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被“查获”于是有了黜、诛太子的巨大变故。
“皇帝已经被裴恺彻底控制住。”陶勋听完蒯月朋的简述后立即做出判断:“以我对皇帝的了解,他不是一个肯放弃权柄的人。”
“可笑皇帝太过自信,自以为能够驾驭裴恺这样的乱臣贼子,结果养虎被虎噬。其实那裴恺也是颗小棋子,幕后经营这一切的人无论心机、手段无一不可怕到极点。”
“的确是手段可怕到极点。”陶勋想起梵天老祖不由得一阵心寒,道:“连京城的天罚法则都被他篡改。”
蒯月朋脸色发白,半天才道:“有这种心机和手段的高人如此这般地搅乱凡界目的为何呢?”
陶勋无法回答,无法猜测,眼中浮现出梵天老祖的面孔,心中恨恨:此魔头搅乱天下,必将致无数生灵涂炭、无数家庭破碎,我无论如何也不得让他得逞。
“我欲挽狂澜,夫子有何教?”
“东翁,以学生愚见,解决朝堂的问题关键还是在皇帝身上。皇帝前些年一直做得不算太糟,对两党势力或打或捧,操纵各方势力将大部分精力浪费于朝堂之争,难将触手伸到各省、府、县,尤其皇帝对精锐边军、各军事要冲、主要军镇的军权一直牢牢捏在手里,镇守大将、监军都是他的心腹。
裴贼纵然能借邪教之手控制住皇帝,然而在短短一年之内根本不可能将地方、军镇控制到手心。皇室并未失德,天下民心仍只认正统,以裴贼的声望远不够资格行新莽故事,贼子急于将自家外孙扶为太子,是欲借傀儡皇帝之手慢慢将地方权力掌握到手中,待水到渠成的时候自然能效三代之行踞有天下。”
“所以先生建议我出手救出皇帝?”
“皇帝自然是要救,绝不能让他继续被控制在裴贼手里。但是,怎样个救法却须从长计议。”
“学生也是此意。皇帝一定要救,可怎么救?救下后怎么做?”陶勋凝神思考着,道:“照夫子所言,皇城早已经被邪道妖人控制,禁宫禁卫将佐都是裴党的亲信这一条倒不足虑。”
蒯月朋听到此不由得一愣:“东翁,你说这一条不足虑?”
“是啊,一群跳梁小丑尔,学生翻掌间可将他们一网成擒。”
“可那天罚?”蒯月朋甚是忧虑地道:“那些人不好动,一动招雷劈。”
“诚可虑,不足忧。”
“妙啊。”蒯月朋击掌笑道:“学生最头痛的其实就是皇宫的问题。窃以为解决皇宫一百多名邪道修仙高手最为棘手,不动手则罢,一动手务必以雷霆之势将他们一网成擒,务必不使一人漏网。倘若不能做到这一点,被那群邪魔外道之徒狗急跳墙弑杀皇帝,那么天下大势就不可收拾矣。”
“皇帝崩殂,帝位空悬,中枢名节有亏,地方上但凡掌有一定军力和财赋者皆可扶持皇子或藩王争夺大位,那时节天下刀兵四起,凡界气运震荡,亿万生灵涂炭”陶勋说着说着忽然想到:难道通天教花了偌大精力、历时数十年经营朝廷上的阴谋就真是为扶持靖宁侯?
平白无故替人做嫁衣裳可不是梵天老祖那种人物的行事风格呐。
“东翁想到什么了?”蒯月朋看见他忽然脸色数变便关切地询问。
“没,没什么。”陶勋站起身道:“我下午在孤云山已露行迹,消息应当能很快传布至京,我们须得提防京城这边邪道妖人有所警惕。我马上就去皇宫救人。但所虑者,朝廷已经基本上被逆党清洗一遍,忠于王室的臣子还剩几个?京畿军马也基本上被掺进逆党党羽,不知道忠于皇帝的将佐还有几个?倘若我救出皇帝,但皇帝却控制不住朝廷大臣、京城驻军,则京畿腹心之地仍免不了一场刀兵动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