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手,实在难以忍受。
等了两刻钟,秋封侯吸呼似已均匀。
丁小勾从腰际解下一条透明状的小绳,大小跟细针差不多,其前头绑了小勾,若用来钩鱼,也未尝不可。这些都是特制东西,足可系载他重量。
他小心拨开半寸窗口,将勾线打向九龙壁上端,再将另一头绑在屋檐上,成一直线,反手一勾,如猿猱般轻巧挂在线上,慢慢滑向窗口,伸手拨大些,待身躯溜进去,再把窗缝带上,渐渐往九龙壁移动。
他的高度,刚好挡在卧房门扉上方,若秋封侯不出来是无法看到他的。
就快靠向九龙壁,不知是细线拨动窗门,或是夜风吹动,卡地一声,门扉忽然松出三指细缝。
丁小勾暗自叫糟。
秋封侯己察觉,电射窗口,冷喝一声谁,推窗向追,复又觉得不妥,移回九龙壁,丁小勾早已不知去向,秋封侯很快检查鱼肠剑,发现还在,方自傻笑,自己太疑神疑鬼,再将宝剑放回,关上窗口,又自回床打坐。
丁小勾呢?怎会消失厅中?
原来他听见声音,心知不妙,立刻滑向卧房门扉上方、秋封侯只被窗户吸引,哪注意到上头有人,他一追出,丁小勾则同时翻入卧室,待秋封侯返回,他又翻出大厅?做得无声无息,全凭一手纯熟的轻身功夫。
再等半刻钟,无动静,小勾方自倒挂金钟,避开秘洞一部分,打开锦盒,拿出鱼肠剑,插入背部,同时又抽出一模一样的鱼肠剑,放回锦盒,再恢复原装。
宝剑到手,他想试试秋侯封身手,突然摘下挂勾,整个人荡向窗口。叭地一响,窗口被荡开,丁小勾快速逃去。
几乎同时,秋封侯冷喝,电射追出。他想拦不到人,至少也可看清来人。
谁知他一追出,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
原来了小勾精明得很,通常一般人,甚至绝顶高手,若从窗口射出,而无任何借力时,必无法倒掠屋顶,躲在另一边瓦梁后面,丁小勾则利用绳勾,方蹿出屋外,就把绳勾打向瓦梁,硬把身躯揪了过去,秋封侯哪知道他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变,仍是照常态,以为掠向对面至顶,不必说,当然是见不到人影。
丁小勾趁他追出,暗自叫声笨,已反方向扬长而去。
秋封侯追人不着,又不敢走远,还是护住宝剑较妥,他返回屋内,拿出宝盆,己不知被人调换,仍庆幸宝物完好如初。
“会是人吗?”
他想不出天下有何高手,能从他眼前化一道烟般地消失无踪。
自嘲地笑了两声,他干脆将宝剑放在身边,免得再出差错。
丁小勾偷得宝剑自是高兴万分,找了一处山谷,抽出宝剑,仔细品味一番。
“人说鱼肠剑削铁如泥,差不了吧!”
利剑一挥,岩石落下大片,若切豆腐般,干净利落。
“果真至宝,我切,我砍!”
呀呀怪叫,他乱挥乱砍,岩层就如开山洞般,被凿出桌大坑洞,丁小勾方自叫过瘾。
“宝剑已到手,接下来该找出四把剑,看看有何秘密?”
他小心翼翼地将宝剑藏好,现在只有好好等待小竹回报消息了。
贝月湖景致奇特,白天常年罩雾,夜晚却天晴如镜,而白日时分,阳光被雾所遮,只露出淡淡日晕轮廓,和月影差不多,如此日夜皆有月,因而得名。
此湖深在高山中,若非有几下功夫,凡人是到不了,自是无法欣赏奇景之奥妙。
湖面宽广,东西不见头,偶有莲花静立,别有一番情趣。
至于秋寒、秋雨及秋水,则和丁小勾另乘一艘画舫。由小勾划船,女孩子家,总该有所矜持。
四位公子见面,为保持风度,皆不便露出二十年结怨脸容。
秋剑梧先敬酒:“多谢三位世兄赏脸,在下感激不尽。”
南宫云年岁较长,在三人之中,有鹤立鸡群之感觉,一副浓眉粗得若毛刷,眼珠又小,莫非还有些书生味道,否则怎么看都不像佳公子。
“秋老弟,此次请帖,不知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亲之意?”
“都有。家父想化解已往恩怨,已结了二十年,小弟也想和世兄交往。”
南宫云闻得哈哈大笑:“好一个化解恩怨,已结了二十年,不知令尊要如何化解?”
秋剑梧笑道:“只要有诚意,小弟想,这该不会很难。”
“南宫家当然有诚意,就看秋家和轩辕家了。”
秋剑梧点头:“秋家必定全力化解。”
轩辕书绝谈笑道:“轩辕家亦有诚意。”
他和秋剑梧年龄相仿,长相亦不差,左嘴长了颗朱沙痣,甚为明眼,其弟书羽差三岁,书生本色,并无其它特征。
四人打哈哈闲聊了阵。
远处已传来了小勾叫声:“什么湖,这么大,把我给累死了。”
秋水叫道:“小鬼,你要把我们载到哪里?”
小勾冷道:“载你去找如意郎君,你满意了吧。”
“你敢惹我,我修理你。”
“修理啊,我还懒得划哩!”
丁小勾有意让她揍一拳,装痛不划浆,秋水却识破诡计,谑笑:“修理可以慢慢来,先罚你划个三千里再说。”
“倒霉,虐待员工,迟早我要走上街头。”
秋雨如痴般含情笑着:“好美啊,画舫轻舟会情郎,不知情郎在何方?”
秋水冷道:“我哥哥当真要你带我们来此?”
“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
“人呢?你想整我们?”
看小勾一脸作弄样,秋水有了警惕。
还好,秋剑梧声音已传来:“三妹,他没说谎,我在此。”
这话让三姊妹吃惊。
秋雨怔诧:“哥当真约了三大公子?”
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方才以为小勾开玩笑,谁知却是真实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秋寒,此时也动了容。
秋剑梧应答:“三公子在此!”
南宫云也己目露喜色:“秋老弟还找来令妹?”
秋家三姊妹,丽质天生,他早想瞧瞧,有此佳缘,岂不天赐良机。
不必等秋剑哥回答,丁小勾已将船划过来:“你们相亲吧,牛郎会织女喽罗!”
他故意猛力划浆,想让船身飞快,撞上对方画舫。
事情突然,双方有些惊诧,南宫云冷哼,立即伸掌发力,拔开船头,使船身斜侧靠来,巧妙化解危机。
丁小勾轻叫可惜,没撞上。
秋水冷斥:“你想撞坏画舫,是不是?”
丁小勾爱理不理:“情人相亲,让船头亲亲对方,有何大惊小怪?你没看到对面那家伙身手好得很,怎会让船头撞烂呢?”
“你还嘴硬!”
秋水仍想揍人,却被秋剑梧制止:“三妹,有客人在场,别把如意郎君吓跑,从此一辈子当老姑婆。”
“我当老姑婆,也轮不到你。”
“这是我的幸运。”
“幸运你的头!”
秋水气不过,突然大力跺脚,船身为之震荡,秋寒、秋雨为之惊慌,立即飞身落向另一艘船,秋水也掠开。
丁小勾以为躲向船尾即没事,谁知那一跺脚,船尾晃得更厉害,他一时立身不稳,本来可以掠身逃开,但为了隐藏武功,他老喜欢封去双腿穴道,搞得临时出了差错,也因此,他没逃开,哇呀惊叫,掉落水中,弄得一身狼狈。
众公子佳人惹来一阵笑声?不再理会丁小勾。
湖水甚冷,冻得小勾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才爬回船面,已是一身湿。
“点什么穴道,否则怎会吃瘪。”
他觉得这亏吃得太冤,不敢再点穴,立即仲手解开,想要伺机报复。
船那头,秋剑梧已将三位妹妹介绍给三位公子认识。
南寓云早被秋寒绝色姿容所迷,目光盯住不放,瞧得秋寒脸腮发热,干脆闭上眼晴,将脸转向别处。
秋水则对轩辕书绝颇具好奇,注视不放,反把他给瞧窘了。
至于秋水和轩辕书羽,大概年龄还小,瞧不出些许暖昧情景。
丁小勾远处瞧得南宫云那副猪哥样,实在好刺眼,再说,他可也追过秋寒,虽然是作假,但比起南宫云,他自认条件好得太多,实在看不惯,他捉笑:“猪哥!”
他背着众喊,声音却不小,登时引来众人眼光,他却若无其事,理着自己湿漉漉衣裳。
这声音,当然贯到南宫云耳中,他也知道这话是冲着自己,窘困中,已恼羞成怒:“小奴才,你说谁是猪哥?”
丁小勾转头,瞄他几眼,故作迷糊:“你说什么?”
“我说,你刚才叫得那声'猪哥',是何意思?”
“猪哥?呵呵"小勾笑的捉谑:“谁不知道,猪哥就是色狼的另——个代号,就是公猪看到母猪,就会两眼发晕,口水直流的色情病。这么简单,也要问我?”
南宫云立身而起,怒道:“你在骂我?”
“骂你,我敢吗?大公子?除非你心中有鬼。”
“你”南宫云想揍人,却又想及若出手,岂不承认自己色——,又见及三位美人望着自己粗鲁样,实是不雅,遂冷道:
“你不是骂人,为何如此说?”
丁小勾冷谑道:“奇怪了,我说我猪哥,不行吗?”
“小奴才,你敢在此讲大话!”
南宫云似有意责备为秋剑梧调教不周,让仆人出丑。
秋剑梧困扰,冷道:“小勾你退开,这里没你有事。”
丁小勾猛点头:“没事最好,免得我沾了一身口水。”
桨一划,就想离去。
南宫云冷喝:“站住,你方才说什么?”
丁小勾冷道:“什么的什么?你说话,怎么都是什么?”
“我说你沾了谁的口水?”
“我谁的口水也不占,所以要走啦,说话这么大声,也不怕口水喷到别人身上。”
丁小勾划浆想退去。
南宫云忍不下这口气,登时腾身飞掠,射向丁小勾,一掌打得他倒射船外,又掉入水中。
“恶奴才,不教训你,不知天高地厚。”
秋家窘困,却也看清南宫云只是出手教训,并未伤人,如此也好,小勾落水,来个耳根清静。
“别理这小鬼,他只配苦力,登不了堂。”
南宫云一脸优雅地又掠回来,早把丁小勾-在一边。
秋剑梧立即告罪:“世兄得罪了,我那家丁,什么都好,就是话多,得罪处,多包涵。”
“好景当前,别为了他而煞风景,来,我敬各位一杯。”
南宫云举杯,一饮而尽,三位公子陪同喝酒。
而三位美女,却对落水的小勾特别感兴趣,日光不时瞅向湖面,想瞧瞧小勾到底有何反应。
是摸着鼻子离去?亦或是另有举动?
几日相处,她们似已了解,小勾并非任人摆布之流。
秋剑梧已问起三位公子。
“不知南宫兄对我大妹秋寒印象如何?”
南宫云立即哈哈大笑:“传言果然不虚,秋家三姊妹,个个美若天仙,今日一见,实是惊绝,尤其秋寒,更俱韵味。”
轩辕书绝亦表示对秋雨好感
秋剑梧听来甚是满意:“世兄既然如此欣赏?说不定将来秋家和南宫家、轩辕家,会结为亲家呢。”
他有点试探,南宫云和轩辕书绝则笑声不断。
秋水听及此话,甚是惊诧:“哥,爹当真把我们许配给他们?”
这话引来秋寒及秋雨诧楞:“方才在船上,丁小勾早说过此事,她们根本就不相信,还以为是小丁胡说,然而现在似乎全说对了。
秋剑梧淡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要两情相悦,就算联姻,有何不可?”
秋水冷斥:“我不要,我的婚姻,我自己决定,何必听爹安排。”
还好,轩辕书心还未想过结婚的事,否则此方必让他大为难堪。
秋剑梧道:“爹并不坚持,你有权选择。”
“都是你的话,这种事,你为何不先告诉我们?”
“现在说,不是一样?”
“不一样,我就是不喜欢。”
秋水仍叫嚷着,使得三位公子十分难堪。
而此时落水的丁小勾,己浮上湖面,一阵抽冷地攀上船边,口中喃喃哺斥笑:“那只猪哥出手挺重,可惜形象被我破坏,想要赢得美人心,嘿嘿,多流点口水吧。”
忍不住窃笑起来。
他以为说得小声,又离南宫云甚远,该无问题,然而他作梦都没想到,自已没下去,再爬上来时,已找错船只,攀的正是另一艘,南宫云就在他身前不及五尺,那些话,全被听去了。
南宫云满腔闷气没地方发泄,恰又闻及这番话,更是怒火中烧,斥吼:“小奴才你敢挑拨!”
一掌猛狠印过去。
丁小勾粹觉冷风扫至,抬头望眼,登时苦笑:“怎么搞昏船了?”
眼看掌风已至,想躲已是不易,唉呀一声,只好运功硬挡。
秋剑梧见及秋水及南宫云出手颇重,深怕他伤了丁小勾,立即想拦人。然而事出突然,并未拦住。
掌风扫过,丁小勾脑肩着实挨中,唉地闷响,又自落水,溅得水花四起。
丁小勾被揍得肌肤生疼,甚是不甘心,猛一滚身,又探出水面,怒道:“臭猪哥,暗算人家,算什么公子?简直就是公猪。”
南宫云以为一掌可打晕对手,谁知道竟然只让对方溅水花,又闻及此言,气得七窍生烟。
秋剑梧甚是惊心,急道:“小勾不得无礼。”
丁小勾斥叫:“还要什么礼:“对猪哥公子,只适合去找猪母。”
南宫云怒不可遏:“你找死!"发掌攻来。
“找屎就要到猪栏,呵呵,我看你是找习惯啦!”
丁小勾不闪不避,看得南宫云欺身前来,口水猛吐,有若利剑,直射南宫云。
南宫云怎知小小奴才?口水会如此税利,一方面爱干净,一方面被情势所逼,他只得翻身倒掠?避得十分勉强。
“你是谁?”
南宫云已感觉出这小鬼并非弱者。
丁小勾谑道:“我是专门杀猪的小奴才?如何,还够看吧!”
“不知死活的奴才!”
南宫云怒火攻心,存心想一招制住对方,否则他这张脸已无法保住。
他身为太阿殿第一传人?功力自不在话下,怒极而发?
其势何只万钧?只见人如猛虎,直扑下来。
丁小勾似也卯上了,猝然暴射水面?反行而上,这招"海燕冲天",可非一般高手所能学得,登时瞧傻了船上诸人。
还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丁小勾还劈数掌,硬将南宫云招式化开,再——招"直捣黄龙",猛探其下裆。
“呵呵南宫、难宫,我看你有阉掉没有?”
一招捣来,逼得南宫云手忙脚乱,连封三掌,才勉强避开,反身落向船面,额头己冒出冷汗。
丁小勾已潇洒跟落船面,双手插腰,威风得很。
“如何,这招'直捣黄龙',改成叶下偷桃',很容易就可以阉了你吧。”
南宫云恼羞成怒,又慑于对方身手怪异,怒道:“阁下是谁?也敢用此下流招式!”
“对下流人,只能用下流招式啦。”
“你到底何人?”
“在下丁小勾,请多多指教。”
南宫云没听过,日光转向秋剑梧,想问个答案。
秋家兄妹早被小勾给惊住,任他们如何想,也想不出小勾身手如此了得,秋剑梧一时也答不上来。
丁小勾则落落大方:“在下我是宝贝门门主。论辈分?要你爹才有资格跟我说话,你只有一边站的分。”
南宫云哪能受这种侮辱,怒喝:“别以为我怕了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此后她有了准备,抽出轻易不露宝剑,太阿剑杀招已展出,只见寒光一闪,直取小勾的首脑。
小勾不敢大意,借重轻功厉害,游走剑式之中、一有空隙,一掌又逼向对方上三路?迫得南宫云回身自救,小勾谑笑声出。
“你上当了。”
南宫云哪知小勾身手如此快,方见他攻自己前身,猝一闪跳,已滑向左侧船外,一只脚尖勾着船身,突又回旋,右脚倒转蹿回猛扫,正好命中臀部,叭然一声,扫得南宫云连跌三步,差点儿撞落地面。
“这记回马枪还准吧?”
事实已证明,南宫云根本不是丁小勾对手。
然而南宫云怎能忍下这口气,制服不了对方,已是面子丢尽,又被扫了一记,无异其生平最大侮辱。
“我跟你拼了!”
南宫云如疯狗般蹿来,利剑落如雨点封住小勾,待要触身,又见十数寒芒射出。
丁小勾见状大骇,对方竟然使出暗器,瞧在众人眼里,更是惊心动魄,情势已急,不容闪避,小勾猛扯衣衫,撕下大片,运劲挥打,拨去数把暗器,落身滚地,急忙逃开。
叭叭数声?暗器打在甲板上,只露些许寒光,为柳花飞镖。
丁小勾虽躲过,却被割破数道伤口,还好伤得不深。
“小猪哥,你敢暗器伤人?”
小勾为之火大,登时滚向酒桌,猛抓圆桌,抄起酒瓶、酒杯齐向南宫云射去,他力道早捏好,待射出一半,瓶杯全被击碎,化作万点飞星,连同酒滴撞射而来。
南宫云没想到丁小勾反击如此之快,自己方在陶醉一招得手,即又受到攻击,一时想退,已在船尾,不得已,只好掠高,想飞向另一艘船,然丁小勾早算好他走向,顿又打出一波碎片,凌空扫得南宫云闷闷痛叫,落向那头船上。
丁小勾仍未罢手,杠起酒桌,雷电追前,谑声不已:“小暗器算什么?看我的大暗器!”
飞身过去,见着南宫云一身狼狈滚落甲板,他也不客气,酒桌猛压,连人带身罩去,南宫云没能躲掉,被罩个正着,压得他满身生痛,只差没叫救命。
丁小勾压得起兴,又砸又揍:“看你还敢不敢暗算大爷我。叫我吃小鱼,我就让你吃大饼!”
南宫云实在翻不了身,只有闷叫的分。
秋剑梧及轩辕兄弟看他揍得过火,已掠身想救人。
丁小勾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搭救,猝然发掌,打得船身尽碎,沉往湖中,小勾已跳开,笑个不停。
秋剑梧及轩辕兄弟见状,不得不惜力点向欲沉船身,倒射回去。
南宫云全身落水,好不容易爬起,还是叫着想把小勾碎尸万段。
丁小勾已逃开老远,谑笑道:“小猪哥别猪叫啦!大爷对你还没趣,不过对你家的太阿剑,七天后,准弄到手。”
一声长笑,他已潜水逃去。
南宫云怒骂几声,他也没胆子追去,只好游回另——艘船。
秋雨则已陶醉瞧着丁小勾失去地方:“好俊的身手啊,可惜太小了,否则真是如意郎君。”
秋水问道:“哥,他是谁?怎会在鱼肠宫出现?”
秋剑梧亦是丈二金刚,满头雾水:“我要知道,就不带他来了。”
事情搞得一团糟,他已乱了方寸。
轩辕书绝道:“他怕就是传言中,独闯少林那位小孩子。”
此言一出,秋剑梧为之惊心:“就是近年专偷天下至宝的怪小孩?”
“该不会错,你没听他说七天后要偷得太阿剑?”
南宫云为之寒心,却又恼羞成怒:“太阿剑岂是人人偷得走的?秋剑梧你明知今日约会,却带他来,用意何在?”“南宫兄误会了,小弟并不知他是?”
“不知就更不该带他来!”
“小弟在此赔罪。”
“不必了!你我之事,到此为止。”
南宫云想忿忿离去,却无踏水无痕之功夫,只好移步船尾,任由秋剑梧解说,他就是不听。
说已无用,秋剑梧又想起丁小勾真实身份,他己混进鱼肠宫,鱼肠剑自是凶多吉少,还是先赶回去再说,当下划船靠岸,南宫云不欢而散,唯轩辕兄弟亦打招呼后离去,秋家兄妹也赶回鱼肠宫。
回宫后,秋剑梧很快将此事告知父亲。
秋封侯紧张万分,启开秘匣,见及宝剑仍在,方自嘘口气。
“还好,那小鬼并未盗走鱼肠剑。”
可惜他并未试剑,就把宝剑锁回,否则他将发现早被调了包。
宝剑未失,秋剑梧也安心不少。
“可是爹,南宫云似乎把一切罪过全怪在孩儿头上。”
“这倒是难题"。"秋封侯不得不沉思:“他对寒儿印象如何?”
“孩儿看得出,他喜欢大妹。”
“这么说,还有希望了。”
“只要能解开这个结,该无问题。”
秋封候频频点头,又问:“那小鬼功力如何?他当真会去盗宝?”
“该会,少林寺他都敢去,自不会把太阿宫放在眼里,至于武功他学得很杂,南宫云不是他对手。”
“南宫云也已二十五岁,也该得他父亲七八分真传,竟然不是对手?差多少?”
“依孩儿看,只要丁小勾用心,南宫云走不过他三招。”
“三招,秋封侯顿感吃惊:“会是谁的徒弟?”
徒弟如此了得?那师父也更厉害了。
他猜不出,秋剑梧更是没办法。
“这么说太阿殿也不易应付他了“若明着来,他们也许较轻易应付,但丁小勾满脑子鬼怪精灵,他们未必应付得了。”
秋封侯沉思一阵?道:“对方既然扬明日期,咱就前去助阵,一方面可以制住那小子,另——方而也可借此机会解去双方误会。”
“要是他们拒绝爹帮忙,这岂不”
没面子三字,秋剑梧并未说出。
秋封侯笑道:“当然是他们需人帮忙的时候出现。”
“爹是说先在太阿殿附近守候?”
“嗯。”有了解决方式,父子俩已露笑容。
丁小勾潜出贝月湖之后,小竹已找来,看他一身狼狈,笑声已是不断,小勾瞄眼:“有什么好笑,对方比我还惨。”
“谁呵?”
“南宫猪哥。”
“是他?你为何叫他猪哥?”
“不然要叫他情哥?竟敢对我梦中的情人流口水,我看了就不舒服。”
“原来是争风吃醋啊?”
“少来,他还没这资格跟我争,我三两下就把他杀个精光。”
“你的代价也不少,衣烂裤湿,还挂了彩。”
“你懂什么?这叫先礼后兵。”
小竹笑态可鞠:“不管你是什么兵,现在秋寒也偷不成,身份又泄了底,你有何算?”
“简单啦,偷不成,只有用抢的,我已下令七天后,去抢太阿剑。”
小竹为之动容:“你当真你不怕被捉?”
“嘿嘿,要是怕,我就不会去少林寺了。”
“我呢,我有点儿怕。”
“胆小鬼!好吧!,你就留在外面,我一人动手就够,免得你临阵吓出尿来,还要我帮你换尿片。”
小竹嫩脸发红:“才没那回事,你乱说。”
丁小勾哧哧贼笑:“我乱说?那可不一定,你老是把衣服裹得厚厚,我还怀疑你包了不透水的尿片呢!”
“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不着。”
“管不着,借一件来穿总可以了吧!”
丁小勾一身湿,正想要件干衣服,话末完,立即扑向小竹抓手即抢,小竹哪想到小勾动作如此之快,一个不察,被扑个正着,吓得尖叫,双手猛抓胸口,可惜还是抢不过小勾,被剥去一件外衣。
丁小勾一招得手,本想瞧瞧小竹光身露背窘态,谁知小竹果然穿了不少件,脱了外衣,还有外衣。
“真是,到处都是外衣,储——件来穿,有何关系,你把本门主当什么人?”
小竹窘困之中已恢复镇定:“谁知道你要几件,用说就行了,何必动粗,我自然会给你。”
“方才你怎么不先给,光说风凉话!”
小勾捉弄笑着,己穿上小竹外衣,虽是小了些?也凑合凑合。
“哇,好香啊,你是不是女人?怎么把衣服弄成这么香?”
小勾闻着衣衫,目带邪光地瞧着小竹。
小竹更形困窘:“你抓破了香囊,当然香!”
他抓出一包香囊,己破一小洞,芳香四溢。
小勾皱皱眉:“真是,大男人还带香包,要不要面子?”
“你懂什么,这是追踪用的,否则我怎会找到你。”
小勾若有所觉:“你在我身上放了香料?”
他觉得在不知不觉中被加了料,甚是不甘心。
小竹轻笑,指向鞋底:“放心,我才不敢在你身上乱加料,只是丢在地上,让你踩过去而己。”
如此一来,小勾倒不在乎了,逗笑道:“土地何其大,怎能叫脚不能踩呢,真是防不胜防。”
小竹道:“所以门主从今以后,可以安心地到任何地方,我会跟上你的。”
丁小勾笑的甚邪:“好啊,最好能跟牢,只是我在谈情时,敬请回避,知道吗?”
“知道了。”
丁小勾这才扬长而去,小竹跟在后头,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