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二个女子婀娜娉婷,摇曳生姿。
自如羊脂的皮鹰,真个是吹弹得破。
那宛如新剥的鸡头之肉,粉白相间,高高耸起,平滑地小腹,光滑圆润的蛮腰,扭呀扭的,还有那时隐时现的消魂处
他,丹田起火,胸中燃烧
他,像似着了魔一般,疯狂了!
他,迅捷地,撕去她的衣衫,亵裤
他,一式“饿虎扑羊”腾身而起
杜若君赤裸裸地,跌卧在石地之上。
她,秀目之中,欲焰如炽
她,如饥如渴,宛似变了一个人,曲意求欢!
她,媚眼轻合,益发激起岳霖的欲念。
她,娇躯微挺,向上迎来。
于是天地覆合,接着风狂雨暴。
“啊!啊!”“嗯!嗯!”婉转娇啼!气喘吁吁!合奏出一阕人类原始的交响曲。
云天色变!大地昏黯!
他们已不知身外另有世界。
那十二位美女,早柳腰款摆,媚眼斜飞,改向倒卧于门内的黄衫客,笑盈盈地缓步逼去。
这些女子似受余烟之毒所染,围在黄杉客四周,呆立片刻,始蜂涌而上,七手八脚地把他剥了一个精光。
黄衫客为毒烟浸淫过久,瘫痪当地,但他并未失去知觉,他知道已着了魔头的道儿,是以心中惶急万分,暗道:“杀戏固然早开,色戒却绝不可破”
他增长目垂帘,牙关紧咬,肌肉扭曲,胀得脸孔通红,甚至连光秃的头顶,都在冉冉冒着白气。
显然,他正在拚力克制那“欲火”的焚烧
这时,站在他腰边的那个少女,见他这付模样,逗得兴起,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晃,作势欲扑。
就在她身形甫动之际,左侧一位少女,忽伸手拉住她,道:“晓云!你急什么?头箸应该让大姐!”
被称为晓云的那个少女,闻言后,满面羞惭,粉颈低垂,连退两步,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少女,忽排众上前,翻身扑了过去。
黄衫客浑身一震!
久经压制的“欲火”直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其余的少女,一边在旁观战,一边不住地彼此调笑着。
黄衫客幼习玄功,至今犹为童身,对这从所未有的经历,心神俱都陷于无比的颤栗中
他,费力地迎拒着对方的全面进攻。
恍惚之中,他觉得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他高高举起,然后,向上推送,渐推渐高
他,呼吸紧促,脉膊加快
直到他的躯体骤然爆炸,炸成碎片,纷纷下降
他像自高空跌下,坠入无底的大海。
啊!末日来临,生命已至极限!
他感到一阵颤抖地窒息
接着,身上的压力消失了。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陡地他感到左右“乳泉”及腹下“丹田”被人轻轻一点,于是,他又有一种莫明地亢奋。
又是一个重力压来!
他再次跌落于虚无飘渺地境界里。
升高,再升高;下沉,又下沉!
终于,沉入了十二层地狱之中。
杜若君正载浮载沉,于一池春水之中,随波逝流,飘荡,迎着那层层起伏的浪花。
最后,她已无法支持,他感到筋疲力竭
突然,她四肢疲拳,一阵麻痹,通过全身,陷于半昏迷的呻吟之中。
有顷!春水,浪花都已成为过去。
岳霖和她,静静地并卧地上,等待从垂死中,慢慢复苏
大厅之内,春意正浓。
许久许久,陡然,岳霖霍地坐起,望着娇庸无力的杜若君,不觉豪性勃发,他身躯微挺,再次扑上——又是一番风雨。
当他从“死亡之谷”回到现实时,蓦听一阵“格格”地娇笑声。
笑声之中,充满了淫荡、迷惑、与挑逗。
岳霖悚然一惊,顿时自混沌中清醒过来。
他怔了一怔,立即游目四顾。
只见黄衫客正赤裸裸地坐于当地,两眼瞪得像锕铃似地,惊诧万分地环视着身前的少女。
那些少女或蹲或立,你一言,我一语,尽情向他挑逗。
有有甚且伸出纤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
秽语声,淫笑声,混成一片。
岳霖回首望了杜若君一眼,恍然大悟,暗道:“原来中了魔头的谲计,可怜黄衫客,竟被她们凌辱成这付模样,真是可怕;”
谁料!他一念未已,蓦见黄衫客双目一闭,铁掌疾翻,猛向自己“天灵”击去。
岳霖惊呼一声,身形飞跃而起。
然而,为时已晚!
黄衫客已是脑浆进裂,尸横就地。
一代高人,就此溘然长逝。
环立于他周围的少女,也不禁花容各变!
岳霖怔怔地望着黄衫客,见他死状厥惨,不禁一阵黯然,随即一腔悲愤,化作无名怒火。
他仰首凄厉一声长啸!
啸声未住,那些少女已自惊觉。
各人脸堆媚笑,向他四周围来。
岳霖怒恨交加,挥手便是一掌。
接着,杜若君也急跃而起。
一场搏斗,旋即展开!
但是更凶险,更紧张的比拚,早在“扇子崖”顶相持多时——
扇子崖,无数牛皮帐蓬环绕的空场之上。
这时,正在相持不下!
笑面阴魔两侧,分立着追魂叟、金蟾真人,以及四个蒙面的黑衣人。
三丈开外,并排伫着太真子等七大门派掌门人。
他们身后两丈余处,站立着数十位江湖高手。
个个怒目圆睁,凝视着笑面阴魔。
双方僵持着,空气益形紧张。
突地,笑面阴魔哈哈一声怪笑,右手一指身后旗杆上所挂布袋,双目炯炯地望着众人,语带威吓地道:“你们再不答应,我就将这些东西全都毁掉,让你们无颜面对祖师,更无法向门下弟子交待”
太真子等人,面色铁青地,望了他身后布袋一眼。
各人虽是神色不定,但却没有一人出声答话。
气氛愈显凝滞,每人心头都似压了一块重铅。
笑面阴魔冷目如电,交替地望着每一个人。
沉寂,沉寂,沉上得令人窒息。
蓦地,笑面阴魔一声厉喝,道:“点火!”
追魂叟应诺一声,向后退去。
太真子等人,心头俱是一震!
惶急万分地,注视着追魂叟的一举一动。
这时,追魂叟来到旗杆之下,望了望悬空吊着的布袋,阴鸷地一笑,随将旁边的一堆干柴,移至布袋之下。
他回头向太真子等人望去,右手倏伸,向腰间微探,一个火熠子,已然握于他的手中。“刷——”
火熠子随风燃着,追魂叟面带诡笑地,望了各人一眼,然后,将火熠子丢扔于干柴堆中。
干柴烈火,一燃即着。
太真子等已是忍无可忍,一声长啸,先后扑将过来。
笑面阴魔向身后一打手势,率先推出两掌。
他身侧的蒙面人,八掌齐举,猛然向前拍去。
崆峒掌长金蟾真人,老奸巨滑,他既不敢抗命于笑面阴魔,又不顾公然与七大门派为敌。
他心念一转,双足急点,冲霄而起,直拔起三丈多高,半空中身形微旋,轻巧地站立于旗杆顶端。
太真子等这时已是情急拼命,奋不顾身。
有的扬掌击敌,有的形同疯狂,直向悬空无吊的布袋扑去,对攻来的掌风,竟是相应不理。
“蓬!蓬——”连声暴响过后,笑面阴魔惊讶地傲立原处!
四个蒙面人,俱各退后五步。
太真子等前扑的身躯,又被逼得退回三丈以外。
他们——满脸骇异之色,怔怔地望着笑面阴魔。
太真子心急宝物被焚,刚一落地,随即腾身又起,再次扑去。
此时,那堆士柴已是烈焰腾空,浓烟滚滚。
同时,一根火信“嗤嗤”作响,冒着青烟,顺着旗杆,由下向上,一路着去。
追魂叟正自望着那逐渐燃烧的火信,嘴角挂起一抹诡谲地笑意,突地,他遽感身后劲风袭来,连忙旋步回身,劈出一掌。
太真子身在空中,见状也忙攻出一掌。
追魂叟诡笑声中,藉势飘退丈余。
太真子则疾然落于当地。
笑面阴魔“嘿嘿”一声冷笑,侧首对蒙面人道:“传令各哨。不得放走一人!”
四个蒙面人,颔首称命,分向四处急奔而去。
其余六位掌门人,一见蒙面人离去,追魂叟正与太真子对恃,各人虽未说话,心思都是一样,忖道:“若是单打独门,没有一人是魔头敌手,现在他党羽已去。自己这边已有七位武林高手,何不给他来个联手合攻?只要先将这魔头制住,何愁祖师灵牌不能取回?良机不再,称纵即逝”
他们六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地举步向前逼去。
笑面阴魔回头向柴堆火信望了一眼,随即身形微侧,飘退丈许,双目凶光闪闪,厉声道:“各位以为仗着人多势众,就可夺回所需之物吗?嘿嘿——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会让你们如此轻易地取去吗?”
说罢,仰天一阵大笑。
六位掌门人一听,倏然止步,相互望去,彼此都是老脸微红,俱皆惭愧自己想法天真,这魔头如果没有把握,竟会这般放心大胆?
不禁满腹疑云,却步不前。
笑面阴魔笑声方位,冷眼望着六人,状至得意。
追魂叟这时坐在柴堆的另一端,高声说道:“魔主!对付这些沽名钓誉的所谓名门正派,您若心存厚道,定会后悔的,俗云:纵虎容易”
他话未说完,陡然传来一个破锣也似的声音道:“住手!”
在场之人,都是一惊!
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只见五六丈处的一堆乱石后,走出一个吊眉斜目,魔鼻削腮的少年来。
他身后五尺处,紧跟着一个身着甲胄,头顶钢盔,手执一柄长剑的武士。
来人正是谋杀义兄弟中原四侠——老二,窃夺“红唇图”的铁掌邬良之子——小淫虫邬善。
他身后跟着的是“九幽帝君庙”中的四将军之一。
太真子等几位掌门人,早在“九幽帝君庙”时,都曾见过这四大将军,后来突然失踪,没想到会在此地出现。
所有的目光,齐都凝注在这二人身上。
小淫虫邬善,大摇大摆的来到众人面前,呆头呆脑地望着一个人。
当他与笑面阴魔的目光相接时,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冷颤,心道:“我的妈呀!这人的眼光好毒!”
他心念一转,为了免吃眼前亏,连忙自怀中取出“红唇图”双手捏住两角,在胸前一展,高声说道:“喂!你们可认得这东西吗?”
说着,斜睨着场中诸人。
这时,众人见他亮出的那方绢帕,竟是威镇江湖地“红唇图”时,俱各神色一变,不约而同的惊呼道:“啊!红唇血印——”
笑面阴魔眨了眨眼,不觉轻喟一声,感叹功败垂成,目中凶光立敛,缓缓向后退去,同时意味深长地望了追魂叟一眼。
追魂叟本待破口大骂,忽见“红唇图”迎风一展,又见笑面阴魔眼色,立即会意,也亦步亦趋,跟着退开。
八大掌门人,包括立于旗杆顶端的金蟾真人,不知这二人究竟是敌是友,是以齐都凝神注目,怔怔地望着那方“红唇图”
这“红唇图”在武林中,具有无上威信,因为它代表九幽帝君,此图所至,即如九幽帝君亲临一般。
虽然,九幽帝君在江湖中,一直是位谜样的人物,行踪飘忽,出没无常,即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们,见过他庐山真面的,也是绝无仅有。
所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当“红唇图”乍一出现,就连这野心勃勃,企图雄霸武林的笑面阴魔,也不由狂态尽敛.垂手退后。
这时,小淫虫邬善一见众人神情,已知被这方绢帕震住,心中那份得意,就不用提啦。
他神气活现的扫了众人一眼,道:“护法何在?!”
那身着灰甲的将军应喏一声,恭身答道:“静倏令主法谕!”
小淫虫邬善趾高气扬地,慢慢收起“红唇图”道:“先给本令主把那布袋取下来!”
“是——”
话声未落,随见人影幌,已向悬吊的布袋扑去。
一直立于旗杆顶端的金蟾真人,心机甚深,这时,忽见笑面阴魔和追魂叟缓缓退走,已知不妙,当下,足下轻点,袍袖微拂,宛似“大鹏展翅”缓缓向场中落下。
铜面将军正自前扑,不妨桅杆顶上一团黑影,忽
然凌空扑下,连忙身形一挫,斜刺里掠出丈余。
他足方落地,铁臂双挥,疾向那团黑影击去。
金蟾真人一面向下飞落,一面目注着逐渐远去的笑面阴魔和追魂叟二人,心中暗暗忖道:“这魔头不知又在弄什么玄虚?如此看来,此处不可久留”
他一念未已,蓦觉一股大力,自身侧袭来,不禁大吃一惊!
半空中,他身形疾旋,想要藉着那股劲力,向外飘退。
谁知,那股劲功刚猛,威势绝伦的狂风,已刻不容缓地击中他的后心。
“蓬——”
但见金蟾真人庞大的身躯,直被震出三丈以外“拍嗒”一声,摔落地下,昏死过去。
除了小淫虫邬善之外,其余各人都不禁一声惊呼:“啊——”
铜面将军满面肃容,狞恶地望了众人一眼,然后轻呼一声,转身又向悬吊的布袋走去。
太真子似是有所发现,惊异地“咦”了一声,道:“呃——笑面阴魔怎地不见了?”
“啊?真的,这魔头那儿去了?”
“追魂叟那厮,也不知去向”
“小心有诈!”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就在那最后一人话声方吐“诈”字音未落之际,陡闻一声震天巨响!
“轰轰——”宛如山崩地裂,但见沙飞石走,断枝飘舞中,混合着声声惨嚎
远处,两条人影,一闪而没。
“扇子”崖被预伏的“地雷”爆炸得摇幌着、坍泄着。
口口口
神秘之宫,陡然传出一阵钟声,钟声急促,响亮,四周群山回应。
笑面阴魔和追魂叟二人,惶急万分地向前飞跃,直奔“神秘之宫”
追魂叟边走边道:“魔主!这钟声至为紧急,莫非有人潜入了宫内?”
笑面阴魔沉吟地道:“我也觉着奇怪!这种紧急讯号。非至内宫危急时,不准轻用,怎么不可能有人潜入呀?!”
追魂叟忽有所悟地道:“啊!对了,不要是那个黄衫客吧?”
笑面阴魔闻言一怔,旋即摇摇头道:“不至于,凭他的两下子,决不是‘十二金钗’的对手,但耽心太真子何以会由秘室出困,说不定”
追魂叟恭敬地讲道:“属下亲目所见,不知他们何以竟从‘扇子崖’后山翻来,那条暗道,除了内宫之人,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笑面阴魔侧首望了他一眼,道:“那么,这件事我们得去查查——”
追魂叟呐呐地道:“那个姓岳的娃娃”
笑面阴魔颔首说道:“呃!我看恐怕也早已逃走了”
追魂叟还想再说什么,但终于忍住了
这时已然进人宫内。
笑面阴魔冷冷说道:“现在你就去查看那条暗道,内宫之事,我自会料理。”
追魂叟喏喏应声,随即转向右首的甬道走去。
笑面阴魔穿过两层院落,已知宫内大厅生变。
他此刻已忖知必定姓岳的娃娃,和
他想至此处,情不自禁地浑身一震!
于是,他加紧脚步,直奔大厅。
果然,他一掀机扭,尚未跨进厅门,倏闻一声惨呼!他大喝一声,飘身入内。
但见“十二金钗”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了血迹斑斑,死状厥惨。
尚有三人正在负隅顽抗,作困兽之斗。
岳霖双目火赤,杀机正炽。
杜若君蜷卧一隅,花容惨白,唇角挂着一缕血丝笑面阴魔心头一凛,轻轻地叹息一声,同时挥退剩余的三人。
岳霖一见笑面阴魔骤尔出现,哈哈笑道:“魔头!难为你敢现身相见,哈哈——你叹什么气?是惋惜这么多贱女人都变作了红粉骷髅吗?”
笑面阴魔双目之中,凶光陡炽,厉声喝道:“闭嘴!”
岳霖冷笑道:“我不怕你老羞成怒,老实说,我自进入这‘神秘之宫’,就没打算活着出去,魔头现在话已说完,快点纳命来吧!”
笑面阴魔冷冷地道:“老夫告诉过你,你报父仇,找错对象了。”
岳霖一想到父亲惨死的情景,不禁目眦欲裂,凝注着笑面阴魔狠狠说道:“哼!你用什么证明不是你杀的?就凭一句:‘记忆所及,没有杀过此人。’这么一句话。就能推诿得掉么?”
笑面阴魔气愤地道:“娃儿没有根据,没有事实,岂能含血喷人?老夫一念之仁,几次放过你,不想你执迷不悟,步步紧逼,而且将我十二金钗杀伤大半,娃娃!你也太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岳霖冷哼道:“哼!如果你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礼待于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口气在,定要吃你之肉,剥你之皮,不然,你有本领把我杀了,永绝后患!”
笑面阴魔气得身躯微颤“嘿嘿”笑道:“娃娃利口!你以为老夫不敢么?”
岳霖昕了,也不答话。暗暗功紧双掌,准备一拼。
“娃娃!看掌——”
说着,举掌缓缓推去。
岳霖见他出掌之势,平淡无奇,遂以七成功力,挥掌迎去。
说也奇怪,掌力相接,岳霖只觉对方劲力虚无,自己这一掌恍似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他不禁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方感讶异之际,一股阴柔劲道,已然紧紧地压在胸前。
他要想躲闪,已自不能。
那股压力,愈来愈重。
终于他骤感到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跌地不起,晕死过去。
恍惚之间,耳边传来一阵凄惨笑声。
口口口
夜幕低垂,月上东山。
白皑皑地光华,洒遍了山野。
晚风习习,轻轻吹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哀哀地啜泣之声,使岳霖自昏迷中,渐渐醒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见杜若君正双泪滚滚,满面哀怆的凝望着自己。
杜若君见他醒了过来,方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暗暗定下心来。
她微微一笑,道:“你可醒来了?!伤得不要紧吗?”
岳霖摇了摇头,缓缓坐起,充行运功调息了一下,只觉体内气血周流,百穴畅通,除了胸部微感气寒之外似并无受伤。
他不禁大喜过望,随即一跃而起,放眼向四外望望,奇怪地道:“这是那里?我们怎么来到这儿?我记得好像和那魔头对掌,后来就觉口中一甜,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杜若君娇柔地道:“我也不知道这是那里,当我醒来时,发觉和你并排躺在此处,而且身边用石块压着一张小条,喏!你看——”
说着,自怀内取出一张小条,递给岳霖。
岳霖接过纸条,就着月光,仔细一看,不禁双眉紧皱,怔怔地望着远处,沉吟许久,始自言自语地道:“不是他,又是谁呢?”
杜若君在旁道:“照这魔头平素行径来说,绝不会几次三番放过我们,他纸条上不是说,愿意帮忙找出凶手来么?这么说,可能真的不是他”
岳霖望了杜若君一眼,忽然想起什么,急急问道:“君妹!你不是受了伤么?”
杜若君微微点首,道:“好像是的,不过,我现在一点感觉不出我曾受伤”
岳霖听了,点头自语道:“嗯!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杜若君奇怪地道:“什么一定是他?他又是谁?”
岳霖脱口呼道:“中年书生!”
杜若君怔怔地道:“你是说那魔头曾给我俩疗伤,然后把我们送来此处?”
岳霖点点头,道:“除了他,还有谁呢?”
杜若君不解地道:“那那那为了什么?”
岳霖双心一扬,道:“我我不过一时臆测罢了!”
停了片刻,继续又道:“只可惜一代高人黄衫容,竟然落得这般下场,唉!没有想到那淡淡轻烟,如此霸道”
杜若君经其一提,顿时粉面绯红,羞云朵朵,粉颈微垂,望着自己身下所着的衣衫,陡觉心头鹿撞忖道:“这是谁替自己着的衣裳?”
她想到那时的事,就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但觉双颊滚烫,心跳气促,羞情地望了岳霖一眼。
正见他也自浑身上下,不住地打量着!岳霖偶回头,正与杜若群目光相接,二人忙将目光移向他处,心头犹自“怦!怦!”狂跳不已。
沉默,无声的沉默。
岳霖忽然手指远方一处崖头,道:“君妹!你看,那不是扇子崖吗?”
杜若君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隐隐看到一处山崖,形如扇面,再向四周略一打晕,仿佛就是日间所去之处。她欣喜地站起身来,一拉岳霖手臂道:“走!霖哥哥,我们去看看——”
岳霖一皱眉,道:“怎么?再去自投罗网?”
杜若君娇笑一声,道:“看你真快变成惊弓之鸟了,我是说小莺和那黑小子还在那里等我们呢,要走,也得带着他们呀?!”
岳霖微微一笑道:“你不说,我几乎把他俩忘了。”
杜若君小嘴一撇道:“哼!你记得什么?”
岳霖心念一动,打趣着道:“我我只记得‘满春园’”
杜若君一听,玉面飞红,扑在他胸前,一时粉拳,在他身上连槌带打,佯作生气道:“我不来啦!你坏!欺负了人家,还要卖乖”
岳霖哈哈大笑,一边笑着,一边将她抱紧,然后用嘴迎了上去,堵住她下面的话语。
杜若君挣扎了一下,随即温顺地依偎在他怀中,一任他轻怜蜜爱,两人同时沉浸在温馨的甜蜜中。
时光悄然逝去,不知又过了多久。
直到几声凄厉的长啸传来,才使他俩倏然惊觉分开。
只见四条人影,自扇子崖方向联袂飞来,疾向正西而去,眨眼之问,便已消失于茫茫夜色里。
二人愕然相顾,不知这四条黑影究竟是何许人。
岳霖略一思忖,道:“我们先找他俩去!”
杜若君也是心急二人安危,闻言轻应一声,当先向扇子崖疾掠而去。
岳霖望着她逐渐去远的背影,对她的热心助人,急公好义,心中甚是感佩,不觉点了点头。
这时杜若君出去已有七八丈远,他也不敢怠慢,身形一幌,急追猛赶。
不过半盏茶光景,二人已来至扇子崖头。
在明媚的夕阳照耀下,但见崖面的牛皮帐棚,东倒西歪,散落一地,距断崖不远处,现出一个数丈深的大坑。
在大坑的四周,布满了大小不等石块,大的重逾千斤,小者如鸡卵,在这些碎石的空隙中,倒卧着无数尸体。
这些尸体,个个面目狰狞。
或仰或卧,俱时血肉模糊。
有的眦牙裂嘴,状甚痛苦。
有的双目怒睁,似有不甘。
整个崖面上,充满了死寂、恐怖,和劫后的荒凉
杜若君看清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地退了两步。
岳霖连忙上前,紧靠着她,幽幽地道:“这好像是被什么炸的看样子,定然又是魔头的阴谋诡计哼!我绝不会轻饶他”
说罢,挽起杜若君左臂,缓缓向前行去。
每走过一具尸体前,即停下步来,藉着月光,仔细辨认尸体的面貌,以确定死者何人。
他俩围绕着察看一遍,这些僵卧的尸体,共有三十一人之多。
但是,竟没有一人,是他俩所相识的。
岳霖面色凝重,双眉紧皱,怔怔地望着那深陷丈余的石坑出神。
杜若君则是小心翼翼地,向四外搜索,希冀能意外的发现小莺和那傻小子,她一边逡巡,一边暗忖“不然,发现一个能说话的也好,至少,可以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以及这些尸体,都是些什么人”
二人默然不语,各自陷入沉思。
蓦地,一声破锣也似地大叫,五七丈外,一堆乱石之后,转出小淫虫邬善,和铜面将军两个人来。
小淫虫邬善满脸血污,额头鼓起一个疤,四肢也显得呆笨不灵。
铜面将军也是血迹斑斑,一条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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