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觉间,竟又来到杜宝聚的宅前。
朱贝戎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再偷他。”
巴岱道:“我有个建议”
朱贝戎笑道:“什么建议,说来听听,若是个好主意,偷得的东西,就多算你一份。”
巴岱楞楞的道:“我建议回家。”
惊得朱贝戎一跌,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叫道:“哇噻!你敢动我军心,来人啊!推出去斩了!”
萧嫱道:“真衰!一说错话,就要斩。”
古人俞道:“但我们手上无刀,怎么斩?”
巴岱又吓出尿来,顺着裤管直往地上淌,叫道:“你们真要斩我?”
朱贝戎道:“军中无戏言,法令无私情,当斩!”
古人俞侧着头道:“大头病啊,我们又不在军中,你却又是什么法令?”
萧嫱道:“我们举手表决好了,看斩或是不斩。”
朱贝戎道:“好,赞成斩的举手。”
咦!四下一看,就只他自己举手,脸上一疡,又道:“不赞成斩的人,举手。”
萧嫱和古人俞立即举手高叫:“我们赞成回家。”
朱贝戎又差一点跌倒,狠瞪了两人一眼,转头看向巴岱,却见他竟没举手,就笑道:“你们只有一票半,不通过,我们留下偷。”
萧嫱向巴岱叫道:“你不举手,就是赞成你被斩。”
巴岱吓得赶紧举起手来。
朱贝戎恶狠狠的逼向他,道:“他赞成回家便斩,若赞成留下就不斩。”
巴岱听了,又赶紧放下手来。
萧嫱叫道:“气死人,那有用威胁的?而你这个胖子,亏你个头这么大,却一点主见也没有。”
巴岱蹶着嘴道:“女孩子懂什么?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你行,就让他杀杀看。”
萧嫱竖鼻瞪眼大吼:“死猪!要死啦!”二手握拳擂鼓似的砸敲巴岱的头。
朱贝戎笑道:“别多说废话了,时候已不早,我们快进去吧!”
四人便又偷偷进屋去。
却见巴岱又忽然跑了出去,一会儿回来道:“那面破墙堵上啦!”
朱贝戎没好气的道:“我早看见啦!你单单看那墙做什么?”
巴岱楞道:“要是再被杜宝聚追,好可从那墙洞逃。”
朱贝戎“呸”了一声,这:“乌鸦嘴!”
说着,四人又往里摸去。
不多时,来到一座楼台前,只见一把长梯靠在那。
萧嫱指着梯道:“那倒像是我们前些时带来的。”
朱贝戎看那长梯靠在楼前,正可借梯上去,便笑道:“杜宝聚真是有够笨,竟留给我们这条好路。”
四人就先后都上了楼台。
只见左侧又有一排木梯可通到顶楼,四人就走过去,一看,却见梯旁写着几个字,借着月光,却能看得清楚,竟是:“劝君莫上最高梯。”
萧嫱随口念了出来,朱贝戎就指着笑道:“这是障眼法,楼上定是宝库,这下我们可发了。”
萧嫱道:“别鲁莽了,我看还是谨慎点好。”
朱贝戎哼一声,道:“你给我闭嘴,不敢上,就在下面等着,待我上去后,你们再上来。”
说完,他就一蹬一蹬的走上去,待到得梯上最顶一块木板时,他还故意重重一踹,以证明他的看法。
谁知,碰的一声响,木板破裂,朱贝戎不慎就掉了下去。
萧嫱三人大惊,急忙看去,只见朱贝戎竟掉到邻家的屋顶上,又是碰的一响,将屋顶撞破个大洞,又掉了下去。
朱贝戎撞破屋顶后,又冲破一块楼板,竟掉在一人身上。
那人一下痛得惊醒,睁眼一看,正可看到天上一轮明月,不禁一榜,心想:“家里何时开了天窗啦?”
又见朱贝戎正楞楞的骑在他身上,不禁大叫起来。
朱贝戎嘻嘻一笑,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一时没注意,倒撞破你家屋顶,又吵了你好梦。”
那人听了,又大叫道:“这什么世界?人在家中睡也有事?”
朱贝戎见他怒起,就急忙先下手为强,大喝一声,十八拳二十八掌的就将那人打昏过去随即便溜了出去。
他转出那人屋子,就又进了杜宝聚宅中来,只见萧嫱三人也已奔了来。
巴岱笑呵呵的,指着朱贝戎,对萧嫱道:“你看那坠楼人,一脸瘪样。”
朱贝戎心头正一股闷气,听他这么说,就立即冲了过去,三拳两脚的就把巴岱打倒在地上。
萧嫱见巴岱也被打得一脸瘪样,不禁笑道:“真衰!连说话也有事。”
朱贝戎听了,叫道:“连你也有事。”
他一把抱住萧嫱,便是一阵乱吻。
萧嫱两手胡乱挣扎着,好不容易才将朱贝戎推开,却见他一下又欺到古人俞面前。
古人俞大惊道:“我没说话。”
朱贝戎叫道:“但你现在说了。”
又将古人俞踹了三下屁股。
就在这时,忽听得有人大叫道:“好啊!又是你这四个小混蛋,上次来我家破了墙,这次又想来破什么?”
四人大惊,转头一看,只见杜宝聚带着人狠狠的冲奔来来,四人大叫一惊,便忽忙的跑了出去。
忽见左面墙上,这时竟也画下他四人的“标记”
了。
朱贝戎就赶忙又往右面墙看去,竟也写着“我来也”三大字,心思一转,当下就喊住萧嫱三人,竟又折了回去。
杜宝聚不禁一楞,问道:“你们不怕我?”
朱贝戎架势一摆,道:“有一个高人要我转告你,说你如胆敢碰我四人一根汗毛的话,他不但要搬空你家,更要把你们杀得鸡犬不留。”
杜宝聚大惊,急问道:“这高人是谁?”
朱贝戎手一挥,道:“你叫人出去外面墙上看看,他留一记号。”
杜宝聚就吩咐一名家丁出去看。
未几,家丁回来道:“墙上画着一只乌鸦、一世怪鸟、一双胖象,写下‘我搬也’、‘美凤凰’、‘大头鸟’、‘大笨象’,就是这些。”
杜宝聚怒道:“定是你四个小鬼乱涂鸦,想哄我,看我不打死你们!”
朱贝戎大叫道:“还有一面墙你们没看,当心打了我四人,你全家将顿成一处鬼域。”
杜宝聚忍着气,又叫家丁出去看。
一会儿,家丁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叫道:“大祸临头了,遭瘟了!”
杜宝聚大惊,急问道:“墙上写的是什么人?”
家丁慌急道:“我来也”
杜宝聚顿时震呆当场。
半响,方回过神来,大叫道:“快,快,快进屋内看看。”
话未落,早已当先奔了出去,家丁们也赶忙跟去。
朱贝戎回头看着萧嫱三人,践得要死的道:“怎么,这招不错吧?”
三人笑嘻嘻的,各比着大拇指,直赞朱贝戎。
但见杜宝聚又领着众家丁跑了来,他竟哭了,又叫道:“我来也竟将我搬空了,我怎么向令主交代?我也不要活啦,来人啊!给我打死这四个小混蛋!”
朱贝戎四人大惊,急忙跑了出去,但家丁们却赶之甚急,四人只得寻个暗处躲藏,连探一探头都不敢。
不久,东方已白。
天光一亮,登时听得处处均是鞭炮声。
四人立时惊醒,仔细一看,呵!竟是躲在一间公厕内,公厕甚小,真不知他四人是如何挤得下的?
四人由于惊慌再加疲累,竟都睡着了,醒来但闻得臭气薰天,就都急忙跑出来。
一到街上,就听得人人纷纷议论着。
“现在又出现了四个小飞贼,专门劫富济贫,城里所有贫苦人家,半夜里都得到救济了耶!”
“听说,四个小飞贼也都留下了记号,跟我来也和飞燕子有点相似,可能是二人的徒弟。”
“这下可好了,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可都该死了!”
“不过,听说官府里来了个神捕,叫沈汉的,很厉害,这下可又有得好戏看了。”
朱贝戎四个登时一呆,那些人口中的四个小飞贼,莫不是指他们?
但夜里,他四人正跟人大玩“追跑游戏”被杜宝聚的家丁追得满城跑,逃命都惟恐不急,又那能去救济人呢?
莫说救济,现在四人就连想吃顿早点的钱都没有,个个不禁都丧着脸。
朱贝戎道:“我们先回去吧,今晚再来。”
四人便往城门走去。
但见城门口忽然多了几十个士兵,行人一进出均得盘查,他四人一身黑衣,那敢走去,就急忙的跑开了,迳至一个僻静处。
巴岱道:“这下怎办?我肚子饿得紧。”
朱贝戎想了一下,道:“我们去偷吃些东西,到了夜晚再做道理。”
古人俞道:“大头病啊!现在白天,怎么偷?”
朱贝戎道:“有一处可偷得,跟我来。”
他便带着三人,迳找掩蔽处走,一路上躲躲闪闪,迳至一所庙宇。
四人立即偷摸入内,趁庙祝不注意时,抓起供品就躲人供桌下。
唉,真想不到,人民心中的四个小英雄——其实是四个小笨贼,竟落难到这种地步,倒跟神明抢食了,而城里却还在盛传他四人“劫富济贫”的伟大事迹呢!
四人在供桌底下,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又吃,活像四头猪。
但由于夜里“运动”过度,实在是累坏了,因此,他们将最后一点东西吃完后,竟然一睡到三更。
朱贝戎突然猛醒过来,探头一望,糟糕!庙门已关,当是晚了,就急忙叫起三人,开门偷溜出去。
忽听得远远传来三响梆子声。
巴岱转头低声问:“向谁行窃?城上已三更,不如你去。”
朱贝戎道:“街上真是少人行,更好动得手,走,我找目标去。”
四人大惊,急忙到处乱躲,突见右首前一家墙边,放着七八个酒缸,就奔过去,掀起盖子,便想躲进去。
却听巴岱道:“我这缸里有条地道,直通而下呢!”
朱贝戎骂道:“通你个头,不要通到牢里去就好,洒缸里又怎会有地道?”
巴岱楞道:“真的嘛!不信,过来看。”
朱贝戎三个就都挤来看,哇噻!缸内真有一地道,一时好奇心大起,就都钻了进去。
四人顺着地道走了会,忽见眼前一片光亮,定晴一看,墙壁上有几盏火把,照得四处通明,地上却堆了好几处冰块,原来是座冰窖。
四人互望一眼,又向前走去,绕着冰块四下乱转。
蓦地里,忽见一块冰内封着人,四人大惊,急忙走近一看,各个不禁吓得大跌,原来那冰内所封之人,竟是齐金蝉。
巴岱叫道:“真不幸,她竟被冰吃了。”
萧嫱道:“可怜,年纪如此轻轻,就已向这可爱世界告别。”
朱贝戎眼一瞪,说道:“你二人有完没完,不会换句新词吗?老是‘真不幸’、‘可怜’,我们做贼做到至今尚未发,就是你二人这两句带衰的。”
却听古人俞叫道:“看!那边冰内也封着人!”
朱贝戎三人一听,忙转头看去,只见一面墙下,几块冰内皆有人,上去一看,却是万厉君和金乌四娇。
四人更加吃惊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急忙四下再找,看其他冰内是否也封得有人,却见右首前有一条地道,就奔了过去,原来又是一间冰窖。
四下一看,又见四块冰内都有人,却是王瓜、樱桃、青梅和蚕豆。
朱贝戎边看边想:“怎么所见过的漂亮女子全遭了殃?两个躺在棺材里,其他的却被冰封在这?”
正想时,却听得萧嫱道:“怎没见花家姐妹?”
朱贝戎眼一瞪,道:“你莫非想她二人死?”
萧嫱把眼瞪回去,道:“我是觉得奇怪,怎‘琵琶宴’上的人都在,就只缺她两个。”
朱贝戎沉吟道:“你是怀疑花怜香?”
萧嫱道:“他是草大色狼,难保不见色起意,但人家不肯,就把人弄死了,否则,怎独缺她两个姐妹?”
古人俞道:“或许还有冰块封着人,我们没见到。”
巴岱道:“别管这了,快走吧,难道要在这偷冰?”
朱贝戎道:“我们再四处看看,或许有值钱的东西。”
四人又转了几转,竟又发现一条地道,便再奔了去,只见又是一关冰窖,几块冰内又封着人,都是一些美丽少女,但却甚陌生,就是不见花家姐妹。
正迟疑时,忽听得有人声传来,四人大惊,急忙一躲,偷眼望去。
只见两人边走边谈而来,左侧那人甚高,却是一脸冷酷,右边这人中等身材,但脸色却比另一人更冷。
这人正说道:“凌掌冰,这次你弄来这么多女子,令主定欣喜异常,你想升格当香主,定有希望了。”
凌掌冰大笑道:“孟冬寒,这次还不是多亏你帮忙,不然,那得如此顺利。”
孟冬寒也笑道:“但望凌兄能在令主面前多美言几句,提拔提拔小弟。”
凌掌冰道:“这个我倒没办法,只因令主之面,至今我根本未见过;不过,倒是有一人,你却须多巴结巴结他。”
孟冬寒忙问道:“此人是谁?”
凌掌冰道:“他叫白斩冰,是令主身边十三太保之一,等下他会来,到时,你却不可错过这个机会。”
孟冬寒道:“那就靠凌兄引见啦!”
凌掌冰大笑道:“没问题。”
两人边走边说,此时已来到朱贝戎四人躲藏的冰前。
四人顿时惊慌起来,真没想到,在这又听到那个令主,他究竟要这些死人做什么?且都是美丽的少女?
那凌掌冰这时突然叹了一口气,道:“但要将这些女子运出,却让我颇感为难。”
孟冬寒一楞,问道:“有何为难处?将冰块混在一起,有的人放在内层,没问题的摆在外,任谁也不晓得。”
凌掌冰道:“你有所不知,那神捕沈汉已来到杭城,此人精明干练,武功又高,真怕瞒不过他。”
孟冬寒道:“听说十三太保个个都不弱,等下白斩冰来,你可求他帮忙。”
凌掌冰道:“但有两个好管闲事的,却已怀疑我,这几天就盯我甚紧。”
孟冬寒问道:“是谁?”
凌掌冰道:“一个是丐帮的小灵猴柳小三,另一个就是铁掌仙祝朗,此二人武功都不错,一生好喝没钱酒,却偏爱管闲事,一旦被他们缠上了,那可就没完没了。”
孟冬寒听得一凛,道:“我曾听闻,那小灵猴柳小三在四年前,为管一桩闲事,盯上一名可疑人物,竟整整缠了那人三年零六个月,后来竟将那人逼疯了。”
凌掌冰点点头,道:“那个祝朗更难惹,也不想想,自己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这么好事;你可知,他缠人的记录,最长的一次有多久吗?”
孟冬寒道:“有多久?”
凌掌冰道:“他年轻时,怀疑他师兄劫上一家镖银,又将护镖的镖师全杀了,他就暗中盯上他师兄,整整缠了他师兄三十年,后来他师兄熬不过,就承认劫镖,然后自杀。”
孟冬寒大惊道:“他莫非就是为此而缠出兴趣来?”
凌掌冰道:“这可不知;不过,一旦被他二人缠上,总是一件不舒服的事,唉!如今他二人又已盯上我几天了,我担心他二人会一直缠着我。”
孟冬寒道:“你可请令主下令击杀他二人,一来可免得泄露秘密,二来也反缠上他二人,让他们也尝尝被缠的滋味,这就叫以牙还牙。”
凌掌冰道:“你虽说得不错,但他二人武功也很高,若不是教内护法或十三太保亲自出马,一般人也对付不得,但目前令主还不愿将本教公开,所以,想击杀他二人,恐怕”
正说之时,忽听得一丝细微响来自冰后。
二人大惊,均想:“莫非有人潜入?”
二人急忙一个转身,各站在一边,定睛一看,哇噻,竟是四个小笨蛋。
朱贝戎四人躲在那里,竟躲到被人发现,那四张脸可实在有够丧了,但两下被夹,左右是冰块,如何逃走?只有苦着脸站起身来。
只见朱贝戎干笑道:“两位好汉好啊!好久不见!”
凌掌冰登时一惊,急问道:“你几时看过我?”
朱贝戎一下说溜了嘴,心中不知将自己臭骂了几千遍,但说出口了,再改变人家又岂会相信?
只得硬看头皮道:“我表姊是你的老相好,我曾在她家见过你。”
凌掌冰冷哼一声,道:“我的老相好这么多,你说的又是那个?”
巴岱突然指着他,大笑道“骗人的吧?你那张死人脸,爷爷不亲,姥姥不爱,爸爸见了别过头,妈妈看了直伤心,弟妹不敢认你做兄长,左右无人敢来当邻居,婴儿偷瞧一眼,嚎哭到噎”
凌掌冰怒道:“你这胖呆子在胡念些什么?”
古人俞道:“他说你脸难看啊!”凌掌冰更是怒不可遏,正待发作。
却见萧嫱道:“可怜,这么难看了,发起脾气来,竟更丑!”
凌掌冰双眼发直,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萧嫱。
孟冬寒在另一边见他这样,心中登感纳闷,心想:“莫非怒得过头岔了气?或是中了邪?”
便问道:“凌掌冰,你怎么了?”
凌掌摩身子猛震一下,吞口口水,呆呆的道:“我收集女子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绝色。”
孟冬寒见他两眼直盯着萧嫱看,但由于萧嫱背对着孟冬寒,故他只觉得萧嫱身材苗条婀娜而已。
待听凌掌冰这么一说,就走到萧嫱面前一看,他两眼也不禁直了。
朱贝戎却趁此良机,双拳齐出,各打在凌掌冰和孟冬寒的下阴。
饶是二人武功再强,那“地方”总练不到吧!只见他二人立即痛得弯下腰去。
朱贝戎便急忙拉着萧嫱,招呼巴岱和古人俞从另一头跑,忽见前方又是一条地道,就又奔了过去,连转了几转后,就又躲在一堆冰块后。
瞬间,就见凌掌冰二人追了来。
他妈的,可真是有默契,他们二人跑到朱贝戎四人躲的那块冰前,便又停下身子,在那讲话了,可真让人气死,朱贝戎已连他二人祖宗八十代都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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