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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想,有这可能,暗忖道:“小丫头拦我时,她回头看到了我,自然算定我迟早要来找她。”
更聪明地想道:“虽然看到了我,故作不识,那是怕我被其他人发觉我的身份,对,解家人被他们三家歧视,任谁发觉我都不大妙。”
想起那天涂府拜见涂公亮,涂公亮无缘无故地要杀自己,不觉全身一颤。
涂凤仿佛因他还不进来,焦急地说道:“怎么搞的,快点!”
解英冈望望亮着的厢房,再听涂凤短促的低音,恍然大悟,心时:“左厢房一定住着另两家的女弟子,涂大姐怕她们出来发现我,所以催我赶快进去,并且熄了灯,表明已睡。”
越想越对,恍若就见左厢房有人走出似的。慌忙推开右厢房的房门,一步抢入带上房门。
房里黑漆漆的,伸手难见五指。
今晚月尾,月姐儿未挂高空,是故这厢房的大窗虽面临没遮拦的塘水,房里不亮灯却是黑暗一片。
解英冈正自忖量先说些什么话儿,涂凤道:“脱衣服嘛!”
解英冈心头儿猛地一跳,暗叫:“脱衣服?脱衣服干什么?”
摇了摇头,以为涂大姐说笑话,咳了一声,心想我当然第一句先谢她救命之恩。
涂风不说道:“你怎么啦,我等了你半天,怎么还不快脱衣服上来?快上来,我有很多重要的话跟你细说。”
解英冈一听有重要的话,心想那是一定有关上次她父亲暗下毒手杀害自己的原因,而这原因无可疑问地直接关系到三家仇视解家的原因。
这原因,解英冈迫切想知道。解有志爷孙女两人的待遇很令他不舒服,当下一步跨到床旁。
此时床上涂凤的鼻息声微微可闻,解英冈以为徐凤怕谈话声被外面听到,所以叫自己上床悄悄说。
“可是,脱衣服不对劲,万一被人发觉,那还得了?”
解英冈有了顾忌,只把纱帐撩开,坐在床沿,心想这样咱们悄悄说话,保证外面不会听到。
他正坐稳,涂凤忽然拉住他手,匿声笑道:“你不脱,我来帮你脱,这么晚了”
解英冈大惊,因他发觉涂凤越来越不对劲,谈话哪有非脱衣服的道理,而且她已脱了
这点解英冈虽没看到,但可确信,在她要帮自己脱衣服而坐起靠在自己身上时,双手无意触到她的身上。
解英冈万想不到涂凤变得如此淫荡,又惊又气,双手猛地一推涂凤,拔起脚来,飞奔而出。
涂凤叫道:“你怎么啦?”
匆忙爬起,披上纱缕,点亮烛火。
亮光照耀下,果见她里面空空如也,只有那袭薄薄的纱缕罩着。
涂凤正自不解,走进一位青年,皱着眉头问道:“刚才奔出的是谁?”说着望了望涂凤那件透明的衣束。
涂凤惊叫:“刚才进来的不是你?”
那青年冷笑道:“我?我刚从娘的房里回来!”
他以为涂凤故意隐瞒。
涂凤一想不对,尖叫:“有贼!”
她这一叫,顿时惊动整栋水楼,纷纷抢出房门。
解英冈低头冲出,没发觉自己走后,从横道下另一栋屋宇里走出位青年男子,那男子在涂凤房的左厢房内看书,要睡时到他母亲房里去问安,走出时恰好看到解英冈跑出去花楼。
奔过横道,放缓脚步,内心正自思潮泉涌,蓦闻涂凤那声尖叫,不由大惊,此时,知道刻不容缓,否则百口难辨。
解英冈急抢,预备奔出水榭,逃避是非,但他才奔到花厅,被抢出房门的女弟子看见了,大叫:“就在前面。要逃了,快追。
快追!
这些女弟子一个接一个叫,而且每位叫声更高涂凤,顿时尖声大响,寂夜中响遍各地。
解英冈奔出水规,前面一群黑影涌来,皆是男弟子,纷纷大吼:“好个贼子,哪里逃?”
解英冈一望两旁,身在水廊之上,无法可逃,退亦不能,一咬牙,迎向涌来的男弟子。
那前面数位男弟子,大叫:“来得好!”吼声中,抢着出掌猛击解英冈。
解英冈内气一运,双掌斜斜一挥。
他不想击伤任何一位,用“万流归宗”的手法挡去。
顿时“啊哟”声大作,那数位出掌的男子皆都击立上旁。一时收足不住,冲断水廊上的栏杆,跌进水里。
解英冈乘乱挤进众弟子中,由于天色过暗之故,解英冈挤了进来,竟无人发觉,只当同是拦贼的弟子。
后移时,后面一位弟子在廊旁的徽黄灯光下发现解英冈陌生的脸孔,大叫:“你是谁!”
解英冈一慌,猛向前冲。
他挤在人群中,慢慢后退,旁人不觉,这一冲,无异暴露自己的身份,顿时,大家转移目标,嚷道:“哪里逃?”纷纷追来。
解英冈绝不迟延,毫无目标地乱奔一气,这一着,颇见效,众人追到后来,不辨敌我,再不知解英冈奔逃的确实方位。
可是,解英冈自己也迷失了方向,一栋栋屋字,再记不起从哪一栋屋宇才可奔得出去?
这是一栋破落、蛛网尘结的旧屋,全栋屋宇仅有一房露出豆黄的灯光。
解英岗抢过房前,一串苍老破哑的咳嗽传出,令人听在心中,凄凉无比。
解英冈不觉停下,问道:“里面住的可是解老前辈?”
那人说不出话来“嗯”了一声。
解英冈望望四周环境,顿时眼眶润湿,低下头,推门走入。
“捉贼”的呼叫声,虽然仍在零落的叫着,却终无一声响近这里,显然众人不会找到这破败的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