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道:“杏儿,这种局面,谁都再顾不了谁,能不能活命,就得看自己的本领。”
他口里与楚杏儿说着话,可是陡然间,他已向持在楚杏儿背后的青年剑手,发动了他有生以来最凌厉的攻击。
——大须弥金厉重手法。
——飞声剑法。
同、时、出、手!
同时、出手!
同时出手——
“好!”王龙溪拍案叫道。
舒映虹也喜形于色:“他看出来了!”
燕赵却道:“可惜。”
王龙溪怒瞪了他一眼。
将军很感慨的接道:“可惜宓老三却不在了,如果他不是为任笑玉所杀,此际能跟沐老二并肩作战,局面一定大不相同。”
燕赵眼里出现一种奇怪的神色,既似向往,又似有点嫉妒:“二爷跟将军一同出道,果然名不虚传。”
将军道:“沐老二的杀子杜患,英明果断,他的‘大须弥金厉掌’和‘飞声剑影’,也确有过人之能,可是,十文书生的暗器手法,听说是唯一以暗器闯入四川唐家堡而又能活着出来的人。他所发明以人体四肢为暗器和使人迷失本性的‘十石五麻针’听说唐老太太也成立了专门的小组来研究制作。”
燕赵加了一句:“何况还有姚八分。”
将军叹道:“敌人又何止姚八分”
燕赵道:“所以,沐二爷一切努力都得白费,他决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王龙溪忍不住叱道:“你少长他人志气!”
舒映虹赶忙道:“且听杏儿怎么说”
那青年剑手大喝一声,没料到沐浪花突然出袭,连返八步,再跃一丈,然后鹞子翻身、黄莺上架、蜻蜓三抄水,足足逸出二丈七,这才稳住了脚步。
沐浪花为之膛目,但不忘解了楚杏儿受制之穴道。
那“青年剑手”也愣住了。
沐浪花没想到自己出奇不意的一击,竟然仍不能奏效。他故意让敌人错以为他看不出来,而把楚杏儿交于敌人之手,在敌人正要以楚杏儿为胁或将之突击格杀他的时候,他突然全力出手,要先歼此强敌。
一个姚八分已够头痛了。
何况还有张十文。
他决意要先除一名强敌。
不料,他这一番布置、以如此先机,尚不能致敌于死命,敌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虽然未放手一战,沐浪花已然知道结果:
他败了。
张十文也十分惊讶。
他以独门暗器毁了沐利华,自是十分得意,但旋见沐浪花杀子,毫不犹豫,当机立断,霹雳手段,心中已暗喝一声采。今见沐浪花行近,正要出手,但被沐浪花先发制人,张十文几乎就要吃了大亏。
一招把他逼退三丈,张十文为这个前所未有的挫败而怔住。
两人都呆了一下。
场中变化如此之剧,剩下的两名剑手,以及司马不可,全不知所措。
自从万人敌旗下的高手掩至“蛇鼠一窝”杀到,这些人就仿似掉落在一场永不完结的噩梦里,身不由主,历经一场比一场更恐怖的恐怖。
楚杏儿已被解开穴道,但血脉犹未畅顺,身子阵阵发麻。
她初时对沐浪花极为不满。
——原来由始至终,沐浪花只当她是一颗棋子。
但现在她不得不深为佩服沐浪花的临危不乱、深藏不露。
这时侯,她听到张十文说:“好险,好险!”又说:“佩服,佩服。”
沐浪花惨笑道:“这句话似该由我来说才是。”
“谁说都一样。”张十文道“反正,你就要死了,你们的人,一个个都得死,除了这女人,我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他顿了一顿,接下去说:“既然是死人,不妨多说几句你佩服我的话,我佩服你的话,反正都要死了,谁也传不出去了,谁都不会失了面子。”
沐浪花的态度很实事求是“看来,我们之间除了一决生死,是不会有第三条路了?”
张十文答:“不对。”
沐浪花奇道:“哦?”张十文道:“不是没有第三条路,而是连第二条路也没有了,现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他森然道:“如果我还没射你儿子一针,或许,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又或者,你不那么聪明,看不破我匿在这儿,那么你可能会有利用下去的价值,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死、我活,这一条路而已。”他似乎很明事理的问:“试想,要我换作是你,你又怎会让我活下去?”一副以为沐浪花是死定了的样子。
沐浪花也不急怒。
他仰天长叹。
然后说了一句话。
“我后悔,”他说“早知如此,我不如跟沈虎禅一起,共同进退。”
这句话一说完,场中的格杀、遽战、惨烈,令一直都能保持无惧的司马不可听得胆心寒。
沐浪花飞剑直取姚八分。
他不是攻向张十文。
楚杏儿也攻向八分道人。
将军麾下的人自有一种秘密暗号,楚杏儿一见沐浪花的手语,便知道他正下令:先行格杀姚八分再说。
楚杏儿虽然对沐浪花心怀不忿,但她不致在这生死关头对沐浪花的意思会有所违逆。
——大敌当前,只可团结,不容分裂。
楚杏儿是将军的女儿,她当然知道这些。她说什么都不会在这时候与淋浪花为难的,何况,对付姚八分,至少看来要比对付张十文来得安全些。
可是她却没想到沐浪花也对姚八分发动攻击。
——人人都对付八分道人,那谁来应付十文书生的攻击。
正在此时,一个人陡然出现。
像一座陡然升起的大山。
高不可攀的山。
深不可测的山。
山外有山。
山的山上是刀。
一把魔刀。
一个刀神。
沈虎禅。
当然就是沈虎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