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跨入渡劫期。难怪刚才三十六宗门的人都看他的脸色行事。大家都看向陶勋,看他怎么处理这个麻烦。
陶勋现在的道行下渡劫期已不放在眼里,麻烦的是对方终究是一流门派,势力庞大、高手众多,而且又死死地捏着个似是而非的道义理由,摆明了要找斜月宫的麻烦,让他进退两难。
不过他早思忖过典礼遇到意外时如何应对,遂哈哈一笑:“哈哈,要不然这样吧,久闻邓宫主精通音律,就请现在献一段仙音,大家一边听曲一边再仔细回忆回忆。”
“好啊,本宫便献丑了。”邓天娢连忙拔下发簪变作一管短笛,放到唇边吹奏起来。
她底气悠长、指法娴熟、音律和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结束余音绕梁时仍陶醉于旋律当中,过了数息时间才哄然叫好。
在场的人都听得过瘾,唯有汪松年脸色却已经白了,邓天娢的这一曲暗含音攻,竟然能控制只对青灵期以上修仙者产生作用,虽然刚才一曲中没有明确的攻击之意,却也引得他体内仙元有隐隐不受控制的迹象,想必如果真的含有敌意全力攻击的话,以他的修为必须全力以赴并辅以克制音攻的仙器才能对抗。
陶勋让邓天娢以乱音簪示威,然后笑道:“听了邓宫主仙音,晚辈忽然忆起一事来。若玄天宗的弟子以后来斜月宫作客,一定要记得在山外门三十里处先依照修仙界通行的规矩发讯通报主人,经得同意后再进来,千万不可乱闯。”
“先生是什么意思?”汪松年没有方才的从容,脸色有点难看。
“您见识多广,一定知道斜月宫的护山大阵叫做山河社稷阵吧?以灵脉为眼,以诸般仙器为经络,覆盖方圆一百里,传说中是中品上的护山大阵。”
“也只是一般的东西,强过它的多了去。”
“汪前辈说得也对,此阵因她们历代缺少维护,渐渐衰败,威力大不如初。晚辈颇好阵法,见猎心喜,一时兴起打算将它重新恢复,并且擅自改动了部分设置,在五个最关键的阵眼节点上放置蚕丝帕梅花溪雨阵图、乌金丝帕黄河九曲阵图、天麻罗冰海怒涛阵图、水金锦翠原行猎阵图、玉罗盘千岩万壑阵图。”
每听见陶勋每说一样,三十七门派的人就变一变脸色。
“呵呵呵,我打算谷中大会结束诸位朋友离开后便动手设阵,开启以后,万一贵门弟子乱闯乱跑不小心受伤可就不好了。”
这一下,三十七个门派人人脸色难看,散修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要攻破这样的护山大阵,估计三十七宗门要大伤元气。
“呵呵,瞧我这记心,差点又忘了。”陶勋拍着脑门道:“刚才前辈说渡劫,我倒记起来去年下半年一直在瑶池仙境作客,同冯宇昭老前辈、秦宇钐老前辈、傅宇甯老前辈、商宇烑老前辈一起琢磨如何能减轻飞升天劫伤害的法子。晚辈见识太短,记心又不太好,只勉强记住了三分之一的法诀,您说可惜不可惜?”
汪松年认识昆仑派那四位前辈,听得陶勋如此说词,他眼睛当即一亮。
现成的渡劫期抗劫经验,而且还是修道界第二大门派四位渡劫中期、末期超级高手共同研究所得,对他来讲价值不可估量。
他立即抚须点头道:“是太可惜了,记心不好要坏大事。贫道每逢有事记不太清的时候总会独僻静室仔细回想,用心去记总能记起来,现在一想可能还真的记岔了。”
这会他的语气就变了。
“呵呵,对于冯前辈他们的抗劫心得贫道倒是有个提议,俗话说‘好记心不如烂笔头’,陶先生何不乘现在记得一部分的时候赶紧抄下来?非是贫道自吹,愚自幼学习右军之体,如今书法与真迹形神皆肖不分轩轾,贫道毛遂自荐替先生执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