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孤寂心漫步在直通“断水堂”的大道上;心灵极自然地,维持在点尘不染、神清气明的境界。
他已习惯性地让自己的身体状态,悬浮于既紧且弛的状态下;以保存充沛的活力与精气。
因为,他是“孤独”!
一种拿生命作本钱的职业。
自从始祖“开业”以来“孤独”一族的人,便徘徊于死亡奇丽的诱惑边界。对江湖人而言,他们“孤独”几乎成了和死神打交道的代名词。
“孤独”是收取高额金钱的黑暗工作者。
只要是人类存在的地方,必然有恩怨;有恩怨,则必然会产生些以黑昭事务维生的社会暗角人群。诸如,杀人、偷运、保缥等等。
毕竟,人类的世界,是中虚伪的光明、邪恶的礼仪、粉饰的和平与无数的黑暗之心,与深沉的不灭的欲望所组成的。
“孤独”也是;也是那黑暗群的一分了。
但“孤独”却有一个十分,甚至可说是疯狂的特异处。
那就是“孤独”是公开的;也就是世人皆知“孤独”是黑暗事务的处理者;而且是最强最狠的。无疑的,这将会使他们遭受到许许多多,意料中或意料外的袭击。
然而,‘孤独”一脉,却还能在几乎是全江湖人的敌对意识下,流续百年。由此可见“孤独”一系的坚韧与武功之深不可测。
在以血度日的武林中,若非有惊人的武技与超高的胆识,是很难生存的;更何况“孤独”是处于几乎与全天下的人为敌这样的境地里。
这种种的情况显示出“孤独”在武林中是十分孤立的。
然而“孤独”却从不退出,从不退出这被所有人唾弃与憎恨的血戮行业。
“孤独”的宗旨(被视为邪恶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他人不敢为、行他人不能步。孤独路是只进不退的、血腥遍淋的、悲凉无限的
就在独孤寂心缓缓前进之际,大道旁的树丛间,猛然窜出一股逼人剑意。
独孤寂心毫不惊煌。他快速地立即反应着。他疾电般地竖起食指,往后划去;一道极其霸烈的剑气透指射出,电闪般地破开层层林叶,直袭那窥探试敌的人。
忽听一声问吼!一个满脸惊愕的魁梧大汉,迅速转身收剑离去。看那人背上的五尺蓝鞘剑,该是“烁剑士”展常泉。想不到,这展常泉已能以“剑意”试人功力深浅。
独孤寂心微微一顿,没有回头。仍是继续迈前。
展常泉急驰在大道上,不理会路上百姓的注视。
一向稳重的他,单这一天,他便已着着实实惊煌了两次。
都是为了那黑衣人。
当他收到有这么一人往“断水堂”直来的消息后;他心中便直觉以为,来人即是外域联军派来试探的人。
他暗自寻思:“此人敢单独来探,必有所自恃的技艺。若能将来人击退,定能为此战夺得先机。”于是,他赶忙前往来人出现之处,欲大挫来敌。
然而,当他初见那黑衣人之时,他却不禁深深为来人剑道的深不可测,以及那奇特诡妙的风度倾倒不已。但同时,也为那人身上凝散的黑暗气息,感到惊惧。
为了慎重起见,展常泉决意询问师尊后,再作打算。在得到师尊的允可后,他决定以剑试剑,看看黑衣人功夫的实在境地。
谁知,他发出的犀利“剑意”竟如堕入黑暗深渊般,毫无应有的反应。要不是他见机得早,收剑速退的话,恐怕来人的剑气,早已贯穿他的身了。
‘倒底是谁?到底武林中有谁能有这样的功力?”狂奔的展常泉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
“剑意”是一种精神武器。说得明白些,也就是练剑者可以凝聚心中意念,形成一股庞大的精神力量,袭向敌方的心灵;使之贯穿,给与敌人无形之伤,便可不战而屈敌。
但此等精神交战,飘渺难测,最是耗力。所以,大都用来探功力虚实,极少于对战的时候使用。
不过,自古而今,以精神对投之战,倒也不少。这种战仗,被武林人士称为“灵役”
最近一次脍炙人口的灵役是:十五年前“念池”掌门“魔谭”傅询对上当时的“禅林”
神僧“枯和尚”绝命大师。
两人对立悬崖三天三夜。彼此以剑意全力交战。最后,两人精力颓疲罢手,以打和算。
据闻,两人如今依旧在世,只是未知他们的功力是否安在?
独孤寂心忽地苦笑。
因为,那一役正是改变独孤寂心一生的最关键一日;也是,让他负上“孤独”如此沉重身份的源头的一天。
他本是个四处流浪的孤儿;以乞食维生。
那一日,他陡见成队的人,一群一群的上山去;存好奇心的驱使,和预期可能会讨到食物的心理下,他偷偷跟着那些人上了山。
本以为山上大概是在举行什么祭典的他,一到山顶平台上,便急切瞧了瞧四方;却只见成千上百人,围着两个一动也不动的人看。
独孤寂心立即大觉无趣。他四处绕了绕,也望不着有东西可吃;正准备下山另觅粮食之际,忽地!眼前竟凭空落下一名男子。
那男子的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秩弱的他。
独孤寂心不想理会,正待绕过他离去。谁知那人,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便已拦在独孤寂心的身前;并且缓绥采出右手来,抓向浊孤寂心的左肩。
独孤寂心自小便有股孤傲的不羁气度;尽管,对手是比他高大余倍的成年汉子,他也是不骇不惧。他一个急速转身,便要从男子的身侧闪过。
但那男子一次神妙莫测的横身,又恰恰挡住独孤寂心的去路;并且,缓伸的右手,也已触到独孤寂心的左肩。那男子的搭手时机,确是抓得精准不过。
独孤寂心那冷冽的双眸,亮起一道寒芒,直射那男子。他疾退,想要旋身脱开那人的掌握。同时,、再一个急冲,往那人左方空隙猛迹。
那人嘴角含笑,肩一耸,身形已站在左处,将左方空缺填满。
独孤寂心寒极的眼中,掠过一丝诈意。他一个顿脚,速度加倍,从男子右方猛冲过去。
男子笑意更浓,两脚轻点,身下飘然上拔,一个燕翻身,立在独孤寂心面前。同时右手又已搭上独孤寂心的左肩。
独孤寂心又连闯数次。但都被那人阻了下来,始终脱离不了那男子的握控。最末,独孤寂心干脆立定不动;冷冷的眼,直盯着那人看。
那男子奇异的笑意,仍潇洒地飘在他的嘴角。
“小孩,你是孤儿吧?”懒懒的语调问道。
独孤寂心并不回话;还是狠狠、冷冷地看着那男子。
男子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子,挺有意思。嗯!骨格也相当精奇嘿。”沉吟半晌后,放开了右手。
独孤寂心总算开口:“你要怎地?”
那男子反倒不说话了。他的面上浮起一股尖锐的嘲讽。
傲骨鳞峋的独孤寂心,见那人颇有取笑他的意思,不免怒从心起。他的嘴再度紧紧地抿起;似乎宣告着他再也不与那人对话。
独孤寂心不动。黑衣人也不动。
独孤寂心自少遭父母离弃,向来便是凭自己谋生。因此,在任何艰苦的环境里。他都能靠自己一人克服,都能顶过。这逐渐形成了他个性上的特质:孤绝,冷僻,坚毅和不屈的动力。
独孤寂心瞧那人并无半点退让之意,也就死闭着嘴不说话,不动;与那男子当下对立起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渐渐地,独孤寂心逐渐乏力。
毕竟,他已有多日未得一食。何况,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十岁秩童,即算再怎么坚强,也总敌不过成人。
四个时辰五个时辰
“碰!”
独孤寂心虚弱的身躯,终于还是倒下。
忽然!他感到这身子,不是他自己的。轻飘的意志,仿佛要乘风飞去一般。飞吧!飞吧!
啊!我的头好痛。谁?是谁在前面?是谁?啊!娘,是你吗?我怎么看不清你的脸呢?
娘!噫!站在旁边的男人,又是谁呢?爹吗?
我有爹了。我有娘了。混帐!你们不要拿石头丢我。爹娘!快教训他们那些坏小孩。
快
“小兄弟,醒来!”一个温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着。
好温柔好舒服的说话呢。是谁啊?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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