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他,就是你这番苦心,你大哥也不会亏待的。”
孟文叙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道:“大嫂,咱们兄弟是何等关系,说什么亏待不亏待,那不远了么,只是我有一件事求你。”把自己儿子的事说了,却不说他是疯了,只说得了急病,需要神医救命,又道“绝不敢耽误大哥治病,只借了那周神医片刻功夫,开两服药,用用就还。”
雷夫人听了,脸色往下一沉,道:“二弟,不是我不答允。实在是你大哥得的病非同小可,那周神医全心全力治疗了一日一夜,还是危急万分,这时候别说片刻工夫,就是一弹指,一眨眼,谁能说没有变故?大哥若有了什么不好,全山寨上上下下几千兄弟如何过得?你这也忒胡闹了。”
孟文叙心中大怒,暗道:你刚才分明说雷霆耀大有好转,现在又说什么危急万分,哄骗傻子呢?你的丈夫是性命,我儿子就不是性命么?然而他现在还不能翻脸,只得道:“不瞒大嫂,我儿实在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倘非若此,小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怎敢打扰大哥治病?大嫂,书儿这孩子还年幼,实实在在等不起了。”
雷夫人双眉一挑,道:“你儿子等不起,我们当家的难道等得起?你倒是说说看,你儿子重要,还是大哥重要?古人为了全忠义,舍弃性命亲生尚且不避,你是山寨的二寨主,怎么这般心窄?”
孟文叙被气了个倒仰,双手拢在袖子里,骨节捏的白,心中暗想干脆就这么撕破脸皮,去他娘的吧。
正在这时,雷夫人神色稍缓,道:“好吧,我有一个主意,或许能两全其美。”
孟文叙道:“大嫂请说。”由于过的的恼恨,他的声音都有点变形了。
雷夫人道:“你等着。”说着进了房,不过片刻,拽了个消瘦的少年出来,一把将他推到孟文叙身边,道:“这孩子是周神医的亲传弟子,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一般的疾病,有这个孩子定然对付得了,你先带了去吧。不过我们当家的病也需要他照料,若不是为你的亲生骨肉的性命,我怎能放他离开?你早借早还,可不要耽误了。”
孟文叙的脸色青红不定,终于强忍着一拱手道:“大嫂的心意,兄弟记住了。”拉着那少年的手,半提半拽的出门去,心中暗暗道:此番侮辱,将来我必十倍百倍报还。
一路上,他越思越想越有气,大步流星的走得飞快,一盏茶的路程竟比来时快了一倍,来到自己的院子里,这才想起还拖着一位,松开了手。只见那少年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看样子累得不轻。
孟文叙哼了一声,道:“你若跟不上,适才怎么不说?”
那少年轻轻抬手一摇,道:“不敢劳烦二寨主。”
孟文叙心中对他的恼火稍稍减轻,道:“你倒识相。”顿了顿,又道“你师父堪称神医,你学医几年了?”
那少年道:“小人不才,学了七年了。”
孟文叙道:“给人诊治过么?”
那少年道:“试过几次。”
孟文叙又道:“可曾失误过?”
那少年道:“侥幸并未失过手。”
孟文叙脸色一沉,厉声道:“既然如此,你这一次也不许失手。”绕着他转了一个圈,冷冷道:“你今日医治的病人,他一根头都比你性命还要金贵。你若是弄错掉了他一根头,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给我仔细了。”
那少年低低的一躬身,道:“小人从未拿过性命开玩笑。”
孟文叙神色稍稍好转,道:“你放心,倘若你果然有本事,这次的赏赐决不会低于你师父,我出手一向是大方的,比任何人都大方。”
那少年依旧是一躬身,道:“多谢二寨主。”
孟文叙道:“你要是知道了,就随我进去吧。”其实他这也是在山上第一次见自己的儿子,心中竟有些忐忑,念头百转,终于还是一推门,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