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第一强者燕孤鸿的嘴来透露。
翔靖相不解。“那是?”
燕孤鸿转移话题:“你知道,佛道邪魔的区别?”
“我不懂。”翔靖相坦承。
“很简单。直接说,就是形式与强弱的差异。”
“形式?强弱?”
“形式!指的是,内力增幅的情形。‘佛脉’、‘道派’一向着重于内力与真气并进。
‘邪系’、‘魔门’则是内力极端的涨,吸取天地之气,引发自身潜力,再练化成真气
而强弱吗?即是,由于佛道的兴盛大畅,乃压抑住邪魔的妖氛炽焰,使得他们只能躲入阴暗,总是难见天日”翔靖相听得一脸模糊。“你懂吗?”燕孤鸿满眸子的笑。
翔靖相苦笑。“懂?如果我懂,那就奇怪了。”
燕孤鸿星目慧芒大盛。“也对。邪魔佛道的区列,太细密了,还牵扯到人体与天地的关系。嗯过些日子再与你明说。总之,‘佛脉、‘道派’、‘邪系’、‘魔门’,是以有形蕴化无形。而‘玄家’、‘异宗’则”
“等一等!有形蕴化无形?那又是指什么?”
燕孤鸿苦笑。“燕某今日只能和你说个大概。至于懂不懂,却是你的事了。”
翔靖相晒道:“哪有人这样教徒弟的?竟只教个大概!”
“徒弟?教徒弟?教什么徒弟?什么时候本人成了你师父?燕某是你的师父?”燕孤鸿一连问道。
翔靖相闷哼。他仰头望着慢慢昏厥的暮日。
北士沙漠里疲老心累的落阳,与北漠那炽焰张狂的霸日,全然不同。
那种曾经,那种平凡下的瑰艳丽容,那种天地间至深的衰沦温柔。那样的柔和啊。翔靖相蓦然发觉,他已喜欢上眼前的沧桑落日。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恋着这与故乡的雄放迥异的落夕之美。
燕孤鸿笑了笑,并不逼迫翔靖相。他又续着再前一个话题说道:“有形蕴化无形,便是他们凭藉着人的呼吸、人的身躯、人的潜力等等有形的存在,来练化成足以吸取天地间自然气息的媒介,以登无形天道。亦即是说,这四派是用激发人身的潜能极限,来同化天地,以达宇妙之地。亦即是,以有进无,以体入天!”
“那‘玄家’、‘异宗’两派,岂非是以无进有,以心入宇?可是,这样说不通啊!习练玄异两派的人,难道都是仙隐?不然,怎能不透由人躯,就能修得内力真气?”翔靖相举一反三。
燕孤鸿扣指一响。“说得好。玄异两派确实是以无入有,以心履奥。但他们并非不经过人身,便能练取天地之气,那”
“哦?那究竟是怎样?”
“玄异二派重得是,境界!也就是,这两派的习者,先将自己的心灵大地,提跃到与天地一身、无分彼我的境界。然后,再将天地气韵,一流一流的,导入自己的体内,慢慢促使自己本身的内力蓬勃充盈,以及真气的激荡练化。再直接点说,‘玄家’、‘异宗’一开始便就立足于宇宙奇奥,主张以有限躯壳,涵容无限天地。也可以如是说,佛道邪魔求的是,把人身投入天地之流,而玄异二派要的则是,将天地脉息导进,有限躯体。你可听懂?”
“很模糊。那你修得是?”翔靖相搔了搔头。
“‘玄家’‘天地门’!”
“‘天地门’?‘玄家’还有分脉?”
“自然有的。佛道邪魔四支出源于‘天翻’、‘地覆’两位开世宗匠。而玄异二流,则大成于八百年前一个无姓无名的奇人。”
“奇人?”
“便是奇人!由于,这位奇人的武学立论,太过飘渺、难解。因此,他的一生,默默无闻、平乏至极。然而,他在大去之前,曾手录‘玄家’、‘异宗’二典,以体证他的无限智慧。后来,发现之人,为了纪念奇人的不世武学涵养,才将‘玄家’、‘异宗’二书名,作为新派真气源流的称呼。玄家经典,立论甚深,许多精微议论,都不为后人所解,因此,也就不免会有不少的分歧争端。于是,‘玄家’乃分裂两三支。‘天地门’便是其中之一。至于,最最神秘的‘异宗’,则属于传说中的武学。据说,那本‘异宗’上,只写了‘入禁灭之地,体生之苦痛,悟死之寂然’这样的字句。”
“是吗?有点玄奇啊!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翔靖相静默着。一会儿后“对了!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要我用‘玄家’的法子,修炼内力真气?”
燕孤鸿直视翔靖相。“我的确要你用‘玄家’的方式。因为,你已能于不自觉中,化入无形无迹的天机。这样无法无迹的心念,正适合修习‘天地无极’。”
“‘天地无极’?”
“‘天地无极’是那位绝代奇人的练功心法。玄家三支,和鬼神莫晓的‘异宗’,都奉为根基与圭臬。但是,各自的处理手法不同。如燕某‘天地门’,除了以它提升蕴化本身功力外,还将它作为血战时、气势暴涨的媒介。”
翔靖相好奇地问:“三支?老听你说三个分支,那另外两个是?”
燕孤鸿嘴角又浮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剑阁’,与‘不夜天’。”
“‘剑阁’?‘不夜天’?”
“封前辈,劳烦您退下。”云破月说。
手持大刀的封夙,一脸疑惑。“五姑娘,你?”
云破月柔淡的双眸,疾闪过一丝惋痛。“前辈,请退下。这是,‘剑阁’阁主该做的事、该敌的敌人。破月以后再同你解释。请您退后!”
封夙闻言不语,一个转身,大刀“铿当”作响,斩往他人。
“这是必要的一战,就我而言。”云破月静柔地面对着独孤寂心说。
“”独孤寂心静默。
云破月苦苦一笑。“想来,你不会想知道原因?”
独孤寂心沉沉回道:“时机,不对。”
“哦?”“这里是战场。不是决斗地。”独孤寂心说着。
云破月温婉地笑了。那情柔意绵的笑,就如同破月之云那般的静逸冲淡。“破月并不想与你一战。只是,这由不得破月。不论身在何处,破月与阁下都必得一战。这是,破月摆脱不了的‘元剑’与‘极剑’,终须分出胜负!”
“‘极剑’?”独孤寂心反问。
云破月讶异。“阁下还不知道吗?江湖中人已认定,你的‘龙飘八脉’就是,传说中的‘极剑’。”
“是,吗?”独孤寂心闻讯,却没有任何波动。
云破月抚去心中关于对决的无奈。她灵问剑一划,淡然说道:“请赐教。”
独孤寂心看着她的灵问。然后,他的心剑那赤赭的心形红块,缓缓发出一种邪异的魅光。
云破月剑微扬,人一闪。
灵问剑发动!
云破月纤身一飘,灵问一剑刺往独孤寂心面门。她的动作,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绝不染俗的灵味。云破月的一剑刺出,并不会让人心生血杀的激厉绝辣,反而,还有一股挥洒纵逸的宁静味。
“剑行月夜”!
柔黄的夜月射照中,剑的风飘疾行,反倒更添几番美感,云破月的“剑行月夜”予人这样奇异、梦与现实并起的统合感。
剑已仿若光。
月皎心洁的光。
月芒耀天。剑辉遍地。
灵问欲杀未杀间
独孤寂心深深一眼,望入云破月的宁和静眸。
人间的征伐!似乎不该溢入她云破月的无上慧心里。她眼中所蕴涵的如海船深阔的宁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为什么,她是“元剑”?
又为什么,他独孤寂心是“极剑”?
他从死关领悟出的“龙飘八脉”真是“极剑”?独孤寂心默默思着。
云破月的剑很快地飘到,独孤寂心胸前,还差一尺,便要啄入他的心。
暗芒一闪!心剑动。
独孤寂心右手一颤,心剑蓦地贴住他的腹部,如龙邀九天般地,由下而上探出,剑尖直抵灵问的剑身。
“叮!”
两剑的交击,震彻天际。
独孤寂心与云破月,乍合又分,一分又合。
两人的两纵经天剑芒,交缠不休,绞碎无数星光剑雨。
忽地,一把银亮长矛,钻了出来。
是潜龙矛!
是厉冀北的潜龙矛。另一个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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