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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人杰正容欠身道:“俞某人前此已经向师爷明白表示过了,为了公义和私仇。一只要有机会能与天魔教对垒,俞某人无不舍死相从!”
侯师爷捋髯颔首道:“好,好,只这一句话,就抵得上千万语了。”
那中年人插口问道:“如果我们花大官人另外交给俞总镖头一件任务,俞总镖头是否愿息接受?”
俞人杰道:“在下愿先知道这件任务之内容,才能回答。”
那中年人道:“我们花大官人的意思,想找一个人混入魔教内部,以便监视该教之一举一动,作为内应,侯师爷推荐说,无论胆识与武功,俞总镖头都是最适合的人选。不过,这种事丝毫勉强不得,俞总镖头接受与否,尽可从容考虑,因为您在镖局中,目前也是一根重要的支柱,如果您无意这些,我们仍可另外再想办法!”
俞人杰想了想,抬头问道:“以何种方式混入,是否已有周详之计划?”
那中年人道:“这一点我们几个尚在研议之中,根据我们最近获得的消息,该教有一名黄旗护教,名叫‘公孙节’,外号‘恶君平’,据说已自该教总坛出发,准备前去四方堡打听那位四方堡主”
俞人杰道:“四方堡在什么地方?那位四方堡主又是谁?”
那中年人道:“四方堡在豫南上蔡。那位四方堡主姓温,名思广,外号杜门秀才,是我们花大官人的老友,也是天魔教的死对头之一!”
俞人杰察言辨色,知道对方并非以言相试,于是点着头说道:“是的,这位四方堡主,好像曾听先师提过。”
那中年人道:“我们计划之一,便是想等这位恶君平送上门来,然后由弟台顶着他的身份混进去!”
俞人杰道:“这样做是否妥当?”
那中年人道:“弟台认为何处不妥?”
俞人杰道:“对这位恶君平,俞某人毫无认识,无论相貌、语言、举止、以及生活习惯等等”
那中年人道:“这一点我们自会为弟台设法,弟台但请放心,没有十分把握,我们决不会轻易冒险。”
俞人杰又问道:“这事还要等多久,才能付诸行动?”
那中年人沉吟道:“这就难说了,因为我们还不能断定这位恶君平会不会真正的敢去四方堡,此人过去乃武林中有名之奸险小人,心口往往不一致,他也许吹下大牛,然后别处转一转,便回去编一段冒功,也不一定。”
俞人杰点点头道:“事情决定后,你们只须通知俞某人一声就是了!”
侯师爷见他已应承下来,显得十分高兴,忙向房外喝道:“花福,摆酒!”
晚茶时分,俞人杰带着几分酒意回到镖局。
他猜想的没有错,那位尹副总镖头尹端华见他自郊外宅中喝了酒回来,知道他也已经成为圈内一分子,在态度上马上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将俞人杰让去自己卧房中,亲自端上一杯浓茶,然后向俞人杰低声说道:“在本局现有的这些镖师之中,总座认为他们,是不是一个个都很忠心可靠?”
俞人杰点点头道:“小弟心里有数。”
尹端华微感意外道:“总座难道”
俞人杰淡淡一笑道:“要连这些小地方都注意不到,我这个总镖头岂不是白当了?”
尹端华由衷生敬道:“小弟真佩服我们侯师爷的知人善任之能,总座果然要得!”
俞人杰正容接着道:“有一件事,尹兄必须注意,就是千万不可打草惊蛇!局中多了这么样一个人,对我们来说,应该是有益无害。小弟的意思,尹兄懂得吗?”
尹端华连忙说道:“懂,懂,局中的事,不问大小,当然由俞兄做主!”
俞人杰道:“今后对这位老兄,不但不要加以监视,而且不妨多自由行动之方便,他有他的打算,我们也有我们的打算!”
尹端华道:“是的。”
正在说道,一名胡姓镖师忽然匆匆走了进来,低声报告道:“又有一批来了。”
尹端华抬头问道:“来了多少?都是哪一等货色?”
胡姓镖师道:“约摸十人左右,好像都是三旗护法之身份。”
尹端华道:“为首之人,生作何等模样?”
胡姓镖师道:“是一名年约五旬上下,身材瘦小,面如枯枣,神气却显得甚是据傲自大的黑衣老人。”
俞人杰马上想到一个人道:“‘百步赤练’闵公侯!”
尹端华想了一下,又问道:“这批家伙刻下歇在什么地方?”
胡姓镖师道:“南门集贤栈。”
尹端华道:“刚到?”
胡姓镖师道:“是的。”
尹端华点点头道:“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胡姓镖师退去后,尹端华转向俞人杰道:“这批天魔匪徒,无疑又是为找本局霉气而来,过去几次来的只是一些小喽-,打发起来,尚不费事,这次来的那名黑衣老人,在教中身份可能不低,总座以为我们要不要先着人去府中报告一下?”
俞人杰道:“根据以往几次之经验,这些匪徒是不是当天来到,当天马上就动手?”
尹端华道:“是的。”
俞人杰道:“过去几次都是怎样打发的?”
尹端华道:“过去几次都是由侯师爷另作安排,迄未动用本局之人力。”
俞人杰思索了一下道:“这样好了,你去府中向侯师爷报告,顺便转达小弟之意见,我们大可不必墨守成规,每次都等别人杀上门来!”
尹端华眨着眼皮道:“总座意思”
俞人杰点头接着道:“是的,小弟意思,正是如此,不愿老是处在被动地位。既然我方另有大马可资调遣,即使放手大干一番,亦对本局信誉无损。小弟这就改变装扮,先去集贤栈察看一下。如侯师爷认为此议可行,小弟届时便可于栈中作为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