太子殿下令谕,召陶勋明天进东宫觐见。”
丁柔回家正好遇见林罥铖告辞离去,她进屋后问陶勋:“刚刚走的是谁?”
“詹事府左赞善林罥铖,和我同榜中进士,亦是我至交好友之一,他来是传太子令谕,命我明天到东宫觐见。”
丁柔严肃地道:“我有桩事你一定要帮我。”
陶勋略有点吃惊:“你我之间用得着如此严肃么,什么事你只管说,我一定替你办好。”
“去年季春我在秦淮河遇险,被神霄宫的天雷符击成重伤,漂流到大江上几近死去,是卢龙府举子邱雷救我一命,后又替我支走追兵。修仙重因缘报应,他的救命之恩我终须报答。”
“邱雷?就是那花魁大会上言语孟浪得罪了江南士林的冒失鬼?”
“正是他。此子因言获罪,命中终生不顺于科场,唯有一线机会或可扭转,我刚刚看见这个林罥铖时便有所感,袖占一卦,十五年之内他定会参与主持一科会试,或许邱雷的转机就应在他身上。你既然同他相善,须得帮我说动他,给那邱雷一次机会。”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此事我记下了,一定尽心办好。”陶勋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
十余年后,他和林罥铖同时出任会试副主考官,在他的极力周旋下终于艰难地将邱雷点上榜,此是后话,略过不提。
皇宫内的玉庆宫是太子居所,俗谓东宫,本朝天子即位后另在奉天东门外修葺一座太子府,太子成年后迁往居住,但皇宫的东宫仍旧保留,供太子学习和处理政务的时候使用。
太子在东宫召见陶勋是按照公事公办的规矩,如果在太子府私下召见则陶勋未必肯去。
陶勋一早穿戴齐全套官服,提前半个时辰到达紫禁城外,将太子召见的令谕递进去。
等了一阵,有名太监出来告知:太子尚未入宫,先在外面等候。
又等了一阵,一队人马朝城门过来,领头六面龙旗,后面红罗销金边圆伞,执幡、执氅、执羽葆、执仪兵的宫人、仪卫等等一大票人马缓缓行来。
陶勋知道这是太子仪仗过来,忙在道旁伏身行礼。
太子仪仗从他身边过去径入皇宫,不多会太监出来传陶勋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