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伞般那么晒人!
“万利栈”的酒虽然不好,莱虽然也不高明.,可是八个壮汉子的三壶酒都喝了个点滴不剩,四碟咸菜也都吃了个盘底儿朝天!
老大抬眼望了望店外,站起身子说道:“兄弟们,咱们该上路了!”
于是,七个汉子立刻纷纷站起,跟着老大往店外走去。
江阿郎连忙抢前一步,伸手拦着道:“八位,你们的酒菜钱还没有付呢!”
老三双眼突地一瞪,道:“呔!去你的妈,这种酒菜也想要钱,别做梦了!”
伸手一拨,江阿郎被拨得踉踉跄跄的连退了好几步才能站住。
那个年青的俊汉子,突然冷声喝道:“站住!”
他就坐在进门旁的一张桌位上,手一抬,已拿起搁在桌上的带鞘长刀,拦着门。
八个黑衣壮汉酌脸色全都不由一变!
老三大概是八人中性情最火爆鲁莽的一个,双眼一瞪,脚下突然一步,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老大却是伸手一拦,望着俊汉子道:“做什么!”
俊汉于神色冷凝地冷冷说道:“付了钱再走!”
老大道:“这关你什么事?”
俊汉于遭:“这本来不关我的事,可是路不平有人铲,这话你懂?”
老大浓眉一轩又垂下,说道:“你要管闲事?”
俊汉子道:“我这不叫管闲事,而是为今后这条路上过往行人客商的利益着想!”
老大道:“你这话怎说?”
“这话你不明白?”
俊汉子道:“在这地方周围三十里内没有一户人家,这家客栈对来往过路的客商而言,实在是太重要太方便了,你们这样吃喝完了拿腿就走,不给钱,如果别人也都像你们这样,这店还能再开下去吗?这家店一旦关了门歇了业,以后这条路上的来往客商,要是像刚才一样遇上一场暴雨,还能有这么个避避雨、歇歇腿儿的地方?”
“哦!”老大淡笑了笑道:“你这话似乎有点道理呢!”
“要是没有道理,我就不会拦你们,要你付了钱再走了!”
老大道:“这么说来,这钱是一定得非付不可了!”
“不错!你一定非付不可!”
“如果不付呢?”
“你们就一个也别想走!”
“朋友,你说话好横!”
“我对不讲道理的人,说话向来就这个样子!”
老三实在忍不住了,突然破口骂道:“小子!你他妈的”
骂声未完,老大陡地沉声截口叱喝道:“老三,不准你开口!”
俊汉子却望着老三哈哈说道:“骂人就得挨嘴巴子,记住!你欠我一个嘴巴子!”
老三双目一瞪要开口,却被老大瞪眼硬堵了回去,望着俊汉子笑说道:“朋友请别放在心上,他是个粗人,说话向来就是这样子!”
俊汉子淡笑了笑,没说话。
老大又道:“朋友尊姓大名?”
俊汉子道;“不必通名报姓了,我也不打算和八位交朋友。”
老大道:“朋友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不过”
俊汉于冷声截口道:“别多说废话了,我问你,这钱你付是不付?”
当然付!当然付!”
老大连连点头道:“不过,我想和朋友你打个商量,不知可不可以?”
俊汉子道:“打什么商量?”
老大嘿嘿一笑,道:“今儿个我兄弟身上不方便,这钱想请朋友你帮个忙,暂时先垫付一下!”
“哦!”俊汉子道:“你这是实话,你兄弟身上真是不便么?”
老大道:“的确是实话!”
“哼!”突然一抖腕,刀鞘飞起,寒光一闪,老大的束腰皮带断了“叭!”一个小皮口袋掉落在地上!
俊汉子这一刀快捷、俐落无与伦比,而且分寸拿捏得极为准确,恰到好处,重一分则会割破老大的衣裳皮肉,轻一分则割不断束腰皮带!
老大的脸色不禁勃然一变!
脚下猛地后退了一大步,脱口警声道:“一刀斩!”
“哼!”俊汉子没有说话,一声冷“哼”用刀尖挑起地上的小皮口袋,从里面取出一块银锞子,随手把小皮口袋丢给老大,冷声说道:“你们可以走了!”老大没敢再开口,其余的七个壮汉子也没敢吭气。
八人默默地往外走了出去。
“一刀斩”的武功高绝,威名吓人,八个壮汉子在江湖上虽然都算得上是好手,但是比起“一刀斩”来,他们就差得太远太远了!
八个壮汉子骑上马走了。
俊汉子把长刀缓缓纳入刀鞘搁在桌上,抬手朝江阿郎招了招,含笑说道:“小二哥,你过来。”
江阿郎走过去,哈腰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俊汉子指了指桌上的那块小银锞子,道:“你看这块银子够他们八个吃喝的酒帐么?”
江阿郎点点头:“够了,只多不少。”
“那你就拿去交给柜上吧!”
“谢谢大爷”-
江阿郎拿起桌上的银锞子转身走向柜台,俊汉子突又说道:“你等一等。”
江阿郎停步回首问道:“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俊汉子道:“麻烦你再替我拿一壶酒,切两盘咸菜和一副杯筷来!”
“好,马上我就给你送来。”
江阿郎把小银锞子交到柜上,立刻走往后面拿酒切菜去了。
店堂里,只剩下了俊汉子和店掌柜的田元瑞。
田元瑞望了望俊汉子,缓步走出柜台,走近俊汉子桌旁,轻咳了一声,拱手说道:“谢谢客官的帮忙!”
俊汉子淡然一笑道:“掌柜的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们江湖人的常事。”
田元瑞点头笑道:“是的,,是的”
说话间,江阿郎捧着酒壶、咸菜和杯筷走了过来。
俊汉子立即说道:“掌柜的,你去忙你的吧!”
田元瑞一听这说,立即识相的点点头说道:“那么你慢用。”
田元瑞并没有走回柜台,却向里面走了进去。
江阿郎放下酒菜杯筷,笑说道:“大爷,您要等朋友么?”
“不!”
俊汉子轻一摇头道:“小二哥,我多要这副杯筷,是为你要的!”
江阿郎一怔!说道:“为我要的?您要请我?”
俊汉子点头一笑,说道:“很感意外是不是?”
江阿郎道:“这太意外了!”
语声一顿,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请我?”
“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想和我交个朋友?”
“你不愿意?”
“我怎么会不愿意,只是觉得我不配!”
俊汉子淡然一笑道:“这不配的大概是我吧?”
江阿郎道:“您开玩笑了,那怎会”
俊汉子接口道:“既然不会,你就别再说什么了。”
语声一顿,含笑地抬了抬手,说道:“请坐吧!”
江阿郎摇了摇头,说道:“请您原谅,我不能。”
俊汉子眉锋微微地一皱道:“为什么?”
江阿郎道:“因为这儿只有我这么一个伙计,我还要照顾生意。”
“你这话虽然是道理,但是现在这儿并没有第二个客人。”
“现在虽然没有,也许马上就有客人进来了。”
“如果有客人进来,你再过去招呼,也不迟。”
“这总有点儿不太好。”
“你不肯赏脸?”
“这您太言重了,我怎么会,我只不过是个”
俊汉子接口道:“别说了,请坐下来陪我喝两杯吧,我还有话要和你谈呢?”
江阿郎摇头道:“您有什么话要谈尽管请说好了,我就站着陪你谈也是-样。”
俊汉子默然了刹那,有点无可奈何地道:“好吧!你既然一定不肯坐下来陪我喝两杯,我也就不便勉强你了”
他话未说完,突闻一阵马蹄声在店外停住,接着走进三个人来。
前面一个年约二十上下,书生打扮白衣美公子,后面是两个穿着灰袍子,五旬年纪的老者。
白衣美公子腰佩长剑,两个灰袍老者全都腰鼓鼓的,显然是暗藏着软鞭之类软兵刃。
看样子,美公子可能是什么富绅官宦人家的弟子,两个灰袍老者则是侍卫随从。
江阿郎连忙急步走过去招呼道:“三位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