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拍了拍手。
广场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数十名大汉搬着九个巨大的方鼎,沿着八方云路,一步一步上了广场。那方鼎足足有一人多高,丈余宽窄,再加上那青铜的材料,只怕不有万斤上下,每个鼎八个人抬,犹自慢悠悠,颤悠悠,好像力有不逮似的。
只是在场的都是修士,这般搬重物就有些做作了,毕竟一个灵觉期修士,随意也能搬动这么一个大鼎,只是却没有这种沉重的震撼感了。
在那大鼎身后,却还有一队宫娥彩女,也搬着东西,却不是大鼎,而是一排编钟和欲磬,乃是贵重的礼乐。
其中八个大鼎被分别安置在四面八方,一个则安置在焦欲庄身边,而礼乐则安置在侧位,也就是土十孙的座位旁边。安排停当,大汉和宫娥采女一齐躬身,如潮水般退下,刹那间,广场上除了多了几件巨型的铜器,竟是如同什么事情也没生过。
江川看这个布置如此周全,心中登时有数,不止是有人要谋算焦欲庄,焦欲庄自己,心中难道有没有数吗?昨天晚上那气势直冲霄汉,连他都能感觉到,何况岛主?
既然心中有数,难道还能束手待毙么?且看他如何布置便是。
想到这里,江川的眼睛,在众人头上逡巡一圈,还真被他觉了一点特异之处,那几个有问题的人,坐的位置和大鼎的方向,似乎
会有如此大的手笔么?
焦欲庄见大鼎安放已毕,微微抬手,笑道:“程道友,你瞧这个怎么样?”
程雪衾目光微动,道:“岛主准备的甚是齐全。”
焦欲庄不理会她话中含刺,道:“道友挑一个。”
程雪衾笑道:“不必细选,就那个吧。”随手一指,选中了其中一个巨鼎。
焦欲庄笑道:“我给道友开鼎。”说着用手一指,那沉重的鼎盖好像被人托起,凭空升起数尺,然后下落,稳稳当当放在一边。鼎中冒起一股水汽,蒸腾而起,随即散去,显然鼎中盛满了沸水。
程雪衾走到鼎边,还没出手。焦欲庄笑道:“其他几位道友,不要这么小气,还等什么,一人一个鼎,老焦是按照人头份儿准备的,一个也不能少。”说着,大手在众人脑袋上一划,道:“那个那个道友,还稳坐钓鱼台么,起来起来,咱们一起乐呵乐呵。”
修士群中的几个修为最高的,都是一愣,没想到他如此直白的挑明了,一时不知所措,都看向中间一个高个大汉。那大汉闭目养神,直若未见。于是剩下几个也就闷声不语。
程雪衾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心道:畜类就是畜类,端的小气,事到如今,哪还容你们坐山观虎斗,早些下场方是正经。
焦欲庄说了这句话,却不逼迫,道:“程道友,我与你打个商量。”
程雪衾笑道:“岛主请讲。”
焦欲庄道:“你先不要出场,老焦要先露上一手。”
程雪衾眼含秋水,微笑道:“好啊,你不露一手,这里不热闹。”
江川心道:来了。这是破生真人的较量,根本不容的其他人cha手,江川本也无能为力。其中唯一的指望,就是果然如他猜测,那么他脚下站的地方,就是广场上最安全的地方。想到这里,他隐晦的上前一步,把素娘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焦欲庄突然放声大笑,道:“今日长生殿,大障山各位给我面子,我怎么好不拿出看家的本事来?老土,给我敲钟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